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法言說的神蹟
“柳樹哥哥！”小軟將軟甜的牛奶麵包舉在白良面前：“我帶了牛奶麵包哦，謝謝你幫我打蚊子，媽媽不讓我看你，我就拉著爺爺來看你了，你快吃快吃……”
這時，孫老掏出隨身筆記本和記號筆。
舉著記號筆就在白良樹幹上寫下一個編號。
編號252！
隨後孫老邊唸叨邊在筆記本上記載了起來：“編號252，為一株逆季節生長的幼年期垂柳，特徵為深秋時分卻枝葉嫩綠，有且只有兩根柳枝，具有略微研究價值，地址為江南市中心公園……”
白良微微皺眉，這老頭到底什麼人？
小軟對待白良就像對待人一般，笑嘻嘻解釋說：“柳樹哥哥不要介意啊，我爺爺專門研究植物的，可厲害可厲害了，媽媽說，整個中州沒有幾個人研究植物比爺爺還厲害，爺爺好像還是……什麼中州國士院的國士呢！”
很顯然，小軟以他爺爺為驕傲。
可是白良卻心神顫動，死死盯著孫老。
中州國士院？
那可是中州最為頂尖的研究院！
能進國士院的人，每一位都是無雙國士！
每一位，都有很強影響力。
白良看著嚴謹認真記載自己的孫老。
再看了看小軟手捧著的奶油麵包。
忽然，一個想法如雷霆閃爍於腦海中。
下一刻，白良控制兩根柳枝緩緩伸出。
在小軟驚喜的眼神下，將一塊牛奶麵包捲住。
與此同時，白良樹幹上的嫩葉，都分泌出消化液。
這種消化液只有走上進化之路才有。
每個植物都會擁有，等級越高消化液越強。
前世成神那一天的自己，分泌的消化液可以侵蝕山川河流，阻斷大江，威震四方獸王！
“建議國士院植物部門派遣專員，負責調查考研這株柳樹……”孫老還在埋頭記載。
這時小軟忍不住歡喜喊道：“爺爺！你快看啊！柳樹哥哥在吃麵包！”
孫老下意識抬頭。
看到了震懾他心神的一幕。
牛奶麵包被兩根柳枝撕成碎片。
麵包碎片灑在柳樹嫩葉上，如雪遇水。
消化成液體，被嫩葉緩緩吸收！
“這！”
孫老手裡的筆掉落在地。
他怔怔望著眼前這一幕。
明末引垂柳，落葉喬木，於中州大地生長數百年，一代代垂柳新生又老去，何曾誕生這種垂柳？
孫老顫巍巍靠近白良。
一雙微微渾濁的眼睛，曾看透了這世間所有植物，現在卻看不透眼前這株柳樹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靠近白良，細細觀察著眼前情景。
白良也沒有掩飾自己，反倒更加放肆地吸收奶牛麵包，反正這種食物沒有靈氣，吸收了當做脂肪碳水二次分泌出去就行。
主要是……
白良看著眼前如遭雷擊的國士。
內心不禁淡淡一笑。
對於這種終生奉獻給專業領域的國士來講，自己的的出現，必然會刺激他們最強烈的求知慾，他們會廢寢忘食，不惜生死地研究自己。
“枝葉脈紋，樹幹粗糙度，柳枝的綠營光芒，這明明是一株很普通的幼年垂柳，可是為什麼……”
孫老怔怔拿起掉落的筆，在隨身筆記本上繼續記載：“更改編號252研究價值，預估提升為國家一級植物，我親眼目睹，編號252吸收了由脂肪，碳水，蛋白質等能量組成的奶牛麵包，這是……超越了編號121梧桐樹的植物！”
然而就在這時，天穹風雲驟變。
狂風四起，繁星落幕。
雷霆閃電替代了明月星辰。
狂風逼的小軟躲在白良身下，眼巴巴望著自己手捧筆記本，在狂風閃電中埋頭記載的爺爺。
轟隆！
一道撕碎夜幕的閃電。
從重重黑雲中衝出，劈在了公園一顆高聳大樹的枝幹上，直接劈得這根枝幹掉落而下。
白良眼疾手快，趁著電閃雷鳴，揮舞柳枝捲起樹枝，在朦朧夜幕與雷霆交加中，在地上如妖魔般刻畫起來。
大雨驟然滂沱。
淋溼了孫老的眼睛。
他抬頭擦擦眼角，卻順勢看到了足以讓自己一生也難以忘懷的一幕，那是屬於中州神話時代的一幕。
雷霆與大雨中。
一株幼年垂柳的柳枝狂舞。
似妖魔鬼怪，似仙神降臨！
……
大雨漸弱，柳枝漸漸垂落。
孫老顫巍巍走上前，看到了地面上的字。
那是幼柳用樹枝寫的字，字字刻地，翻土三分。
孫老瞳孔驟縮，接二連番的震駭，終於讓他忍不住踉蹌後退，拿起隨身電話，撥通一個特殊加密電話，失神驚喊：“是陳將軍嗎，我是孫浩民，請求軍隊隨同中州國士院前往江南，這裡有……無法言說的神蹟！”
溼潤泥土上，刻著四個大字。
中州將亡！
……
中州天都！
這是一座巍峨壯觀的紅色古宮殿，到處都是颯颯飄揚的紅色中州國旗，每一處角落，都有最精銳的戰士全副武裝警戒著，眼似銳鷹，腰若虎豹！
此時，一輛普通轎車，在左右兩旁軍用裝甲車的護送下，快速駛出京城。
“將軍，您真的要去江南嗎？”駕駛員問道。
轎車後排，一個身穿軍裝，肩扛將星的堅毅男人毫不猶豫回答：“孫老是我最敬重的國士，是他幫助我解決了軍用武器槍口被植物液腐蝕的難題，拯救了無數戰士，他現在需要軍隊去江南，我當仁不讓！”
本來，陳將軍正在探望幾位老前輩。
可是孫老那富含震駭語氣的一通電話，當場讓他離開天都，揮手下令：“命令第三十八軍偵察團，立刻整備出發，隨我去江南！”
“遵命！”
……
天都西側。
一座明代園林，槐樹成林。
一群身穿國士紅白袍的白鬢老人，急匆匆走出園林大門，門口已經有軍車等候，等候的戰士當即敬禮。
“奉中區軍部陳少將命令，在此等候諸位國士！”
“軍用武直已經備好，請諸位國士隨我前去！”
園林大門牌匾，寫著五個黑白大字。
中州國士院！
而這群白鬢老人的胸口，都懸掛著同種身份銘牌。
中州國士院植物部門！
他們就是孫老所在的部門同事！
每一位，都是當今世間最卓越的植物學家！
每一位，可稱國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