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助手
打敗了螃蟹鏡獸，真司帶著早餐回到事務所，他無意間往桌案上瞥了一眼，只覺得肝臟隱隱作痛，那裡堆積的委託書怕是得有小山般高度了。
其實並非小天使辦事效率低，只是這些年事務所打出了名氣，這座城市的人也都樂於把事交給真司辦，可事務所到底也只有真司一個人在運營，平時很多時間還要去鏡子裡跟怪物塔塔開，不少委託亦挺耗時的，例如去給藝術生當模特，一坐就是大半天，所以日常工作處理起來多少是有些分身乏術。
“叩叩……”
事務所的大門被人敲響。
“請進。”
真司握住騎士卡匣，讓龍牙和自己共享視覺。
推門而入的是位年紀輕輕的客人，她有著一張圓圓的鵝蛋臉，流露出光彩的眼睛格外動人，白皙的面板透出活力，身材高挑，穿著條淺棕色的皮夾克和條紋休閒褲，一頭淡黃的長髮披散下來，從門口透出的光亮勾勒出少女極為優美的身材輪廓。
……霧島美穗。
嘖。
擁有其餘世界線記憶的龍牙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個被自己親手打倒過的唯一女騎士。
昔日的“刀下亡魂”再度出現，龍牙略感不適。
真司戴上偵探帽，道：“請問是有委託嗎？”
“不是，我是來應聘成為偵探助手的。”
美穗將整個事務所打量一遍，如此對偵探說。
“我們這不收童工。”
龍牙短暫上線，睨了少女一眼。
“我已經滿十八歲啦！”
美穗雙手拍在櫃檯上，她臉頰像河豚一樣鼓起，氣呼呼的道。
【另一個我，你認得她？】
小天使的聲音在意識海中迴盪。
在真司印象中，很少有客人能提起龍牙的興趣，更別說讓他主動回話了。
【……不認得，只是，你確定要收下這助手？】
【呃……】
真司陷入沉默。
大約兩年前，事務所聘請過一位名叫妮可的少女作為偵探助手，那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可愛的孩子，擁有不錯的人際交往才能，並且工作上很賣力，真司不在的時候，她總能一絲不苟的完成委託，很大程度上減緩了事務所的壓力。
唯一不足的是性子太軟，容易被長相兇悍的委託人嚇到說不出話來，但瑕不掩瑜。
意外來的很快。
在一次交戰中，龍牙以一敵三，最終殲滅兩頭怪物，被一隻速度型的鏡獸走脫，當時雙騎都沒太在意，因為這是挺正常的事，黑龍騎攻防點得都極高，唯獨敏捷度不行。
就算一對一都不能保證一定逮到獵物。
只是……
誰都沒料想到，半個月之後，逃脫的怪物竟會回來報復。
那鏡獸大抵是衝真司來的，但在事務所沒找到目標，於是順便吃掉了妮可，就算後來真嗣把那怪物給千刀萬剮，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
小天使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她衣服的做工和質量不太行，有種廉價的美。
配合急切的神態，估計是急需用錢吧。
可能家裡某位親人重症住院之類的……
真司心軟了。
【要不，就讓她來做助手吧】
大不了以後戰鬥的時候別讓鏡獸逃走就是了。
以前是隻有龍牙戰鬥，現在多了龍騎。
【……】
【罷了，你高興就好】
龍牙默默交回了身體控制權。
“那個，我很能幹的，而且只要一點點工資。”
意識到剛才自己態度不對，美穗低頭怯生生道。
“既然如此，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真司點點頭接納了少女。
“誒？”
美穗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雛菊般的笑容。
她心裡猛的鬆了口氣，只因學歷不高，又是個女孩，這一路走來都沒老闆願意收留自己工作，美穗不願回憶父母的模樣，在記憶當中，親人只有一個姐姐，但姐姐的工資也很低，養活她們兩個人就已經到了極限。
讀書什麼的，心裡妄想一下就好啦。
拒絕成為無所事事的蛀蟲，少女選擇來找工作。
“讓我來幫忙吧。”
成為助手的美穗殷勤的翻閱著委託書。
最終，三人的視線停留在一張警方委託之上，這種委託極少，但偶爾也有幾張，內容大抵是最近某輛電車出現成員大規模消失的詭異現象，希望真司能夠出面幫忙調查。
不用說，一定是鏡獸乾的好事。
通常這種委託都是直接駁回的。
畢竟沒辦法活捉一頭鏡怪物送到警局。
不過，就算不接這種委託，該處理的鏡獸亦不能落下。
“我去退回這份委託，你看看其他的。”
真司站了起來，向美穗交代後出了門。
【現在就出發嘛？】
龍牙驚了，龍漆黑者一直沒餓過，甚至吃得有些積食了，至於那頭深紅無雙龍，昨天剛吃過一頭蜘蛛鏡獸的核心，短時間之內同樣不用餵食。
“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真司雙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
雙騎到達現場的時，原本滿載的電車已空空如也。
真司忍不住篡緊拳頭。
整整一電車的人居然就這麼被吃光了。
“變身！”
耳邊傳來鏡怪物出沒的噪音，真司將卡匣插入V帶扣，甚至沒有乘坐駕馭飛射號，整個騎士就這樣徑直闖入鏡界。
強忍住穿過扭曲空間時的不適，龍騎雙手死死抓住面前天牛形怪物的肩膀，藉著慣性將其撞倒，一騎一獸在地面翻滾數圈，最後騎士以蠻力將鏡獸摁住，緊握的鐵拳狠狠砸向對方面門。
砰砰砰砰砰——
龍騎好像著了魔，竭盡全身力氣死命毆打著身下的鏡怪物。
一連捱了十幾下拳擊，青空天牛總算回過神來，利用鏡怪物先天的蠻力優勢將龍騎推開。
【你怎麼了？真司，這完全不像你啊】
龍牙被小天使這表現給驚呆了。
認識這麼多年，從未見過真司如此兇殘的模樣。
瘋起來比自己甚至猶有過之。
翻身站起，龍騎似乎慢慢恢復了理性：
“這些年在與鏡獸的戰鬥中，有不少人沒能救下來，其中還有好多我們的熟人，另外……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許多人稀裡糊塗的就被怪物吃掉了，所以……我……可能不知不覺間積累了大量的仇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