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默置若罔聞地繼續往裡面走去,他似乎已經聽不見來自外界的聲音,宛如行屍走肉般扶著樓道的門消失在了門背後。

“有人跑進去了!”

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陳子默的身影,他們驚詫於陳子默的勇氣也攜帶著一份譏諷與嘲笑。

現在闖入到發生火災與電器爆炸的大樓裡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能直面這樣的危境?

“估計寢室裡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有人笑著調侃道卻被身邊的同學示噤聲。

“現在進去不就是找死麼?有什麼比生命還重要嗎?”

那個出言不遜的學生翻了個白眼。

還是那麼熟悉的彷彿來自下水道腐臭的氣味像是飛蟲一般尋著陳子默的鼻腔裡鑽來,陳子默皺著眉頭抵禦著那股令人不安的臭味。身旁剛剛刷過的雪白的新牆上面滿是黑色的痕跡,就彷彿有鋒利的爪子沿著上面摩擦過一樣。

陳子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邁著小步試圖尋找穿著白色大褂的身影,可是當陳子默走進熟悉的寢室樓後才發現裡面比想象中安靜的多,就好像入夜之後的男寢根本聽不到爆炸後起火發出的動靜。

“難道一進寢室樓就換了一片空間嗎?難道真的像那些人口中的,有煞出現的地方就是鏡面下的世界了?”

陳子默從轉角處微微探頭觀察樓道里的情況,頭頂的吸頂燈一閃一閃的,活像是什麼鬼片裡會出現的場景。

陳子默微微縮了縮脖子,覺得背後一陣發寒,生怕有什麼奇怪的生物從他不知道的位置或者角落裡出現襲擊他。

“乓!”

一扇木質的的寢室門在瞬間支離破碎地飛散,大片的木塊直接在對面的牆上拍了個粉碎,緊接著穿著白色大褂的身影飛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木屑堆中。

陳子默定睛一看,那個嘴角溢位一抹鮮血正從木屑堆裡艱難起身的人正是謝雨珊。

謝雨珊踉蹌起身後似乎也注意到了轉角處探頭探腦的陳子默,她愣了愣隨後破口大罵道。

“不是讓你快點走嗎?”

“小心!”

陳子默並沒有回答謝雨珊,而是大聲提醒道。

謝雨珊在陳子默出聲提醒的一瞬間就彈身躍起,她像是一隻矯健的雌豹,飛身躲過了宛如碗口一般粗的蛇尾突刺後,長腿在牆壁上用力一踏。

兩把散發著凌冽寒光的刀刃從刁鑽的角度射入謝雨珊剛剛飛出的房間,隨後就聽見一連串巨物在房間內翻滾的動靜。

直到謝雨珊躲過了蛇尾的打擊到甩出飛刃落地後來到陳子默身前不遠處,陳子默才看清了謝雨珊身上的白衣已經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還是別的什麼生物的。

“別看了,基本都是我的血。”

謝雨珊皺了皺好看的眉毛,他感受到了來自陳子默關切的目光。

“你要不要緊啊?你的傷......?”

陳子默注意到了謝雨珊腰部一處明顯的血痕,甚至鮮血透過她的外衣不斷地滲出,在白衣上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血花。

“死不了......”謝雨珊沒有轉頭,她的目光堅定地看著不斷傳出異響的房間,那條剛才作為武器直射插在走廊牆壁上的蛇尾已經縮了回去,可這絲毫不能消除謝雨珊眼底的緊張與慎重。

“是那條巨蟒嗎?我能幫上什麼忙嗎?”陳子默躲在走廊轉角處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快點離開這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謝雨珊惡狠狠地說道,“否則我會分心保護你的安危。”

“其他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陳子默打量了四周,突然發現從始至終好像都只有謝雨珊一個人在處理這起事件,明明從那座好像莊園般的公司裡出發了那麼多的專員。

“這是我的測試,紙上談兵般的面試結果是蒼白無力的,只有在行動中交出滿意的答卷才是正式入職的唯一標準答案。”謝雨珊冷冷地回答,“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千萬別搞砸我的入職測試......”

“可是......”陳子默剛剛開口想問問關於許楨的下落,卻被謝雨珊粗魯地打斷了。

“如果你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就不要打攪我的工作,原本我們會是很好的戰友,可你卻選擇了逃避!”

“我......”陳子默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快離開這裡吧,這裡是我的戰場……”

謝雨珊眼神微凝,她盯著那扇被撞擊得只剩下門框的木門,裡面的動靜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我有個同學被那條巨蟒叼走了,不知生死,如若見到了,救救他。”陳子默對著謝雨珊的背影微微躬身道。

“許楨?”

謝雨珊微微皺眉,她原本波瀾不驚的面龐上突然多了一份漣漪。她捏著短刃的手指微微收緊,透出一抹青白色。

“怎……怎麼了?”

陳子默明顯察覺到了謝雨珊語氣中透露出來的一絲不對勁。

“抱歉……他剛剛被蛇吞下去了。”謝雨珊微微側目說道,“我不是這條蛇的對手,我只能拖住它等待他們的支援。”

“什麼?!”

陳子默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隨後發瘋似的向著前方房間所在的方向跑去,即便是謝雨珊及時伸手阻攔都沒能拽住他的身影。

“你瘋了?”

謝雨珊大喊道,可是陳子默已經衝進了那間沒有木門阻隔的房間。

“喂……”

謝雨珊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又無力,她只覺得一股疲憊勁從四肢升騰,隨後遍佈全身,雙腿一軟眼前也是一陣發黑。

“撲通!”

謝雨珊原地跪坐在走廊上,頭一歪就暈倒在了那裡。

三道身影穿著白色大褂靠在一座建築的頂樓天台的欄杆上。他們目光凌冽地望著遠方校園裡一座建築中微微升起的黑煙。他們正是之前陳子默在莊園裡擔當面試官的幾人,為首的是那個發問的白衣男人,其餘兩人則是吹玉笛的老人和叼著煙的中年男人。

“銀刃的身體機能下降的很嚴重,是否前往支援?”

白衣男人的耳機裡傳來急促的通知,隨後叼著煙的身影微微側目,似乎是在詢問那個白衣男人的意見。

“去看看……”

白衣男人微微頷首,示意叼著煙的男人支援。

叼著煙的男人單手把嘴邊的菸頭掐滅,隨後一彈身就從頂樓一躍而下。

中年男人從懷裡拔出一柄短刀,隨後反手就插入了水泥澆築的牆面上,短刀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沒入牆面,在稍顯的摩擦力的作用下幫助中年男人平穩落地。

“眼鏡,彙報情況!”

中年男人按著耳朵裡塞著的耳機問道。

“銀刃像是突然暈過去了,就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外界力量干擾了腦波,直接切斷了她大腦對身體機體的命令。很奇怪,我這邊檢查不出來是什麼外界的力量所致。”在膝上型電腦上瘋狂敲打著的戴眼鏡青年迷茫地回覆道,“不過好像生命體徵沒有任何的異常。”

“給我時刻注意銀刃的情況,你們那邊霸王和漏網之魚給我前往增援!務必在消防中隊趕到之前把那條巨蟒給我解決掉!”

中年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嚴謹,畢竟鏡面世界力量的洩露出現在人員混雜的學校裡面,很難保證沒有普通人看到煞的存在,一旦事情達到難以挽回的地步,那麼他們血裔與煞的世界就會在普通人一點點的抽絲剝繭下公之於眾。

“就不該讓那姑娘在自己的學校裡參與考驗的。”白衣服的老頭嘆了口氣,“你難道不準備親自上陣解決嗎?那女娃娃突然間被外力致暈,這樣的情況常見麼?”

“我和你的能力不適合在人群圍觀的情況下施展,煙鬼的能力比較適合完成這項工作。”白衣男人微微皺眉道,他懷抱在胸前的手指在臂膀上微微敲打著,“以防萬一,你做好準備,準備大面積消除在場普通人的記憶。”

“是……”白衣老人微微躬身,抽出手裡的玉笛轉身離去了。

“三級蟒煞能夠使用精神類的序列限界麼?”白衣男人用兩根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沉聲呢喃道,“阿鬼……小心啊……”

中年男人穩穩落在了三樓靠北的陽臺上,他從衣服夾層裡掏出一支菸來,隨後用手在煙的一端輕輕一捏就見那支菸緩緩地冒出一抹白煙來。

男人將煙叼在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翻身鑽進了一間寢室的窗戶裡。

“報告,煙鬼已經進入境界當中。”眼鏡敲打著鍵盤,指令不斷地在電腦螢幕上跳動著,他的聲音也同步出現在白衣男人的耳中。

“實時監測境界中所有血裔情況,出現異常立即彙報。”白衣男人按壓耳機發出命令。

“遵命!”眼鏡推了推鼻樑上那副金絲眼鏡,似乎是收到白衣男人的指示會讓他變得亢奮。

……

“嗤啦……”

代號為煙鬼的中年男人手持短刃將一隻哥布林怪物的喉嚨割開,伴隨著他手心中的黑煙散落,那隻哥布林的生命也隨之消散。

煙鬼有些厭惡地擤了擤鼻子,他用力地抽了一口嘴裡的煙,隨後又甩出手中的短刃插進了背後撲上來的一隻哥布林怪物的腦門上。

“嘶……怎麼沒有那條蟒煞的氣息了?”

煙鬼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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