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閻佩瑜抿了抿唇,道:“九皇叔終究曾經是熱門儲君人選,皇伯父登基後,無召不得回京!”

“他與皇伯父昔日有嫌隙,連帶的,跟父王關係也不好。”

“所以,在當時九皇嬸懷著六七個月的身孕的情況下,讓九皇嬸千里迢迢來給我治病,死一百個我、他也絕不同意。”

應採瀾:“!!!”

她沒忍住問:“皇嬸多大年紀了?”

閻佩瑜答道:“也就三十左右吧。”

“還好,不算高齡產婦。”應採瀾又問:“那這意思,她剛生孩子也沒多久啊?能來?”

“我先給九皇嬸寫信。”閻佩瑜是什麼人?

他能去給明知道不可能同意的九皇叔寫信?

當然是給同樣是醫痴的九皇嬸寫了!

閻佩瑜當即寫了信,命人送了出去。

什麼時候有回信,此乃後話。

應採瀾說的第二件事,閻佩瑜自然也是重視的。

寫完信後,他便讓冬雪去一趟主院,將康王妃請過來。

他的“病體”輕易不能出門,所以,康王妃很快便過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康王爺!

嚴格來說,應採瀾沒有正式拜見過康王爺這個公公。

大婚第二日,因為應彩月的攪局,鬧得太難看。

康王妃當時很生氣,便沒有主持敬媳婦茶,沒給改口費。

第三天早晨,王姨娘又來鬧事,耽誤了時間。

康王爺都沒時間回府;

當時康王妃也不重視這件事;

閻佩瑜“病得快死”,壓根沒人給他講過改口敬茶這回事。

這不,便不了了之。

後來,康王妃對應採瀾改觀,倒是提過這件事。

奈何康王爺近段時日很忙,皇帝總是召他在御書房伴駕,也沒有合適的時間。

今日見面,還是頭一次認認真真地拜公婆。

“公公、婆婆,請喝茶!”

許是康王妃提了個醒,康王爺提前準備了改口費:“世子妃照顧世子,辛苦了。”

“謝王爺!”應採瀾接了紅包,悄悄看了一眼這位皇帝的嫡親弟弟。

康王爺閻郊,字懷谷。

四十五歲上下,看上去還是丰神俊朗的中年大叔。

能生出閻佩瑜這種頂配顏值的,光靠康王妃的基因,還是不夠的。

可以說,帝皇之家收攏了天下美人,那長相也不能差。

閻佩瑜對自己的父親,自然是完全的信服。

康王妃與應採瀾坐在內室的小榻上,父子倆則是坐在外廳的圓桌旁。

男女分席。

寒暄了幾句,閻佩瑜敞開了話題:“父親可知曉,太醫白青山目前站誰的位?”

門沒關,裡面的人也能聽得到外間的對談。

閻懷谷搖頭:“太醫院內的關係錯綜複雜,明面上站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又何況是隱著來的。”

應採瀾也是第一次,認真聽公公說話。

康親王很嚴肅,尤其是在兒子面前。

她先前聽說,閻佩瑜打小進宮做太子伴讀,便是康親王送去的。

原因她沒問閻佩瑜,但跟康王妃閒聊的時候,康王妃是笑著說的:

【當初佩瑜啊,才不到五歲,哭著喊著不願意。但他爹啊,就直接把孩子抱去了東宮,之後就回來了。】

當時,應採瀾問了一嘴:【母親疼愛世子,我以為母親會阻止?】

康王妃的笑容有些無奈:【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不是我不想阻止,而是不能!】

應採瀾又問:【難道是聖旨下來的?】

康王妃當時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將來你生了孩子,莫要讓他過早展現才智】

雖然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應採瀾是學霸思維啊!

她會推理!

這不,猜測是皇帝悄咪咪提了一嘴:你家閻望這麼聰明,就送進宮給太子做伴讀吧。

看著光鮮亮麗,其實,何嘗不是——

質子?

不錯!

閻佩瑜平時看起來很溫和,想來是因為做了太子伴讀後,十幾年世故讓他學會了圓滑。

隱藏了自己真正的性格,做一個虛假的自己!

或者說,隱藏久了以後,這樣的性格也就是他,無從改變了。

但其實,他內心裡對被迫打小離開父母,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面對吃人的宮廷、面對猜忌他的皇伯父……

他是怎麼憋著忍著下來的?

伴君如伴虎,跟在太子身邊,他能不能擁有自己喜歡的任何一件東西?

他能不能做任何一件自己喜歡的事?

他能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有任何喜歡的小玩意兒?

說起來,他和太子同吃同住,吃的東西都經過驗毒。

但何嘗不是經常替太子驗毒?

長期隱忍,形成了心理黑洞的誘因,以至於他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特別的強。

如今,他還不知道,體內的毒到底是親近的人乾的,還是替太子背了鍋!

他內心能沒有黑洞嗎?

這麼一想,應採瀾覺得閻佩瑜還挺可憐的。

沒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腹黑狗,長得真是耐看啊!

燈下看美人,美人更好看了!

閻佩瑜沒發現小嬌妻盯著自己看,他說道:“這件事得查個清楚。父王,您最近有沒有提過,要封地離開帝京?”

聽到這話,應採瀾心口一震。

她猛地看向康王妃,悄聲問:“咱家有這想法呢?”

康王妃把她的手拉過來,攥在手裡拍了拍她的手背,沒說話。

可見,預設了。

看來,因為閻佩瑜中毒差點丟了小命的事,他們是打算撤了?

留在帝京不見得有什麼更好的,反而可能丟命。

就算閻佩瑜死了,家裡還有其他人啊!

閻佩瑜的親弟弟才十歲呢!

應採瀾感覺自己的心涼了半截。

媽蛋!

她還想創業?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幾十萬兩銀子,哪怕是應淳善那個冤種爹出的,揣懷裡不好過扔水裡?

她是不是要從現在開始,轉移財產了?

好歹,原先給應彩月的嫁妝,應淳善也不敢說要回去,自然都是給她了。

見她面色不對勁,康王妃以為她是驚怕,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表示安慰。

低聲安撫:“別急,先聽著。”

“是,母親。”應採瀾不走神了,認真聆聽外面的談話。

越聽,越覺得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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