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兩位一體的偵探
真司如往常一樣坐在事務所裡處理居民的委託。
掛在門口的風鈴被氣流捲動搖曳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近幾日天氣分外晴朗，桌面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委託書，不過大抵上都是些尋找貓咪、打掃庭院、帶寵物散步、運送貨物、照顧老人、當繪畫模特這一類無關痛癢的事。
像樣的委託幾乎就沒怎麼見過。
“這群傢伙到底把偵探當什麼了？”
龍牙忍不住想要吐槽。
“這樣不也挺好嘛，大家願意把這些事情交給我們也是出於信任。”
更何況還有委託金，不要白不要。
真司帶著愉快的心情翻閱手中的檔案。
一晃眼五年了，小天使聽從龍牙的意向開始創業，憑藉著父母留下的資金最終成立了城戶事務所，當上了一名偵探，儘管從沒接觸過什麼驚天動地的高難度委託，但一件件小事做下來，心裡承載著滿滿的成就感。
城戶事務所亦憑著效率與質量相統一的委託完成率而名聲在外。
甚至當地警局對其都有所耳聞。
“委託多也別荒廢了修行。”
“武術什麼的，今天就免了吧？”
真司無奈的從櫃檯裡取出一個有著三十公斤的啞鈴，他一邊翻閱著委託任務，一邊上下抬動胳膊，強健的肱二頭肌來回起伏。
身體強度拉上來對變身騎士之後的戰力也有加成。
這些年裡，為了應對之後的騎士戰，龍牙一直督促著真司練習跆拳道以及各種搏殺之術，不知不覺都考到了跆拳道黑帶第四段的水準，用官方點的話來說，就是已經達到了公認的高階水平，可以自立門戶的程度。
叩叩叩……
“請進。”
事務所的大門被人推開，來者是一男一女兩位客人。
神崎優衣和秋山蓮。
優衣算是事務所的常客了，早些年的委託是找他哥。
當初真嗣找到神崎士郎，與其交談一番後定下協議，對方給出了讓龍牙心動的報酬，需要履行的職責則是保護優衣不受其他騎士傷害，並且儘量隱瞞假面騎士的存在。
龍牙接下了這份委託。
對優衣，他聲稱神崎士郎正在研究某種特殊的生命供給系統。
等專案完成自然會現身。
算算時間，大舅子的騎士卡匣差不多該完工了。
“優衣，今天有什麼委託嗎？”
真司戴上偵探專屬的黑帽，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對偵探來說，帽子是某種力量的象徵。
“那個……”
優衣看著眼前憨憨的青年，猶豫片刻還是低聲試探道：
“真司，你是假面騎士嗎？”
在遇到秋山蓮之前，優衣是相信龍牙說辭的，可親眼目睹了蓮變成假面騎士與鏡中怪物交戰，並且聲稱騎士卡匣是鏡子中一名自稱神崎士郎的幻影授予的，於是為了找尋真相，少女與秋山蓮達成了合作關係。
那麼，同樣自稱見過神崎士郎的城戶真司或許是個騙子。
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假面騎士的可能。
這次帶著秋山蓮過來，就是為了印證這個猜想。
“也許是。”
“也許不是。”
真司和真嗣同口異聲的回答著。
優衣：“……”
腦海中交流了一番，最終由龍牙暫時接管了身體。
“其他的我不方便說。”
真嗣放下啞鈴，雙眸直視對方，語氣不容置疑：
“至少現在，真司還不是假面騎士。”
優衣瞳孔一縮。
這句話的資訊量其實挺大，算預設了假面騎士的存在，聽語氣對方似乎已經與神崎士郎接觸而拿到了騎士的資格，只要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成為正式的假面騎士一樣。
“如果沒其他委託就請回吧。”
真嗣開始趕人，話語中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請不要與鏡獸契約。”
優衣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跟蓮離開事務所。
送別客人，龍牙意識脫離軀殼，將身體控制權重新交還給真司。
“優衣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真司有些摸不著頭腦。
“管她呢，與其想這個，不如抽空處理下委託。”
“也對。”
畢竟這一大堆事件放任不管的話有損城戶事務所之名。
真司選出一份較早釋出的委託，內容跟租房有些關係，大體上是一名叫做神原耕一的男子於兩個月前離奇失蹤，那麼，他所租賃的房間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凶宅，房東對此非常苦惱，希望城戶事務所能幫忙解決。
委託金：10000。
“那就決定是這個了。”
……
根據委託署名的地址，真司來到神原耕一失蹤的那家公寓，房東一臉熱切的領著他來到了那間詭異的小屋，怪不得沒人敢住，在這裡，一切跟玻璃製品有關的東西都被用報紙和膠帶牢牢粘住，顯得陰暗又詭異。
“交給我來處理吧。”
真司相當有自信地如此說道。
委託很簡單，僅需打掃下房間，把牆上粘著的報紙撕掉即可，只因房東膽子實在太過膽小，而且本身又有封建迷信思想，才不惜下重金委託事務所出面處理。
“看樣子今天能白撿一萬元呢。”
真司抬手撕下粘在櫥櫃上的報紙。
“啊……”
鏡子中確實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怪物，可以確信，那玩意既不是人亦不是動物，然而卻是某種真實活著的，能夠活動的生命體。
相當的可怕。
可怕到一旦承認其存在，自己的世界觀便會產生崩裂。
鏡獸出沒產生的刺耳噪音讓真司忍不住雙手抱頭。
視線下移的瞬間正對上空白的卡匣。
“……這是？”
真司一眼認出了騎士卡匣，若所料不錯的話那失蹤的租客應該也是一名騎士，但他不知是何緣故放棄了資格，甚至都沒有與鏡怪物簽訂契約，在鏡面上粘住報紙也是為了防止餓得發瘋的鏡獸吞噬他。
“昂——！！！”
深紅色的龍形鏡獸在鏡中游動。
與溫馴的小黑不同，真司能直觀感受到它的兇戾。
青年目光跟隨著龍深紅者，身形矗立在原地不動。
半響，紅龍形鏡獸從對面大樓的玻璃中衝出，它張牙舞爪著，露出口腔裡兩排異常鋒利的獠牙，準備將面前的人類一口吞下，遠處陡然亮起炙熱的黑紫色強光，下一刻，一顆威力巨大的火彈吞沒了紅龍的身體。
漂亮！
龍牙在心中默默給小黑記上一功。
“你打算怎麼做？”
“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半吊子了，只有戰鬥才不會讓更多的人受傷。”
真司握緊卡匣，眸中燃燒著某種莫名的鬥志：
“我要成為騎士，像你那樣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