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物落地的巨響！
司念和陳毅傑二人透過撞擊的手段直接撞飛了兩人，二人倒飛出去，直接撞碎了商鋪的玻璃，隨即昏死了過去。
司念和陳毅傑二人卻安然無恙的著陸，沒有受到傷害。
“爺爺在此！”
司念十分得瑟地大聲開口喊叫。
陳毅傑不知道為什麼，就連司念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大聲叫喚，在煙霧中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是為何？
實際上，是擺脫！
當二人踩住最後一塊傾斜的磚飛舞在空中的時候，司念緊張著，恐懼著，害怕著。
但同時他也享受著那短暫的瞬間。
享受那月光披在自己身上時的皎潔！
那出乎意料的一跳，將他十九歲的心臟再一次啟用了，腎上腺素被從腎上腺髓質分泌後直接灌入了心臟。
咚咚！
他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是生命的重塑。
是新生！
有陳毅傑在一旁，他感覺到了自己不是一個人的親切，出乎意料的舉措，又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刺激與激動。
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像是炎日照曬下響起的豆莢爆炸在心臟中，情緒被寒冷壓抑太久——可能是這兩天恐懼以及慌亂，也有可能是泡在中國人循規蹈矩眼光中的十九年。
那一刻，他拋棄了規矩以及理性，他沒有如同之前一樣不斷恐懼給他人帶來麻煩。
而是。
成為了。
成為了麻煩。
月亮的光融化了，天空暗淡了。就在他大聲喊出那句爺爺在此的時候。
他從被固化的思維中，展翅！起飛！
……
嘈雜的槍聲中。
“你大叫個屁呀！”陳毅傑大聲地罵道。
“不知道！”司念從旁邊的空間一抓，抽出了一把大刀，明晃晃的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耀眼。
司念抓住刀聲的一刻，縮了縮脖子。
有點想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此時的他感覺好像在小時候，在小時候過年，堵著耳朵，尖叫，向著更響亮的鞭炮。
“動手！”司念大聲開口道。
陳毅傑也抽出了兩把刺刀，低著身子向著旁邊的人衝去。
“快，動手！”章愛玲大聲開口。但是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顫抖。
大勢已去！
章愛玲等人也不過是普通人，他們雖然有優質的槍法，但是還是難免不了普通人的情緒。
當有一天，突然對他們說，你們要去打敗那披著月光的神人。
無論是誰，估計都難以提起戰意吧。
但是，章愛玲還是端著槍，亂掃式地開槍，但她的手已經開始劇烈的晃動了，她感覺自己怎麼抓也抓不住一些東西了。
“老大！別開槍了，和他們肉搏！”一名章愛玲隊伍中的成員大聲開口道。
“所有人！上刺刀！”章愛玲還是高聲道。隨即她將槍一扔，召喚出了自己指虎，擺起了搏擊手的戰鬥架勢。
煙霧在漸漸地消退。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並不是完全在迷霧中了。
哐當！
司念拿著大刀，砍在了一箇中年人的衝鋒槍上。
中年人雙手撐著槍抵著司唸的大刀，艱難地咬死了自己的牙齒。
司念突然腳下一掃，直接將男子掃得重心不穩，往旁邊倒下去，但是司念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又是一腳，直接將男子從側趴的姿勢踹飛了起來，又是一個迴旋飛踢，將男子直接踹飛了出去。
司唸的能力在肉搏中一下子就展露了巨大的優勢，堆砌各種能力讓他近乎近戰無敵，而這些人也大多數往槍械方向選擇，所以對司念而言不過是蝦兵蟹將。
那位被司念踹飛出去的男子，直接在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吃了一臉的灰塵，他想要爬起來，但是身上的疼痛使他實在是起不來了。
他的右手往身旁一攤，突然才發現，自己右手放在的地方已經完全空了。
從他那裡看去就像是極高的山巔向下望去。
他卯足一口氣想要掙扎地起來，大口的鮮血從牙縫中流了出來。
但是還是起不來。
他終於發現——自己再沒力氣起來了。
他又躺了下去，地面已經消失了大半，他的小半個身子已經無依靠。
沉默了一下，看著天上的皎潔明亮的月亮，突然覺得好美。
“好美呀！為什麼沒陪女兒去看呢！”
“不過是一天的假期，我怎麼就是捨不得呢？多一天也賺不了多少錢呀。”
男子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自問自答，他的身子已經開始傾斜。
“章大姐！要帶著我的那份活下去呀！”
最後一刻，他轉頭對著完全看不清戰況的煙霧內叫道。
隨即，他的聲音消失在了月色中……
司念和陳毅傑越戰越勇，而連挑數人。
當然，司念也或多或少地在迷霧中受了點傷，陳毅傑也同樣是。
當煙霧完全散去的時候，陳毅傑撲向了章愛玲。
但是章愛玲早有準備，一腳過去，直接將陳毅傑踹飛了出去，陳毅傑直接一頭撞到了一旁的米袋上，並悶哼了一聲。
“其他人都解決了！就剩你了！”司念也學著章愛玲擺出了舉拳動作。
“我不會輸的！”章愛玲開口打斷道。語氣中有著不可置疑的意思。
街面還在塌陷著。
這兩下的功夫，街面只剩下這一小圈被米袋子圍住的空間了。
而場地上也只剩下了中了兩槍的司念，和狀態上好的章愛玲，以及跌坐在一旁的陳毅傑，身上也有兩個血洞，看上去好像昏迷了已經。
司念甩了甩有些酸的手，擺出了姿勢。太近距離的戰鬥，並不適合用刀，所以他只能以這個方式直接面對章愛玲。
可惡，有點失血過多。
司念內心有些悽慘地開口道，中了兩槍的緣故，以及戰鬥時候的大幅度動作，使舊傷復發，導致現在的他感覺眼前有些迷糊。
章愛玲慢慢地向前靠近，司念卻往後走了兩步。
章愛玲，眼瞅距離合適，直接後腳用力在地上一蹬，勾拳直接朝著司唸的腹部打去。
司念也低下身子用雙手架住，擋住了拳頭，指虎直接打得面板上翻起了一小塊血肉。
章愛玲，又是一個側身直接用腳踹向了司唸的頭，這一下，體力不支並且本身就有些缺血導致頭暈的司念直接倒飛向了一旁的米袋子上。
司念此時也很是無能為力，他沒有力氣了，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全部都被抽走了，眼睛可以看得清章愛玲的手法，但是卻擋不住她的力道了已經。
章愛玲看見司念躺在了米袋子上，跳起來用指虎重重地要往司唸的面門打去。
“孩子，媽媽一定會回去看你的。”
章愛玲內心嗚呼著，她也不過是個女強人，要不是想著自己的孩子，可能早上殺人到時候，她便已經選擇了自刎。
就在章愛玲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了司唸的眼前的時候。
她突然感覺到腰部傳來的一股巨力，就好像被一頭牛撞了一樣。
她在快要被直接撞入虛空的時候，才回過力氣往腰間看去。陳毅傑正抱著她的腰。
“孩子，媽媽要失約了。”
章愛玲的拳頭在那一刻被卸去了所有力氣。
“媽媽失敗了！”章愛玲看著上方逐漸遠去的一小塊陸地，內心中無奈且無力的開口道。
司念頂著頭暈目眩的感覺，連忙爬了起來，往下面看去。
陳毅傑在還沒有消失在虛空中的最後一刻大聲開口道。
“司念，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