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連綿不絕的深山裡走了三日,忽略窮追不捨卻又被言念“磕藥”解決的流匪的話,這一旅途還算愉快。

為了養妹妹,四人從最初的怕蛇怕蟲怕髒見血就叫成長為殺雞不眨眼、生火轉眼間、上可爬樹摸鳥蛋、下可入溪捕魚蝦的野外生存小能手。

兄長們被野兔野雞追著到處跑時,言念拉著溫其在旁看戲,兄長們拿著她順來的鐵劍叉魚一插一個準時,她和溫其在旁坐著拍手叫好,兄長們被鳥媽媽啄疼了手,一時不慎摔下樹時,她和溫其左腳拌右腳,摔在樹下做了肉墊子,最後雙雙吐血昏迷。

等幾人走上官道,碰見前來接應的侍衛時,竟還有些遺憾。

言念窩在言祁懷中,掃了一眼站在馬車前的杜萍,又懶洋洋地收回視線。

不錯,夠聽話,可以繼續觀察。

杜萍恭敬地掀開簾子,扶著幾人上了馬車,正要駕馬,就聽言祁淡淡地開口,“怎麼這麼久才找來?”

杜萍垂著頭下馬車,躬身請罪,“屬下無能,請大王子責罰。”

言祁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來,低頭看向言念,“念念想如何罰她?”這人是念唸的手下,他不好插手。

但此事他必須管,這次是念念實力強,運氣好,才得以帶著他們逃出來,若是下一回,念念處於弱勢,再遇上這種拖後腿的屬下,恐怕性命難保。

言念輕輕嘆了一口氣,“大哥,經此一事,我發現我平日裡對侍衛們的管理缺乏章法,往後還需重新立規矩,並加強對她們的訓練,此事不只是我這些屬下的無能導致的,你若要怪罪,便怪罪我吧。”

言祁眼中閃過一抹憂慮,念念如此心軟,往後如何治軍。但他也不願妹妹勞累了這般久,還要操心這些,便隨意地點點頭,將此事一筆帶過。

言念有些無奈地闔上眼,她親自挑出來、親自訓練的屬下,自然不是無能之輩。

只是這是母王計劃中的一環,她才將計就計讓她們遠遠跟著,不要出面。

想起陸一假死前臉上的驚訝,她有些好笑,看來,她把太清訣練至圓滿的事,要藏不住了。

言念醒來時,馬車已行至她名下的別苑——她們此行原本的目的地——春和宮。

宮門前,太醫院提點攜一眾太醫已候在路旁,見她們下了馬車,忙上前見禮。

言念賴在言祁懷中,微微點頭,便扯了扯言祁的衣襟,示意他進去。

言祁一路熟門熟路地來到尋芳殿的正堂,把言念放在主位上,便與其他人各自落座,看著諸位太醫依次上前為言念把脈。

等她們商議過後,拿著藥方與治療方案進來,言祁才有些急切地詢問,“如何了?可會落下病根?”

太醫院提點咬文嚼字地說了一大段話,言祁見她言中大意與溫其所言差不多,便放下心來,吩咐太醫院按時送藥過來,讓她們退下了。

寢殿是早便安排好的,言祁把言念送回房,守著她直到她入睡,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言念與兄長們在別苑裡修養了大半個月,直到京中傳來訊息,餘孽已清,獄中人皆已問斬,才被永朝王每日的三催四請煩擾得回了宮。

言念年紀小,身子恢復得快,面見永朝王時滿面紅光,還胖了兩圈,叫永朝王久難寬慰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既已放心,便到了訓話的階段,永朝王面容和藹又無奈,輕聲細語地同言念埋怨,“你這孩子,行事還是魯莽了些,往日裡鬼點子那麼多,怎麼這種時候就只會蠻幹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的老師便是這般教你的?”

言念只是沉默地聽著,永朝王見此,輕輕搖頭,放她回去了。

又一次批摺子批到深夜,永朝王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楚礬啊,朕是不是做錯了?”

楚礬研墨的手一頓,恭恭敬敬地回道,“王上的一番苦心,小王女一定會明白的。”

永朝王微微仰頭,看著她祖母掛在牆上以做警醒的訓言——永行正道,懷中守初。

“希望吧。”為了除奸佞,她用了許多不乾淨的手段,這是母王教她的,可如今,她有些疑惑,自己真的不違祖訓了嗎?

她想起女兒那雙乾淨的眼睛,心中微嘆。

小王女失蹤一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至於和她一起消失的幾人,卻無人提及。

言祁回宮時本以為會面對許多流言蜚語,不想等了數日,他的那些對策還是沒有派上用場。

他挑了個尋常的日子不經意地提起念念失蹤之事,只見身邊人感嘆了一會兒小王女的倒黴,又滿臉慶幸地說,幸好他們目標在小王女,把其他人都扔在了原地,不然大王子怕是名聲不保了。

言祁眯了眯眼,旁敲側擊地問了些細節,便不經意地轉移了話題。

爾後他挨個找了弟弟們談心,讓他們不要露出什麼破綻,此事便算過了。

時隔近四個月,言念終於回了尚書院。

與同窗們噓寒問暖一番,便開始溫習功課。

不論是禁足還是養傷期間,每日都有老師來一對一授課,她並沒有落下什麼,反而因為過於聰穎,引得每位老師都加快了授課進度,如今算起來,這些在書院裡老老實實上課的同窗還趕不上她的進度。

若非母王三令五申要她同這些勳貴子弟打好關係,她甚至想考慮考慮不來上學了。

言念十歲時,尚書院院長親自上奏摺,大誇特誇了言念一番,又道自己院中師者才疏學淺,已無可教導三王女之處,懇請永朝王特批,讓言念提前畢業,才終於把言念請出了尚書院。

剛出尚書院,言念就被永朝王扔進了軍營,請各位將軍輪流教導訓練。

一年後,南方的朱國來犯,言念又被拉上了戰場。

好在這一回,她的幾個同窗也被長輩踢來歷練,有了對照組,那些武將不再追著她喊,“既生三王女,何生卑職!”

著實讓她鬆了口氣。

她分明沒有表現得太出挑,誰讓她們那麼明察秋毫,非要扒了她的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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