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妨現在就提出來吧!免得夜長夢多。”

“不急,這個條件我要好好的想想。”落蝶回道。

“好吧!但我還是勸道友早早的提出來,免的哪天我發生意外,隕落了。剩餘的條件就變成一張永遠無法兌現的承諾了。”他苦笑著說。

“怎麼會呢!我相通道友的實力,不必如此悲觀。”

之後,兩人面對面,下了幾局棋。

外面已是仲夏,宗內卻還是暮春時節,許多花兒正爭相綻放出最後的光彩,然後枯萎凋零。

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葬花吟,不自覺的朗誦出來。

落蝶執一顆白子,久久不能落定,心靜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這是閣下寫的嗎?真有才情啊!”她感嘆的說。

“哈哈,我怎麼能寫出如此優美的詩句,不過是朗誦別人的。”

“話說你在極北之地要一塊土地做什麼?”

“你猜?”落蝶微笑著說。

“是想和我做鄰居?”他帶著笑意答道。

她點點頭,又緩緩的搖搖頭。

“是想利用極寒之地的特殊環境,來培養新的蝴蝶?”

“沒錯,這才是主要目的。”

又過了一會兒,落蝶說:“道友這就跟我去取符篆吧!不要耽誤你的大事。”

“既然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他拱手說道。

大鎖幻蝶誓是幻蝶宗的獨門秘法,能夠約束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很難解開。

一旦修士在上面發下毒誓,就會有上百隻五顏六色的蝴蝶,似真似幻的飛入腦中。

不違背誓言,就沒有影響,像蝴蝶的幼蟲,在繭裡一般安靜。

一旦違背,就會遭到神智不清效果的打擊。那些潛藏在腦中似真似幻的蝴蝶,破繭重生,對修士的神念造成極大破壞,最後爆體而亡。

大鎖幻蝶誓威力極大,但也有其缺點。就是誓約人必須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發出毒誓,如果不清醒,受他人操控,是沒有效果的。

就算在蝴蝶進入腦中的最後一刻,你反悔了,也是可以消除了。

一旦進入,就不容許反悔,很少有修士能破除誓約的束縛。

幻蝶宗靠這類的誓約賣給正魔兩道的人物,來換取鉅額利潤。再拿這些利潤擴大宗門勢力,穩坐極南第二大宗的位置。

在人族,幻蝶宗的名頭要比承陰宗大的多。提到承陰宗,修士想的多是雙修、邪宗這兩個詞語。

但提到落蝶宗,修士想的會更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系列關於蝴蝶的誓約。

這些誓約暢銷於各大宗門,物美價廉,對於約束宗內修士來說,是一劑靈丹妙藥。

所以幻蝶宗雖然在極南這個邪宗雲集的地方,卻很少遭到正道修士的報復打擊。

大鎖幻蝶誓極為珍稀,通常是以極品靈石為單位進行購買的。可謂價值連城。就算這樣,還是供不應求。

只因生產此誓約,需要萬蝶之主——哀霜蝶的輔助。

每生產一個大鎖幻蝶誓,需要動用多種名貴的精心培育的蝴蝶,由落蝶洞主操縱哀霜蝶,進行統一排程。

過度操縱哀霜蝶,會造成損耗。所以產能有限。

解鈴還須繫鈴人,破解“大鎖幻蝶誓”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利哀霜蝶萬蝶之主的力量,驅散出修士腦中的蝴蝶。

落蝶拿出三張白色的符篆,上面隱隱有蝴蝶標本的痕跡。她當著斗笠的面,召喚出珍貴無比的哀霜蝶。

哀霜蝶的氣息頃刻充盈整個房間,不知怎麼,讓李湃想起了過往的遺憾,感覺心裡酸酸的。

往昔的回憶湧入他的腦海,像是面對著夕陽,不甘心夜幕降臨,沉浸在黃昏的餘韻中。

“我竟然有這麼多遺憾!回首往昔,那些事我本能做到!可是,我錯了好多!”他的心頭五味雜陳,像是失手打翻了五味瓶。

“青春啊!青春不再來了!”他說出了聲,像是輕聲的呢喃……

“看來道友,也有許多心事呢!”落蝶試探的說道。

李湃猛然一震,心中大駭: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控制不住的心酸遺憾?”

“難道……難道是眼前這隻白色接近透明的蝴蝶?”

他朗然一笑,說道:“哀霜蝶果然名不虛傳,我著相了!”

“落蝶你要小心啊!待的太久,會讓你也如哀霜一樣,忘記笑容。要開心啊!”

她心中一顫,微微失神的看著斗笠,似乎說到了她的心坎處。

“還是……還是趕緊替道友煉製哀霜符吧!”

少年點了點頭,沉默不語,心裡翻江倒海:“這哀霜蝶真是可怕,剛才像是陷入幻覺,不由自主般……”

“怪不得落蝶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受哀霜蝶的影響太深了!”

哀霜蝶輕輕揮舞著翅膀,像一隻久久飄落,卻不著地的雪花。

隨著她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如車輪般運轉,一道道法訣打在蝴蝶身上。蝴蝶終於起了反應,吐出幾縷纖細的銀絲。

落蝶見到這些銀絲,發出由衷的笑容。

少年看到這一幕,便得知這些銀絲的價值,肯定是破解大鎖幻蝶誓的關鍵材料。

這些銀絲被均勻分成三份,刻到符篆中。

經過一個時辰的忙碌後,落蝶輕呼一口氣,把三張符篆穩穩的放入一個繡滿蝴蝶的儲物袋裡。

“這三張符篆就是破解誓約的鑰匙,我放在御蝶袋中了,能減少哀霜氣息的流失。”

說完,御蝶袋無風自起,飛到李湃手中。

“那就多謝落蝶道友了!”李湃拱手說道。

“不必客氣,交易而已。”她淡淡一笑,回應。

“是啊!是一場交易,答應了落蝶兩個條件,還有一個暫時沒有提出。”

“她要提出什麼條件呢?要是自已做不到怎麼辦?”

幾乎是口頭約定,雙方沒有簽訂任何的誓約,儘管她是落蝶宗的洞主。

他思量:“她為何這麼相信我?如果我帶著御蝶袋,跑的無影無蹤,她豈不是虧大了?”

“嘿嘿,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自已跑了,那極北之地的營地怎麼辦?”

離開了幻蝶宗,馬不停蹄的向妖族西部飛去。還是早早的替他們解除禁制好,免得夜長夢多。

這一路上斗笠也是時好時壞,時刻都有危險發生。

李湃飛的很小心,因為那七隻紫色的蟲子,說不定自已的氣息已被許鳴發現,所以要一再小心。

每當斗笠不起作用時,他就給自已簡單的挖個洞,龜縮在裡面,靜靜的等候斗笠恢復作用。

藝多不壓身,當初救了土撥鼠鼓鼓一家,作為回報,教了李湃幾招土遁術,這下派上了用場。

在暗無天日的洞裡,他思量著怎麼對付以後的黴劫,類似現在的丹劫。

進階元嬰期,肯定會有一次大的黴劫,黴運系統再次紊亂,很難靠的住。

之前一直把精力放在建設營地,獲取信念之力轉化黴運上,忽略了修為和功法的修煉。

等過完丹劫後,一定要把肉身的力量提上去,才能更好的操縱虎王血脈之力,更好的發揮代替黴運的作用。

走走停停,半個月後,李湃才回到飛馬族。一到飛馬族,李湃就馬不停蹄的去了山洞,等待白藍的到來。

之所以這麼急切,因為就在剛剛,殘魂傀儡感應到恐懼,傳遞給少年的大腦裡。

少年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姜駿帶著幾百人,齊刷刷的跪在殘魂傀儡面前。訴說遭到妖獸的攻擊,營地損失慘重,希望斗笠仙人顯靈,帶他們逃離苦海。”

“啊!讓我看看是怎麼個事兒?”

“敢動我斗笠大俠的人,活的不耐煩了?”

催動殘魂傀儡飛出山洞,不久,看到幾隻三丈高的雪怪,殘暴的破壞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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