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如來，你我已非同路人
“六耳獼猴，我且問你，悟空到底在何處？”
“嘿嘿，這我可不知道。”
“那他如今究竟是生是死？”
“這可不好說噢，畢竟佛祖的心思誰猜得了？”
“當日你與悟空一起鬧到靈山，你怎會不知他的去向？六耳獼猴，你最好如實招來，否則我也能給你套上緊箍咒，令你痛不欲生！”
“菩薩，這事你得去問如來佛祖。”
六耳獼猴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駕起筋斗雲便溜了。
觀音菩薩面如寒霜，捻指輕輕一抖。
正在飛行的六耳獼猴頓時一踉蹌，險些從雲上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
一陣金色佛光籠罩在他的身上，將觀音菩薩的術法都彈了回去。
“尊者，別來無恙。”
大日如來降臨，破敗的凌霄寶殿頓時蒙上了一層金色。
金碧輝煌，更勝往昔。
觀音菩薩秀眉微蹙：“佛祖……”
如來笑呵呵道：“觀音尊者，且問你為何為難悟空？”
“悟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悟空，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悟空只是一個身份，混世四猴誰都能夠擔任。”
“如來，你我已非同路人。”
“哦？”
如來常閉的雙眼睜開一道縫：“尊者何出此言？”
觀音菩薩搖了搖頭：“不服從管教就為棄子，今日你能毫不猶豫捨棄孫悟空，他日便可轉身捨棄天下蒼生！”
“世界在你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偌大的棋盤，蒼生皆為棋子。”
這番決絕的話，徹底斬斷了他與如來的關聯。
觀音自知如來不可能告知悟空下落，旋即便打算離去。
如來冷笑道：“我讓你走了嗎？”
“既然你知我心思，我又豈能將你放走！”
“你說得不錯，三界就是我的棋盤，芸芸眾生是我隨時可拋棄的棋子，可你又怎麼會認為自己脫離棋盤之外呢？！”
覆蓋著整座凌霄寶殿的金光，在此刻凝為實質。
梵文滾動，結成天羅地網！
觀音菩薩臉色微變：“你要強留我？”
“非也，我要……”
“殺你！！”
如來佛祖往日那副慈祥的面孔，變得猙獰。
他抬起遮天大手，向觀音菩薩壓了過去。
這是要效仿當年對付孫悟空？
觀音菩薩暗道不妙。
他沒想到如來佛祖真實的一面竟會如此嗜殺。
彼此相識多年，情誼全然不顧。
這樣的人竟成了萬佛之祖，真是可怕……
但此時並不是感慨的時候，對方那驚人的殺意甚至已經滲入了他的毛孔。
千鈞一髮之際，觀音菩薩將玉淨瓶裡的水傾瀉而出。
那些水滴宛如利劍一般打在金色法罩上，凡觸碰到的皆是千瘡百孔。
而觀音菩薩自知正面不是如來的對手，迅速從造成的缺口處逃脫了。
如來蘊含著無上偉力的一掌打空，收招再追已經晚了。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倏地一掌削掉了凌霄寶殿的大半個屋頂。
“菩提、觀音，你們必然會落得與這裡相同的下場！”
如今道門衰敗，佛門昌盛。
三界無有敢忤逆者。
……
正常西遊世界。
天幕同樣剛播放完觀音菩薩與孫悟空的短影片。
而這裡與暗黑西遊世界截然不同。
凌霄寶殿上人影綽綽。
玉皇大帝用手託著額頭，斜倚在龍椅上：“與其他佛門中人不同，在觀音菩薩身上朕看到了真、善、美。”
堂下眾仙皆是點頭附和。
“沒錯，觀音大士心繫蒼生，真乃菩薩心腸。”
“我也曾受過他的幫助，慚愧。”
“他也算是佛門當中唯一真心對猴子好的人了吧……”
“在下卻不這麼認為，如果觀音真像你們說的那麼好，為何當初要將緊箍咒傳授於唐僧？”
“閣下怕是忘了他在替誰辦事了吧？有些事並不是他本意。”
“取經的實際策劃者並不是觀音，只是背後的策劃者讓他代替出面罷了。”
“你的意思是……”
佯裝打盹的玉帝睜開雙眸，道：“不得非議。”
眾仙連忙閉上嘴巴，不再談論此事。
……
靈山。
如來離去已有些時日。
他走的時候並沒有交代什麼，寶座亦是空置狀態。
但此時的主角卻不是他，而是觀音菩薩。
看完天幕最新的影像後，周圍的菩薩羅漢紛紛道喜。
“恭賀觀音尊者！”
觀音笑道：“諸位，這不過是一些拼湊的尋常畫面，有何好恭賀的？”
一名羅漢興奮道：“三界眾生皆可見天幕，觀音尊者就相當於我佛門的臉面，如此表現定會受到百姓愛戴，我佛門的香火將更為昌盛！”
“所言極是！”
“原還以為這域外大能對我佛門頗有成見，如今總算公正了些。”
“……”
由於前面的影片，或多或少都在誇讚道門。
佛門的唐僧則是重點抨擊物件。
這種行為，肯定引來佛門不滿。
而聽著眾人越來越變味的誇讚，觀音菩薩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少。
最後，更是辭別而去。
回到南海後，他便用神通透過水麵觀察唐僧師徒的情況。
尤其在“孫悟空”的身上，停留了許久。
……
妖界。
氣氛十分沉悶，甚至有點壓抑。
一個長著狐狸腦袋的妖王不悅道：“你們都說天幕的主人是妖祖，那請問他這又是何意？為何誇讚我等死敵？！”
“這……”
“其實也算不得誇讚吧，不過是些猴子與觀音的接觸畫面罷了！”
“有一說一，觀音菩薩可以說是佛門之中對咱們妖族態度最好的了，他不僅沒殺黑熊精，甚至還收他做弟子，授其法術。”
“贊成，觀音的確菩薩心腸。”
“我有不同意見，我感覺各位妖王都想岔了。妖祖每次播放的內容都頗有深意，這次會不會也是一樣？”
“那你給我說說，妖祖為何誇讚佛門？”
“他可能在告訴咱們佛門偽善，不可輕信，遂放出佛門口碑最好的觀音菩薩來警醒我等？”
“竟是如此？！”
“妖祖為了咱們，可真是煞費苦心，我等愚昧竟遲遲沒有識出這其中的深意，慚愧……慚愧啊！”
“妖祖聖明！！”
“妖祖聖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