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跟著站起來,眉眼間帶著幾分冷漠,“我去把他的嘴堵上?”

言念笑著搖了搖頭,輕巧地翻出窗戶,在幾人身旁落下。

幾人怔怔地看著她飄然而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給她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溫其緊跟著在她身旁落下,目光凌冽地掃過眾人的臉龐,神情冷硬。

與他肅穆森然的氣質相反,言念面似春水,眉目含笑,讓人一眼望去,便平和下來,恍惚間,似要乘風而去,身歸自然。

言念笑著詢問白衣男子,“你家兄長是誰?”

白衣男子神情恍惚,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家兄長是太蒼山首席大弟子,與今華帝君有些交情。”

言念笑著點頭,“哦,原來是石家的孩子。”

她轉頭看向紫衣男子,“你是誰?方才發生了什麼?”

紫衣男子與白衣男子一樣,目光呆滯地回答:“我是桂香城李家家主長孫李常輝,方才與石靖安起了爭執,他要強納我為小倌,我不好男風,拒絕了石靖安,他便惱羞成怒,與我打了一架。”

言念收斂了笑意,再問石靖安:“他所言是否屬實?”

石靖安點點頭,“屬實。”

言念偏頭看向溫其,微微挑眉,“小帝君,按天庭律法,該如何?”

溫其與她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上雷罰,囚禁。”

言念微微點頭,笑著說,“如今的司律府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她不再管這爛攤子,慢慢地走遠了。

見她離開,溫其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冷冷地掃過已經回神的石靖安,抬手把天帝拎來。

他的目光在不明所以的天帝面上停留一會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第四百一十三位天帝?”

天帝恭敬行禮,“小仙是,不知帝君有何吩咐?”

溫其嫌棄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沒有過多為難,“如今仙界尸位素餐之人太多,我給你千年時間改變。”

天帝的手微微一抖,還是咬牙應了下來。

溫其掃了一眼四周戰戰兢兢的神仙,沒有了說話的慾望,若連這點小事的處理不好,這天帝也可以換一換了。

他抬步去追言念,留下最後一句忠告,“管好你的人,別讓他們惹到今華帝君面前。”

念念的脾氣可不會一直這麼好。

言念倒沒有走遠,正躺在城外桂夕山霧南觀繼續曬太陽。

見溫其踏雲歸來,她敲了敲身旁的案几,“老頭兒,客人都回來了,還不上茶?”

無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第一天喝茶嗎?急什麼急?”

雖是這般說,他還是取出一套茶具,招呼小仙童過來泡茶。

溫其對著無涯微微點頭,在言念身旁隨意地坐下,毫不客氣地說,“是你的待客之道不好,若你平日裡積極點,念念也不會催你。”

無涯擼了擼袖子,從樹丫上跳下來,滿臉不服氣,“我今天就積極一個給你們看看!”

他搶過小仙童手中的蒲扇,隨意地揮了揮手,“一邊玩去吧。”

小仙童規規矩矩地告退,只在臨走前悄悄對言念眨眨眼。

言念也對著他眨眨眼,而後幸災樂禍地坐起身看著無涯燒火。

無涯沒有察覺她們倆的小動作,眉眼間帶著兩分不耐煩,大刀闊斧地狂扇蒲扇。

開始兩下還好,到了第三下,火勢見風就長,一下子躥得老高,無涯還沒反應過來,火星子就爬上了他雪白的長鬚。

他顧不得其他,掐訣就要滅火,可這火併非他慣常用的靈火,而是九龍真火,一時間怎麼也滅不了,不過眨眼間,白鬚白眉就被燒了個乾淨,火順勢燒到了他的髮梢。

言念已經重新躺了回去,在草地上捧腹大笑。

溫其看了他一眼,不忍直視,只好無奈地看回言念,嘴角卻慢慢掛了一抹淺笑。

無涯氣急敗壞地瞪了他們一眼,匆匆忙忙地瞬移離開。

言念笑著看向溫其,“看來今天這茶是喝不成了,不如先告辭?”

溫其也含笑看了一眼原先放茶壺的地方,那裡已經空無一物,“霧南春雪還是不錯的,可惜了。”

兩人說話間,無涯又風風火火地追著小仙童進來,“隨風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隨風一邊跑一邊喊,“姐姐救我!”

言念看他跑近,便看向溫其,溫其自覺地抱起隨風就跑。

言念則歪歪扭扭地站起來,看著三人你追我趕地跑遠,不遠不近地追在最後看戲。

等無涯追上放慢速度的溫其,氣也消了大半,充滿怨念地看了兩人一眼,便接過乖乖巧巧裝傻的隨風,頂著反光的腦袋回霧南觀了。

言念拉著溫其慢悠悠地跟在後頭,冷不丁開口,“接下來什麼打算?”

溫其笑著偏頭看她,“天庭本就與我沒什麼關係,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他最初的那一批手下,早就陸陸續續隕落了,如今還活著的,可能也就三兩個吧。

不管是玉書還是他,都對天庭這些瑣事沒什麼興趣,天庭中的勢力再多,關係再複雜,又與他何干?

言念微微點頭,繼續上一次的話題,“第三次天地浩劫時,你藏於陰陽泉,然後呢?”

溫其看向前方,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玉書甦醒後,引來噬古,它在陰陽泉邊徘徊了一年。我憂心有其他傢伙恢復後追來,便強行吸乾了陰陽泉,將噬古斬殺,後來重傷昏迷。

“玉書帶著我離開後,將我丟在銷魂骨嶺,自己逍遙去了。後來發現我命大沒死,便又假惺惺地趕了回來。”

若非被規則限制,兩人無法直接殺死對方,何至於搞這麼多彎彎繞繞。

溫其認認真真地敘述著前塵往事,曾經那些真實而強烈的情緒情感早已隨著時間流逝,他如今唯一的感覺便是荒誕而諷刺,自己當年居然被這樣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有時候他也很佩服玉書,居然有耐心偽裝這麼多年,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若非玉書親口承認,若非自己從時間長河裡窺探到他褪去遮掩的另一面,若非自己被算計得幾乎魂飛魄散,他可能也無法相信這是他哥哥所為。

畢竟就是如今,他得知了真相,在回憶時也察覺不到任何不對,分明那些情感都極為真摯,不似作假。

偶爾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奪舍了他哥哥。

言念與他十指相扣,認認真真地聽著,兩人如今的歲數相差太大,言念也錯過了太多溫其身上發生的事,便只能透過這種方式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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