八月末,校園好似還留著夏季的殘風,不散不離。
如同少年人寫下的永恆詩,與那個夏天一同封存,常使人產生一種盛夏將散的錯覺。
可實際上,那個夏天在你的回憶中,來了又去。
第三節物理課剛一結束,高三二班的人便已分成兩波,一撥人得到小道訊息:成績表出來了,便火急火燎的跑去看月考成績。
一撥人則忙不迭的圍到端泗旁。
幹什麼?
還能是什麼,聽八卦!
當然在兩撥人中總是會出現些與眾不同的顯眼包,就不點名了,悠哉悠哉的補覺的佘同學,和滿臉幸福的看著佘岸的何同學。
八卦的氣息無法勾起與世隔絕的兩人了,端泗也壓根不想管他倆。
八卦的人蛐蛐了半天,也沒聊出個所以然來。
甚至有人向後一癱,仰天長嘯:“班長,快說啊,中考狀元是誰啊!?”
有人提了問,好奇的人就喚的更大聲了。
故作神秘的端泗才有所動作,將圍成團的一群人拉的更近了一點,道:“中考狀元姓佘。”
渡慧一驚,從椅子上彈起來猛地回頭看向佘岸喊:“佘哥,中考狀元和你一個姓。”
佘岸眉頭一抽,他真不知道幾年前的事現在提出來幹什麼。
任芊用舌頭舔了舔嘴角,道:“不會是佘岸吧?”
端泗搖搖頭,眾人失望了,還以為中考狀元在自已班了。
誰料端泗又道:“我只記得他姓佘,叫什麼名字不清楚。”
這句話其實跟不說沒什麼區別,畢竟佘岸高二時期的成績有目共睹,後面才提高起來,但凡換到一個正常的班級都不會想到佘岸,但………二班沒幾個正常人,對自已人過分相信。
任芊小跑過去,諂媚道:“佘哥,你說你是不是中考狀元啊~”
佘岸忍俊不禁,中考狀元這一稱號放到三年前自然是響噹噹的,但都幾年了,再提起來,不免尷尬。
更何況,他如今這成績,說自已是中考狀元也不怕招人笑話。
當真是厚顏無恥的稱號。
佘岸還沒回答,何盛就把任芊拉到一邊說:“芊姐,這事就別管了,幾年前的事提起來你們也是閒的。”
“閒你大壩。”
杜達看了一群人,又對端泗道:“想知道嗎?”
端泗抬頭:“什麼?”
“中考狀元。”
端泗當即拍案,道:“你知道?快說!”
佘岸心奇,莫非杜達真知道,這麼久了,她還記得?
佘岸之所以認為杜達知道,也不懷疑她是譁眾取寵是因為杜達完全沒那麼無聊,端泗想知道的事她也不會騙她。
“叫佘岸。”
話一出口,就有人道原來如此。
站在佘岸一旁的任芊連忙跳出幾米遠。
“好啊,佘哥,你竟敢將這事隱瞞如此之久!”
“……………”
大可不必如此。
任芊又將目光移到何盛面前,毫無驚訝之意。
多半是早知道了,也是,都小情侶了,對方的秘密早該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佘哥!”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蘇斯還能是誰?!
一瞬間,班上所有人都視線都投聚了過去。
“………啊……哈哈。”蘇斯撓撓頭,有些無地自容。
還是渡慧溫聲問道:“怎麼了?”
端泗假笑。
嘖嘖嘖,渡慧都這樣明顯了,蘇斯這死小子還看不出來?!莫不是在裝傻!
“就是,說一下,佘哥月考進班級前二十了。”
蘇斯心也是夠大,曾經陪他一起墊底的人已經超過他了,他還樂呵呵傻樂。
也不知蘇斯知道佘岸是中考狀元后,又是怎樣一份表情了。
怕是難以接受,當場裂開。
要換做以往,全班估計已拍手叫絕了,稱佘岸是個天才了。
但現在都已經知道佘岸是中考狀元了,還有什麼可恭喜的,恭喜他退步了?!
一聲突兀的掌聲響起,聲音來源的主人正是何盛。
“佘哥~你好厲害喲~”
這語氣,這模樣,誰聽了不想打人,佘岸把人推開罵道:“閉嘴!”
端泗也跟著起鬨:“好厲害呀~”
蘇斯看著兩人一唱一和 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嘛?”
杜達好心替蘇斯解惑,不鹹不淡道:“佘岸是中考狀元。”
端泗剛要嘲笑蘇斯自作多情,旋即又猛然想到杜達早知道佘岸是中考狀元卻不告訴她。
這不是在暗地裡笑話她嗎?!不可饒恕!!
端泗回頭盯著杜達,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口:“等等……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了?!”
杜達看著牆上的白瓷磚,又看向端泗,輕聲道:“嗯。”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連她自已都未察覺那似有若無的笑意。
第一次嚐到戲耍人的快感,日後怕是要上癮。
端泗剛要發作,那聲“嗯”就在耳邊徘徊,像羽毛般柔柔的蹭她。
“你真是………”不要臉。
端泗迅速低下頭,剩下幾個字也說不出口,她這人怎麼好意思說別人不要臉,臉頰也泛起微紅。
平時臉皮厚比城牆,做什麼缺德事都臉不紅心不跳的端泗此刻卻靠著杜達的一個字紅了臉。
另一邊還哈哈傻樂的蘇斯懵了逼。
“這有什麼………啥!?”
隨即蘇斯又哭訴道:“佘哥?!你竟然扮豬吃老虎!”
佘岸還是神情淡淡,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反倒是何盛好笑的看著演獨角戲的蘇斯,道:“有問題嗎?”
蘇斯立馬就慫了,點頭哈腰道:“沒有沒有。”
沒有問題?
怎麼可能!這可是個大問題!!
有朝一日狀元同學和我玩扮豬吃老虎,把我當猴耍此詞條衝上校園網咖熱搜。
這一事件讓整個誓慧高中都開始懷疑自已的學渣同學是狀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