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一點,正是一天最為炎熱的時間,熱風吹過臉龐,有些發癢,令人昏昏欲睡。
佘岸走在樓梯口,何盛跟在後面。
“佘岸,我媽不在家,一個人待著,真的好可怕。”
佘岸無語,懟道:“大白天的,有什麼好怕的?”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患有被害妄想症。”
“…………”
佘岸因何盛這句話一時語塞,扯起一絲嘴角,沉默許久,才出言嘲諷:“你可真幽默。”
這是佘岸對何盛的最高讚美。
何盛笑嘻嘻:“謬讚了。”
“呵呵。”
佘岸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反正很重要。
算了,管他的,佘岸無所謂的想。
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
佘岸掏出鑰匙開了門,何盛輕車熟路的進了佘岸房間。
佘岸右眼皮一跳,心直覺不妙。
他終於想起來了,他上週畫的那幅畫還沒來得及收。
佘岸腦袋一片空白,混亂的很,一時忘記做出動作。
這時,何盛驚喜的聲音傳來,“呀!佘佘,這是你畫的嗎?畫得我?”
何盛問著佘岸,視線卻緊緊的盯著這幅畫,細細打量。
半晌,何盛嘖嘖道:“佘佘,你可真是嘴硬,你看你,畫了哥的畫像,還說哥在你心裡不重要,嘖嘖嘖。”
佘岸表示自己已經被創飛了。
默默轉過身,背對著那幅畫。
何盛想把佘岸拉過來一起欣賞自己的帥氣,一看便是佘岸轉過身,便小跑過去,從後方攬住佘岸肩膀,說:“咋?這麼害羞?”
夏天,陽臺外的木槿花開的正好,窗簾半遮半掩。
佘岸不說話,幾步跨進房間裡,漲紅著一張臉作勢就要把畫收到雜物間裡。
何盛急忙攔下,故作傷心的說:“佘佘,就這麼忍心把哥的畫像扔進雜物間?”
“忍心。”
“…………”這下輪到何盛語塞了。
佘岸見何盛此模樣,嘴角微揚,內心十分爽快,便放過了手中的畫。
“佘佘~”何盛一看,高興了,不厭其煩的叫著,“佘佘~”
佘岸:“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叫叫你。”何盛眉飛色舞,棕色的眼眸裡裝著佘岸的樣貌。
佘岸把畫像取下來放在書桌上,走出房間,把袖子擼起。
何盛湊上去,問:“佘佘,幹什麼了?”
佘岸進了廚房,說:“做飯吃。”
何盛立馬打起精神,擼起袖子,冒著星星眼,說:“我來幫你。”
佘岸沒說什麼,預設了。
廚房洗菜的‘嘩嘩’聲,混雜著少年的嬉笑聲。
乍一看,還真是像溫馨的一家兩口。
兩個人胃口不大,更何況還喝了一杯奶茶,於是佘岸就煮了兩碗麵。
何盛慢條斯理的嗦著面,佘岸用胳膊肘一懟,罵道:“別裝,快吃。”
何盛咬著筷子,像受了傷的二哈,委屈的望向佘岸。
佘岸算是怕了,盯了他一陣後,自己進了房間。
佘岸看著這幅畫,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看起一模一樣,到但和真正的少年比起來差遠了。
正當佘岸發呆時,何盛輕輕推開門,欲言又止:“佘佘……我媽催我回去…就——”
佘岸:“快滾。”
“好吧~”
騷裡騷氣的聲音讓佘岸太陽穴突突跳。
蔚藍色的天空,雲朵輕輕飄來,又輕輕飄去,從高處看去,白天的南城雖不如夜晚繽紛,熱鬧,但也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