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靖靖怔怔望著啟鶴玉離開的方向,眼前的翠竹泛著青黃,秋風由北方而來,翠竹梢頭隨風彎腰向南,偃而猶起不眠不休...

眼前浮現出多年前翠林圍獵,衛帝散臥在虎皮軟榻上,輕聲問道:“靖之,你是個好孩子,更是其世無二,天下獨慧之人。朕很喜歡你,你從小就與常人不同,朕與你父親將你藏起來,不與世人知,你可埋怨過?”

偌大的圍獵行宮房內就只有珩靖靖與衛帝兩人。透亮又幽靜的房內,將每一句話都圍裹清晰無比。梁帝的聲音溫和,慈祥又懶散,絲毫沒有君王該有的威嚴和距離之感。

珩靖靖朝著衛帝走了幾步,叩拜答:“回陛下,靖之從未有半分埋怨,靖之知道,陛下和父親的這番安排,是對靖之的愛惜疼愛”

“你起來,到朕身邊來”衛帝招手讓珩靖靖坐到自己身旁,揉了揉珩靖靖腦袋,笑呵呵:“靖之啊,你五歲那年,偷偷將一份“安定策論之道” 夾在你父親上奏的摺子裡,當時朕和你父親都大為震驚,策論真的是好策論,更是能安世間的一劑好方子,你猜為何當初沒追問你?這幾年你放在各處摺子裡的良方,為什麼朝中都裝作沒見過?”

十歲的珩靖靖不明白又明白,要真實的答案必須得衛帝親口告訴他。

衛帝慵懶靠,輕嘆一聲:“小靖之,外面太亂了,北疆外塞部落小國數不勝數,東面綁匪小國到處都是,更別說沿著黢江一路而下,常年不斷更替的小國小邦。這些地方的百姓是苦,代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屍山血海常有的事,這些,朕還沒做皇帝的時候就知道” 喝了口茶繼續:“朕不喜征伐,朕只想護著世代衛國子民,朕不願自己的子民為了救世間異國小國死傷一人,你可明白?”

珩靖靖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又淡了出去:“靖之明白,靖之開的良方,雖能使世間百姓脫難,但都是要用我國子民的血海鋪路的。”

衛帝欣慰點點頭:“那你可灰心?”

珩靖靖搖搖頭,稚嫩的面上,掛著遠超這個年紀的沉靜 :“不會,君王愛民重於子,陛下是衛國的好皇帝,陛下不願做天下梟主,靖之再去尋就是了,總會尋到的”

衛帝摸了摸珩靖靖稚嫩的小臉,笑笑:“好,不過你得答應朕一個要求,你可知道是什麼?”

“陛下可是要靖之答應,不傷衛國一兵一卒,一民一子?”

衛帝滿意點點頭,“能答應朕嗎?”

珩靖靖點點頭,自信應答:“能”

“好孩子,等兩年,朕安排你去梁國,說不定能尋著...”

小小的珩靖靖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梁國?陛下,梁國人太木楞難出梟主”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衛帝餘光望見殿外的啟鶴玉,溫聲開口出去找鶴玉玩吧,他可在門外望你好久了”

.......

呼呼的北秋風吹著翠林篤篤聲,一隻雪白泛著淺灰色雪鷹落到了棋盤上,撲閃的羽翅將棋子散開。

珩靖靖從清晰如昨日的思緒中回了過來,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看著用鷹嘴叼棋子玩兒的雪鷹,攤開手掌,雪鷹跳了上來。

【名苑樓-雅閣】

.......

這些日子,司徒蒼羽都待在雅閣,時不時抱著團扇去後院與幾位小公子喝茶、或到六樓暮晨館溜達。一直伺候在側的小珠,這幾日來來回回去了好幾次袖寶齋,都不趕巧,不是幻羽出門了,就是幻羽沒空搭理她。望著每日都得去幾次六樓的司徒蒼羽,每次去時興致非常,回來時猶如過霜後的茄子。也不敢開口其他得事情。

司徒蒼羽從那日珩靖靖夜晚來鬧騰了一番後,一連半個月夜裡睡覺都是正門開啟。

發覺從那以後珩靖靖也好,以前夜半來訪的女流氓也罷,都沒來過了,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司徒蒼羽覺著也是好事,夜晚便將正門大敞開....

起初,樓裡都以為這是羽東家要廣招恩客的意思,只是也沒見過如此行徑的,又挨著是半個東家掌櫃,都不敢多問,只能私下當做閒語。

有些紈絝公子、商賈爺們聽聞後,當了真,夜市宴起後,膽大的後半夜藉著酒醉,朝著雅閣正門裡撲,進門後不是摔了胳膊,就是崴了腳。然後仍然有不怕死的,藉著酒勁朝裡衝....半個月下來光吵著讓名苑樓要診金的就不少。

珩娘子忙裡偷閒,左右旁探幾次,也沒尋著緣由。只能多安排些 侍衛,丫鬟夜裡在門口守著。攔著那些想進屋偷香的爺們兒。

其實,那日睡醒後,司徒蒼羽本想著乾脆一走了之,可臨走前,心裡毛毛躁躁的,腦子裡全是敬之。本想著再見一面就走。可是腳步到了六樓,怎麼都上不去,日日信心滿滿朝著七樓去,回回到了六樓來回溜圈,最後都是訕訕然的回了雅閣。

後來就演變成了先去後院,看後院的公子們上不上七樓,自己就順道去了,哪知道那幾位小郎君回回都邀了不同的琴師作陪,也不知道敬之何時來。

司徒蒼羽伴著女相,又不好多方打探,所以近來只要聽聞後院有琴師作陪。必定都是撓的心口去,敬之卻一回也沒來過。

這樣一復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再過段時日就是新年了,到時候名苑樓得休息一月吶”

“真的嗎?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家看看了?”

“有家的回家,沒家的珩娘子會安排好去處”

.......

司徒蒼羽從六樓而下,遠處小丫鬟們的話入了耳。

“小珠,你怎麼還沒走?” 司徒蒼羽回到雅閣,見著小珠正在擺弄晚膳,蹙眉疑惑問道

小珠心裡萬喜:半個月了,主子終於想起了. “回主子,奴婢沒尋著幻羽小姐,”

司徒蒼羽坐到凳子上,喝了口茶:“沒尋著?羽姐不在袖寶齋嗎?”

“在的,只是小姐日日都很繁忙,奴婢每次去時都沒趕上時候” 小珠邊說著邊將熱拍子遞給司徒蒼羽。

司徒蒼羽接過帕子,擦了擦手:“明日我去瞧瞧” 拿起筷子用晚膳,過了好一會:“現在是什麼時節了?”

小珠心裡咯噔一下:主子這是怎麼了?幾月都忘了嗎? 滿是疑惑開口回:“主子,霜月了,再過上一段時節就是新春了”

司徒蒼羽夾了筷子菜,點點頭. 扒了兩口飯菜,就丟開了。

確實,這太失常了,這不是他司徒蒼羽能做出來的事情。不能再由著心裡頭的那點怪念頭,胡亂作怪了。明日去袖寶齋看看,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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