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休息了一會兒,開始紮營,見言念結拜完就要走,鄭曲笑著留人,“如今天色已晚,從這趕到附近的城池少說也得一個時辰,妹妹不如與我們一道,也好有個照應。”

言念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言無憂與溫其,“這不太合適吧?”

鄭曲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肩膀,“有什麼不合適的?妹妹方與我結拜,怎麼轉瞬就生分了?”

溫其同言無憂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坐著,看著兩人互飆演技,推脫來推脫去,而後皆大歡喜地決定留下。

言無憂見事情敲定下來,默默翻了個白眼,拉著溫其進了商隊騰出來的帳子,不再管這兩個演戲上癮的傢伙。

言念似乎完全忘了兩人,自顧自興高采烈地同鄭曲聊天,兩個心懷不軌之徒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也給了對方自己想給的資訊,皆心滿意足地各自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幾人在邳州到處閒逛,總是十分巧合地碰上鄭曲家的商隊,常常與她們結伴而行。

一來二去,言念乾脆把她們當成免費導遊兼鏢師,同鄭曲約好同行一段時間。

時間長了,鄭曲漸生疑竇,這傢伙整日裡遊手好閒,哪來那麼多錢?她家長輩真是心大,養了個敗家子不說,還樂呵呵地把錢捧到她面前任她揮霍。

她還從未見過哪家會讓一個不管事的孩子手中握著這麼多錢的。

她都有些嫉妒了。

鄭曲是個謹慎的性子,雖帶著目的接近,卻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嚴實,差不多過了半月才慢慢露出馬腳。

言念早已把她這條線摸透了,哪還有心思陪她慢慢玩,沒等鄭曲出大招,便以家中有急事為由帶著人跑了。

鄭曲只嘆自己行事太過溫吞,錯過了這麼一條肥魚,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嘆過之後,倒也把此事放下了,鄭家勢力在邳州不大不小,勉勉強強能排的上號,但放眼整個永朝國就不夠看了。

她平日裡觀言念與其兄長的言談舉止,總覺得不是什麼小家族可以養的出來的,她本意是想借言念之手吞了她家的勢力,但接觸下來便有了退意,如今言念離去,反倒把她從糾結與算計裡解救出來。

又一段時日過去,鄭曲本來已經快把這段交情忘了,卻見從前那個天真愚蠢的小妹妹搖身一變,成了永朝王女,掛著和煦的笑,坐在刑場上觀禮。

而她麼,不巧,是要被問斬的階下囚。

罪名再簡單也再沉重不過,是通敵叛國。

她本想大喊冤枉,但對上那人清凌凌的眼,所有的言語便被吞回了肚子裡。

還能說什麼呢?仗著言念不通律法,她可是公然在她面前與人交易。雖然用的都是暗語,東西也藏在雜物堆裡,但多年的鬆懈讓這些偽裝錯漏百出。

若非官官相護,這些過於明顯的證據早就被人抖了出去,她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就算看不出來,稍微查一查也便知道了。

她還記得,交完這一單後,她們倆相約去喝酒,她還醉醺醺地同那醉鬼誇耀,這一次賺了多少多少錢,夠她去天香樓睡個兩三月。

那小娘子笑彎了眼,傻乎乎地抹去眼中因酒氣激起的生理性的淚水,乖乖巧巧地誇她,“哇,姐姐好厲害!”

她從前最喜歡看她喝醉酒的模樣,與平常沒心沒肺的樣子判若兩人,讓人看著心都化了。

是她識人不清。

是她誤入歧途。

若重來一回,她不想再沾這所謂的潑天富貴了。

鄭曲心中的念頭來來回回地轉,最後都化為了一抹乾淨的笑,朝言念看了最後一眼,從從容容地赴死。

言念看著最後一批人伏誅,淡淡起身,同言七祝一同離開。

那些戰死沙場的英魂,應當安息了。

怎麼能讓她們浴血奮戰,卻護著一群錦衣玉食的叛徒呢。

言七祝走在她身側,微微蹙眉,“北莫也開始不安分了,恐怕又要起戰事。”

年初才結束與朱國的戰役,她們怕是吃不消。

言念負著手,目光悠悠地看著前方,“當今天下七國割據,戰亂四起,置身其中,再如何安分守己,這些也是難以避免的。”

七國指的是七大國,還有許多小國夾在其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永朝國是七大國之一,是幸運,也是不幸。

言七祝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苦笑,“可永朝國兵力不及北莫,富庶難比朱國,若想一統天下,談何容易?”

言念望著城北的西山,語氣堅定,“不管多艱難,總要試一試。”

言七祝看著意氣風發的小妹,沒來由的生出一抹豪情,“好,那二姐陪你。”

言念偏頭看她,張揚一笑,“若我幫大姐打下了天下,她應當就不會再擔心我勾結外敵,覬覦她的王儲之位了。”

言七祝心裡一跳,壓下心中的不安,笑著點頭,“如若那般,我們姐妹又能回到從前。”

傻妹妹,若再無外患,第一個除的便是功高蓋主之人。

無妨,若是護不住,她便拉著夫郎一起去陪她。

轉眼間冬去春來,言念又長了一歲。

與北莫的一戰在春末打響,轟轟烈烈地持續了兩年,以言念率軍連奪三十城,直逼北莫王都,北莫王室投降告終。

此方戰爭剛剛平息,先前元氣大損的朱國也不知從哪得知永朝國國力空虛,無力再戰的訊息,傾巢而出,意圖攻下永朝國,順便收了被永朝國打怕、但還沒來得及派人接手的北莫。

早已率領八萬大軍候在朱國邊境的蘭知藜利用地形設伏,輕鬆殲滅朱國主力五萬,生擒朱國主將,俘虜敵軍十萬。

而後國力空虛的朱國向永朝國開啟了大門,蘭知藜率軍一路輕輕鬆鬆地抵達朱國王城,徹底將朱國納入永朝國國境。

言念凱旋之日,溫其以潯王的身份獻上賀禮——潯國從此歸順永朝國。

潯國是七大國中最弱的一個,但弱歸弱,終究是大國,平白得了一國,永朝王很是高興,封他為易居郡主。

兩人的婚期本定在言念及笄之日後的三月初八,因著戰事未了,兩人的婚期被迫延後,如今戰事平息,正好成婚。

系統看著與原本的故事線完全不相干的現狀,悠悠嘆了口氣,本想幫忙遮掩一二,判定任務完成,卻接到了上級的指令——取消走原劇情的任務,將該任務的獎勵劃歸到逆襲任務與維持人設任務的獎勵裡。

因為升級而產生了些許自我意識的系統有些疑惑,據它所知,現任主神是個傷春悲秋、多愁善感的性子,因為不希望原主留下的痕跡被任務者徹底抹去,所以強制規定所有任務者必須維持原主人設,走原本的劇情。

它一直以來是很贊同這一規定的,任務者其實大多是來小世界歷練積攢功德的,但若沒有合適的身份,實力又不夠,會被天道排斥。

故而,它們與小世界裡那些心有不甘、身負一定氣運與功德的已逝者達成協議,任務者以她/他/它/祂們的身份,重來一世,幫助它們實現未了的心願,續寫它們坎坷波折又難以割捨還半路夭折的一生。

任務者有了身份,已逝者執念可了,看起來皆大歡喜,但它總覺得不公平。

許多工者的性格經歷與原主南轅北轍,相當於完全抹去了原主的痕跡,佔著它們的身份過自己的一生。縱使一生精彩,壽終正寢,與原主何干?

素來忙忙碌碌的主神今日難得的有耐心,感受到它的不解,解釋了一句,“本尊改變了交易形式,給原主一個選擇來世的權力。”

祂瞥了一眼光幕裡的言念與溫其,其實不過是這兩位任性,祂只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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