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等等,等等,等我一會兒,”

“怎麼了?”

袁今夏不待陸繹回話,便小跑著離開了。陸繹順著袁今夏身影看去,前面不遠處,謝宵帶著烏安幫的一些人正在搬運貨物。陸繹兩腮肌肉重重收縮了一下,眉毛皺了起來。

只見袁今夏跑到謝宵跟前,謝宵的表情應該是極為開心,袁今夏將謝宵拉至一旁,兩人嘀咕了好半天,分開時,謝宵還向陸繹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不滿。

袁今夏又一溜小跑回到陸繹身邊,見陸繹表情不悅,腦海中轉了轉措詞,有些尷尬地悠盪著兩隻手,說道,“大人,真巧,在這兒看見謝宵了,”

陸繹見袁今夏神色有些異常,也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袁今夏急忙跟上,解釋道,“大,大人,您聽我說,卑職就是去跟謝宵打聽點兒事,也是為了辦案嘛,大人,真的,”

陸繹仍舊不說話,只是腳下加快了步伐。

“大人,我們真的要去閬苑嗎?大人不想改變一下主意嗎?”

“怎麼?袁捕快剛剛見了謝宵,便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難不成這捕快的差事現在就不想做了?”

“不是,大人,您聽我說……”

陸繹打斷袁今夏的話,“你不想知道雲遮月是怎麼死的嗎?”

“可是,大人,那……”

陸繹扭頭瞪了袁今夏一眼,見袁今夏臉色仍舊有些不似平常,似乎帶著一絲絲害怕,便將聲音緩了下來,問道,“還能找到閬苑嗎?”

“能,卑職別的本事沒有,這記路的本事可是不差,”

陸繹又想到謝宵,脫口而出道,“就只有記路的本事嗎?我看這記人的本事也不差,”

袁今夏自然聽話了話外之音,只好乖乖閉上嘴,跟在陸繹身後。

到了閬苑,兩人推開門,還未邁腳進入,便突然颳起一陣旋風,地上的落葉隨風翻滾,“沙啦啦~”,間或還伴有鈴鐺“嘩啦啦~”的響聲。

昨夜月黑風高並不覺得,如今看清楚這園中景象,袁今夏不自覺加深了恐懼,向後退了一小步。

陸繹餘光瞧見,心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自從剛剛見了謝宵之後,便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袁今夏問道,“大人,我們真的要進去啊?”

陸繹見袁今夏一張小臉已經有些煞白,便笑著問道,“怕了?”

袁今夏回道,“之用我是不知道,現下知道了,自從春喜班出事了之後,這裡便荒廢了,”

陸繹說道,“無人之地,正好方便我們探查,”

“不是,大人,”袁今夏語速加快,“我還聽說,好多人進了這個園子,都會看到……”袁今夏硬生生將後面的字嚥了回去。

陸繹轉頭看向袁今夏,兩條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示意袁今夏繼續。

袁今夏只得換了一種說法,“都會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怎麼都走不出去,等被人發現,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後來這個地方賣不出去,還成了揚州一大鬼地,”

陸繹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怪不得見了謝宵之後神情就開始不對,便問道,“這就是你剛剛跟謝宵打聽來的結果?”

“大人~寧可信其有,”袁今夏略帶撒嬌的口吻,“卑職是膽小,還想活著回京城見我娘呢,”

陸繹見袁今夏的神色,便知道這丫頭是真怕了,便笑道,“你昨晚不是也好端端地走出來了嗎?”

袁今夏想極力勸阻陸繹,便將語氣加重了一些,說道,“大人,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

陸繹見一時無法消除袁今夏的顧慮,便想將她的思緒拉回案子當中,這樣興許會分散她的注意力,便說道,“雲遮月死後,並沒有殮葬在墓地,而是草草地埋在了這個地方,想要知道他和周顯已之間的聯絡,驗屍是必不可少的,走吧,”說完抬腳就進了園子。

袁今夏心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便只好跟在後面,嘴裡嘟囔道,“跟著一個瘋子果然沒有好事兒,”

陸繹一路走進來,心裡暗忖道,“這園子荒廢了十餘年,為何卻懸掛了這許多風鈴,仔細看去,那繫著風鈴的竟是鋼絲,鈴鐺也是特殊製成,怪不得這許多年仍完好無缺,”

再往裡走,便是一處人工湖,袁今夏想起昨夜情景,便上前說道,“大人,班主昨夜便是在這裡祭拜的,您看,就是那裡,”

陸繹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湖四周都是房屋,班主偏選在此處祭拜,心道,“難道此處便是當年雲遮月出事之地?”回身看到離湖最近的屋子,便說道,“走,進去看看,”

袁今夏見陸繹已經推了門進去,便只得跟在身後。

屋中到處積滿了灰塵,奇怪的是,這屋中竟然也懸著鈴鐺,還有,蘭花,竟然沒有枯萎,這倒是奇怪了,陸繹將目光停在了那盆蘭花的位置,花盆旁邊有一個雕刻非常精美的匣子,陸繹疑惑,“這匣子一看便價值不菲,怎的這許多年竟無人動?”上前掀開蓋子,最上面赫然躺著一個人偶,陸繹拿起來看了看,見那上面符記便明白了,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年了,竟然還能保持得這麼完整,”

袁今夏聽得,跑過來向陸繹手中看去,見那人偶身上的符記,嚇得瞪大了眼睛,跑到陸繹身後,大聲喊道,“雲遮月的偶人,”

陸繹回身,皺著眉,斥道,“這一驚一乍地幹什麼呀?”

“不是,大人,卑職之前聽過一個傳聞,關於雲遮月的,見到這個偶人我就一下子想起來了,”

“什麼傳聞?”

“雲遮月在唱《第一香》之前,他雖然也是臺柱子,但一直半紅不紫的,直到《第一香》現世,他的唱腔突飛猛進,驚為天人,所以才有了雲遮月這個稱號,”

陸繹見袁今夏說話時,小臉紅一陣青一陣的,顯然懼怕之極,便故意將手中的人偶向前一遞,說道,“跟這人偶有什麼關係?”

袁今夏嚇得向後急退了幾步,用手擋著臉,指著人偶說道,“傳說雲遮月養小鬼,”

陸繹不屑地問道,“養小鬼?又是謝宵跟你說的?”

“大人您可別不信啊,我還聽說,暹羅便有巫師尋童男童女的屍體,把他們的屍體煉出屍油,再融入他們準備好的容器裡,唸經加持,再拿出去賣,容器五花八門,這人偶就是其中一種,而且我還聽說,他們養小鬼還能助人轉運,但是稍有不慎就會被小鬼反噬,”

陸繹聽著袁今夏煞有其事、不停地絮叨著,心裡覺得好笑,眼睛便一直向四周打量著,聽袁今夏說完,便笑道,“身為捕快,竟然看這種無聊的東西,都是無稽之談,鬼神之說不可信,還有,那謝少幫主的鬼話更不可信,”說罷瞄了袁今夏一眼。

袁今夏辯解道,“那如何解釋,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唱功突飛猛進,難道不是小鬼助其轉運的嗎?這人偶就是最好的證明,”

陸繹不置可否,轉身看去,見窗戶已經破漏,透過窗戶隱約看到屋子後面的景況,便說道,“這屋子後面便是戲臺了吧?”

袁今夏心裡暗暗叫苦,“如此說,大人都不肯罷手,還真讓我說對了,這就是個瘋子,”便想著再行勸阻,說道,“大人,不是卑職膽小啊,那個戲臺可就是當年的案發現場,咱要是過去的話,真的說不好,會碰到不乾淨的東西,”

陸繹嚴厲地看向袁今夏,見袁今夏那極其認真的神情,一時之間又將心軟了下來,看了看手中的人偶,放回匣子,將蓋子合上,轉身便出了屋子。

“還碰上一個不信邪的,”袁今夏見並未說動陸繹,知道他定是要去戲臺的,也只能跟了上去。

戲臺,處處蛛網結絲,那厚厚的灰塵似乎寓示著當年春喜班的落敗,不知為何,這青天白日的,這戲臺之中卻只能透進來些許光亮,伴著風鈴陣陣“嘩啦啦~”的響聲,一陣陣旋風平地而起,確實詭異之極。

袁今夏抱著肩膀,戰戰兢兢地跟在陸繹身後,哆哆嗦嗦道,“大人,我們還是走吧?”袁今夏話音剛落,突然,似有樂曲響起,緊跟著聽到有人在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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