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一聲巨響,張北川倒飛數百米。

他抬眸震撼,“路西法,你怎麼又強了?半仙多少神境?”

半仙之境,仙途漫漫,共有九境,每一境都是一道鬼門關,只有越過層層鬼門關,才能接觸到半仙極致,然後開始超脫嘗試成為真正的仙。

“多說無益,決死吧!”

路西法沒有絲毫遲疑,繼續爆發殺招。

張北川也不再顧及往日交情,他先是讓副將們帶領兩千萬雪騎攻殺仙山,而後自己爆發力量與路西法廝殺。

路西法想要阻攔兩千萬雪騎。

但此時此刻,哪怕他已經強大到半仙無敵,但還是如同一顆砂石,面對滔天狂浪而無可奈何。

兩千萬雪騎一起進攻的陣勢,已經不是一個路西法能夠阻攔得了。

他們光是鋪展開的陣線長度,就足足好幾十萬公里,而路西法頂多只能同時阻攔幾萬公里,而且還要同時與張北川廝殺。

“跟我決死還敢分心!”

“你找死啊,路西法!”

張北川抓住路西法分身乏力的空隙,一刀狠狠刺入路西法胸膛,再是一腳將其重重踹下雲端。

路西法胸口噴湧著鮮血,拼命抓住了張北川的尖刀,將其一同拽下了仙庭。

“要死一起死,呵呵呵……”路西法冷笑著。

張北川震撼於路西法此時的瘋狂氣勢,他想不通,路西法這傢伙好歹也是煉獄之主,性格還是比較穩重的,今天怎麼像是少年郎一樣拼命?

“你真是瘋了!”

張北川拼命掙脫掉路西法,想著趕緊回到戰場,他覺得這場仙庭內戰的轉折點,極有可能就在他這裡。

如果能成功殺掉白良,說不定就能一舉取得內戰勝利。

然而路西法怎麼可能放過他。

“放開!放來老子!”

“路西法,你他媽真是個瘋狗!”

糾纏許久,張北川還是無法甩掉路西法。

而此時此刻,兩千萬雪騎已經開始攻殺仙山。

仙山之上,白良早就佈置好了防禦陣勢。

等到第一個雪騎踏足仙山時,整個仙山就像是甦醒的殺戮機器一般,每一處樹木,每一塊岩石,甚至每一條溪水裡都有隱藏的天河兵卒。

噗嗤!

一塊岩石忽然變成了面色猙獰的天兵,而後一刀狠狠斬斷了路過雪騎的馬腿,瞬間人仰馬翻。

隨後,密密麻麻的岩石變成持刀天兵。

雪騎的先鋒大軍,瞬間就有幾千人被斬斷了馬腿。

雪騎軍隊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人馬合一,只要能斬斷他們的馬腿,就能最起碼將他們的戰力削掉一大半!

“籲!”一名雪騎將領立馬剎住戰馬,揚起手臂怒喝:“全體先鋒軍!”

幾十萬雪騎先鋒齊刷刷更換武器,都換成了刀刃更長的防刺槍,整個槍桿長達十米,專門防止砍馬腿的敵軍。

霎那間,原本局勢急轉直下的雪騎先鋒開始反擊,與十幾萬埋伏在山腳的天河兵卒展開了近戰血殺。

仙山頂端,滿身白甲的白良目光冷冽,微微揚起手掌,下令道:“伏兵後撤,遠端掩護,同時山腰防軍全部開啟拒馬陣,告訴兄弟們,想要活著,就都給我把吃奶的勁用出來,來多少雜種,就給我殺多少雜種!”

“是!”陳冕拱手,披甲離去。

隨後山腳處的所有伏兵開始後撤。

雪騎將領自然不肯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立刻下令乘勝追擊。

可下一秒,山巔之上,幾十萬弓箭手齊刷刷拉弓爆射,甚至還有大量的誅仙神弓坐鎮,只是一輪齊射,就讓敵軍損失最少十萬將士!

而後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

短短半分鐘,四輪齊射,雪騎先鋒軍隊折損將近二十萬人,幾乎被打殘了一半!

“媽蛋!”雪騎將領看著如麥子般齊刷刷倒下的兵卒,怒氣勃發,仰頭嘶喊,“給後面的將軍們傳話,讓他們全都參與攻山,老子就不信了,兩千萬雪騎還能攻不下區區一個無名仙山!”

仙山頂端。

一覽無餘。

“老大,他們投入更多兵力了。”

黑壓壓的雪騎,此刻分出了幾百萬一起攻山,要不是仙神面積太小,恐怕他們會選擇直接兩千萬軍隊一起進攻。

“嗯,盡力作戰吧。”

白良又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硬撐到仙庭來援。

現在仙庭各個地方都在爆發戰爭,大家都深陷戰火,就連飛蓬和天帝都脫身困難,所以只能硬撐,要是撐不住,那也只能是命運所安了。

血液開始染紅這座仙山。

事實上已經染紅了仙庭近千萬平方公里。

幾百萬雪騎的效果凸現出來了。

他們憑藉人數優勢,無情橫推,硬抗著遠端火力,逐漸殺光了所有埋伏的天河兵卒,現在已經推進到了半山腰。

他們的身後,密密麻麻的屍體鋪滿了山腰,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但依舊阻礙不了數百萬雪騎想要殺死白良的決心。

“必須攻上山巔,殺掉白良!”一名雪騎將領被射成了馬蜂窩,臨死之前還倔強地爬山,他知道居明山派系之所以騰出大部分雪騎來攻殺白良,就是因為白良極有可能是這場仙庭內戰勝負的關鍵點。

殺掉白良,就能成為從龍之臣。

殺不掉,那就是仙庭叛賊,要被誅九族的!

因此所有雪騎都用出吃奶的勁衝殺。

而天河將士們也殺紅了眼。

戰爭的殘酷,就在雙方都殺紅眼的那一刻顯現。

這一刻,生命太過渺小,管你是誰愛著的人,管你是誰的丈夫,管你的母親為了將你養大傾注了多少心思,只需一秒鐘,你就能隨時倒在血泊裡,淪為一具走向死亡的屍體。

在這裡,大家戰力都差不多,因此打起來也都跟普通人差不多,往往只需要致命的一刀就可以送敵人歸西。

噗嗤!

噗嗤!

噗嗤……

刀劍刺進肉體的聲音,宛如海浪潮水不絕於耳。

倒下去的屍體,猶如秋收的麥子般整齊劃一。

死亡成了最尋常的事情。

山巔之上,白良攥緊了雙拳,指尖刺入掌心,泌出了刺眼的紅。

“老大……”汪瑩勸慰道:“我們一定會贏得……”

白良深吸一口氣:“嗯,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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