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留步,我有話說!”遠處的於萬鶴等人駕著飛翎風鷹快速趕來,那於萬鶴顯然也看到曾文錦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痛心疾首!

李修沒準備和他多說什麼,心念一動,元神裹住肉身寶丹,化為一團絲線,鑽入了白馬縣裡,再也沒有誰能夠找出他來。

“唉!”看到李修消失,於萬鶴哀嘆起來,這下可不好交代,此子先前已將生死判官斬殺,如今更加變本加厲,殺了一名副院長,他縱然有心將李修引入天督院,難度也大大增加。

“武成王呢?他們不是在一起麼?難道此子竟然如此強大?兩位副院長聯手都被他一起斬殺了?”旁邊站著的是巡察使黑繩,眼神閃動,頗有玩味。

於萬鶴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只是道:“他們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了些,天下之大,連幾位老院長都是深居簡出,不輕易沾染外界因果,此番有這樣的大劫,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黑繩賢弟,你負責巡察上北郡事宜,此事還得由你來帶頭,我等幾位院士隨你聯名上述,一連損了兩大高手,對即將開啟的北海關之戰,極為不利,天督院還得另有人來主持大局,否則國門有損事情雖大,還可以逆轉,若我天督院屢屢戰敗,損失的名譽恐怕不小,屆時修仙界勢必因此有不小的動盪,陛下怪罪下來,只怕我等吃罪不起!”

“目前看來,也只能如此而為。不過你也別太緊張,這些戰鬥,在魔族看來就如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我們量力而行,將巡察之事上報天督院就可以了,也不算失職。”黑繩道。

於萬鶴沒有說話。如果站在朝廷的角度來看,的確如此,不論是北冥海還是北海關的戰鬥,都是小意思,未能傷及魔族根本,哪怕打上門來,朝廷調派的也只是天督院和大將軍府的高手前來抵抗,就可見一斑。說到底,都不是純正魔族的修士。

但於萬鶴心繫百姓,倒也不想戰爭禍及關內,故而疲勞奔波,四處走動。

見於萬鶴不置可否,黑繩道:“此子若要對付起來,恐怕還會傷害白馬縣的百姓,我知道你素來的為人如何,倒也不強求你還有魄力下去交手,我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怎麼?黑繩賢弟莫非有心下去挑戰?”

“我豈能輕易出手?老於啊老於,你聰明不代表別人蠢,也不是人人都是曾文錦和武成王,在沒有足夠多的請報下,貿然追殺人族天才,死了也不冤吧?嘿嘿!”

於萬鶴忽然話音一轉,道:“透露個秘密給你,半個月前,榜首那位從南部回了京城,他是被人抬回去的,若非陛下親自出手救他,性命已然不保。”

“什麼?此話當真?”黑繩還想再問細節,但於萬鶴打死都不肯說了,見狀,黑繩對於萬鶴也不得不重新有了一番估計。

“走吧,這白馬縣魚蛇混雜,似有不凡的魔氣,我天督院不便在此久留!”於萬鶴說道。

飛翎風鷹沒有降落,在高空上轉了個圈,又朝北海關飛回,很快就消失不見。

十里冬花亭之畔,落魄的落第秀才家徒四壁,門前卻種著一畦冬菊,開得正豔。秀才倚著欄杆,望著白馬湖上的冬水,看不見盡頭。

路在何方?

他不知道,也許當初該低下他高傲的頭顱,娶了劉三家的閨女,容貌雖然醜陋了些,也不至於如此寒酸和孤獨。

突然,空中一點黑光一閃,空氣之中憑空多了一個人影,肉身全是裂縫,已成為一個血人。一頭栽倒下來,剛好翻滾在那畦冬菊裡。

“什麼事?”那落第秀才一驚,隨即皺眉,這麼晚了,誰還會上門來探望自己?忙爬下了欄杆,入了內屋,開門一看,此時天已黑了,他沒有看見任何人。

“嗯?”武成王卻剛好看到那落第秀才,眉頭大皺。難道是老天要亡我?竟然遇到這樣一個廢物!

沒有辦法,他的肉身寶丹受創太深,被李修偷襲之時,以替死符保住性命,替死符同樣要消耗他的本命真元,幾乎損了大半,後來又被李修的兗字擊中,雖然最終藉助虛空法寶遁走,也改變不了他兵解的結局。好在他元神強大,藥石不治,被迫兵解,還可以奪舍。

不等那落第秀才反應過來,武成王放棄了破爛身體,元神出竅,猛然一鑽。

沒有任何滯感,那落第秀才的所有意識全部被武成王壓制,並且吞噬。

“呼!”武成王深吸了一口氣,這具身體是如此孱弱,不過沒有關係,只是暫居在此,等找到更好的軀竅,他還有重來的機會。以元神攝起擎天之柱,反手將他原來那破爛的肉身轟得稀爛,隨即焚燒了,不留任何痕跡。

天督院暫時是回不去了,他武成王,從此要在世俗中流浪,不修成肉身寶丹,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李修,還有那十九殿下,是十九殿下惹的禍,自己是在給他擦屁一股。

武成王心中怒不可遏,卻只能先忍著,現在的他別說是去對付李修,萬萬不是十九殿下的對手,除非不顧性命,或許能一拼。

修行之路,身似船兒,神是撐船的人,身就是肉身寶丹,神是陰陽元神,兩者相輔相成,才能渡向彼岸,缺一不可。奪舍了這樣一具肉身,等於只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如何去和別人鬥?

趕緊離開這裡!

武成王非常謹慎,剛才自己在此現身,顯露蹤跡,如果被有心人算計,那就有一定的機率被追上。

此刻也用不著鼓肌矯骨,只需讓元神沉寂下去,就與凡人無異。

快速離開,專走偏僻之地,很快,他越發感到緊張起來,索性以元神捲起肉身,瞬間遠遁數十里,這才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在他的感應下,前方黑夜裡的一株參天大樹下,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十九殿下?

武成王故作鎮定,裝作不認識,沒有外露任何氣息,轉道從旁邊的一條田壟曲徑走去,想要矇混過去。

“咦?白天還派人來捉我,怎麼現在就不認得本殿下了麼?”十九殿下輕笑一聲,身形一晃,出現在那條田壟曲徑前,攔住了武成王的去路,在他手裡,正是一口青銅圓盤,乃是永珍子午盤的仿品。

曾文錦已被饕餮吞噬,他身上的所有寶物,都歸饕餮所有,包括那件子盤,在這上北郡,如今也唯有十九殿下,才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武成王。

“你想做什麼?”武成王冷冷喝道。

“嘖嘖嘖,原來你也有今天。”十九殿下微昂著腦袋,輕輕笑道:“武成王,你的名字裡就有一個王字,你不是王侯,一定會短命,德不配位,說的就是你。你那件擎天之柱的戰器在你手裡註定明珠蒙塵,早就該換個主人了!”

武成王恍然道:“原來你早就在覬覦我的戰器,可惜當初它選中了我,就證明我的不凡。我雖不是王侯,但王侯將相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我註定會成為萬千仙門中的王者,不是你可以撼動!速速退去,否則當自食惡果,就算你是皇子,我也不會留手!”

“是麼?可我想試一試!”十九殿下道:“武成王,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怎麼會被父皇選中,去北海關主持大局?會不會太過兒戲?真當北冥海三十六島無人麼?嘿嘿,事到如今,得讓你明白一件事,父皇早就知道你命中該有此劫,這才讓我來盯著你,遲早你會成為我的食物,如今正是天賜良機,你這武成王三個字的氣運很快就會屬於我,你的戰器也同樣如此!”

“你還是太嫩了,我就算遭劫,也不是你可以戰勝的,正愁找不到軀竅奪舍,你倒是送上門來,我武成王被逼至此,只能對陛下不敬,小十九,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鬼蜮奇書,到底修煉到了何種地步,竟敢來打我的主意!你,死不足惜!”武成王話音剛落,身體之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武成王靈寂頂峰的元神修為,縱然捨去肉身不要,也能拼死一戰,沒有了肉身寶丹,哪怕元氣大傷,再行奪舍之事有風險,大不了去投胎轉世,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什麼深仇大恨,依然還有報復的可能!

“狂妄自大的傢伙,你在那李修的手底下根本不是數合之敵,囂張什麼?就算是你全盛時期,也只能憑藉戰器壓我一頭,你要明白,只有我父皇強大的血脈,才有無敵之姿,你應該成全我。我的成長你們天督院有目共睹,為何不肯承認我的成就?只有我,才能在短期之內,將李修鎮壓,也算是替你報了仇,而如果靠你自己,永遠沒有翻盤的機會!”十九殿下身軀一震,他整個人都化為一枚漆黑無比的古魔舍利,化為一口黑洞,牢牢地將武成王鎖定。

“你的血脈越強,奪舍了你,我的想法才能更快地修成神功,我沒什麼家世背景,憑靠自己的雙手,一步步打進龍虎榜前二十名,成為天督院的副院長。你不如我,你貴為皇子,吞噬了多少天材地寶,造了多少上好的鼎爐,供你享用,才有如今的修為,你所能炫耀的,不過是你有一個了不起的父親而已。像你這樣嬌生慣養的人,沒有資格得到我的一切,是你要來成全我!”

砰!武成王剛剛奪舍的孱弱軀竅,根本難以承受他的爆發,立刻全身破裂,碎成肉渣!武成王秉承強大的戰鬥意志,這一刻的武成王,甚至比在白馬縣的時候更強,如果當初他有這樣的強大的戰鬥意志,也不會連累曾文錦戰死,時刻都保持著洞察天地的狀態,即便是李修想要偷襲成功,也極難,而如果不靠偷襲,李修要想快速結束戰鬥,根本想都不要想。

呼——

武成王並非魔族,是人類魔修,但奇怪的是,他的元神居然是赤金之色,實屬少見。此元神可以滅殺一切。十九殿下乃是正統魔頭的後代,他的元神修為雖說略有不如對方,但肉身寶丹完好無損,擁有無窮的後續力量,藉助古魔舍利,全力施展鬼蜮奇書,乃是吞噬一切,化為黑洞,眾生皆為他的鼎爐,成為他的口食!

殺!

兩股磅礴無匹的氣息對撞在一起,互相攻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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