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採瀾說道:“母親用失和這個詞兒,有那麼點兒不對呢!”

她朝裴淑雲方向瞟了一眼,道:“畢竟,兒媳從小到大,也沒得過生母一個好眼色。不曾‘得’過,何來的‘失’呀?”

在場的人,除了裴淑雲的隨身丫鬟,就沒有一個是站她的。

包括她的丈夫。

一瞬間,所有人朝裴淑雲看過來的視線,全都宛若利箭!

裴淑雲噎得心口疼!

可偏偏,心口再怎麼疼,她也沒有辦法去反駁這一句——沒得過生母一個好眼色。

真的!

從應採瀾出生,她就沒看得起這個庶女過,的確沒給過好眼色。

不但看不起,還十分厭惡。

即便有時候帶出門赴宴,她也不願意正眼瞧應採瀾多一眼!

看見應採瀾,就會想到:應採瀾是王氏那個賤妾生的,王氏慣來工於心計、攪得應家後院雞犬不寧!兩個女兒同一天出生,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應淳善在她床上下去後,沒有經過正妻的同意,被王氏給纏了!

恨屋及烏,王氏那麼賤,她怎麼可能會喜歡王氏所生的庶女?

自然是完全不肯擺出嫡母的大度,明知道王氏苛待女兒,也從不曾開過口。

甚至還給應彩月說過:【王氏此般,不過是狗咬自個兒尾巴罷了!】

哪知!

這個“狗尾巴”,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如此難堪的事實,她如何能接受?

事已至此,回不去了啊!

鄔蔓青看著裴淑雲,無奈一嘆,道:“應夫人啊,這本來是你們母女倆的事,即便我身為王妃、身為婆婆,也不便插手。”

“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咱們既然是親家了,對於我家兒媳在婆家沒受委屈、反而受了孃家的委屈之事,當婆婆的自然得管上!”

“應夫人也有兒子、也是做婆婆之人,想來應該能明白本王妃的苦心。”

“兒媳的日子過得好,才能與兒子夫妻恩愛。”

“可若她的孃家總是這麼隔三差五地找事兒,令她鬱鬱寡歡。”

“先不說對未來生孩子有沒有什麼影響,只說眼前這吃個飯都吃不好,都夠難受了。”

“身為公婆,本王妃也挺難做的不是?”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應採瀾真想鼓掌!

不愧是康親王妃,這番話說得太漂亮了。

堪稱完美!

面子裡子都照顧好,紅臉白臉都唱了!

裴淑雲被說得臉紅。

但方才在那邊等待的時候,她已經認真思考過。

既然今天來了,就一定要給應彩月討個公道。

正好有康親王妃插手,總不至於自己一點兒理不佔的!

於是,她說道:“王妃所言甚是。但……”

一個轉折,她看向應採瀾,目光依然不和善,道:“採瀾身為尊貴的世子妃了,而我那可憐的女兒彩月,卻如此可憐。”

她想要往下說,應採瀾嗤地一笑,道:“她可憐關我什麼事?她有如今的下場,難道不是她自己作的嗎?又不是我害的!只是因為她可憐,就是我的罪過?”

一提應彩月,她就倒胃口,剛剛吃的東西都想嘔出來了!

她從來最噁心的便是這種論調:你弱你有理!

世人總是同情弱者!

她擲地有聲地道:“應夫人身為朝廷命婦,能不能實事求是一下!”

“不管應採瀾可憐不可憐,先撩者賤懂不懂啊?”

“總不能因為她可憐,先來打我一拳,沒把我打死,結果我骨頭太硬、反而她自己胳膊斷了,然後她就有理吧?”

裴淑雲被說得臉色一僵,梗著脖子道:“這就是你的禮貌、你的教養?”

“嘿!”應採瀾一臉的無辜:“我的禮貌教養,難道不該問您嗎?我的生母、嫡母、親愛的娘?生而不養、養而不教,你來問我禮貌教養在哪兒,那不笑掉別人的大牙嗎?”

裴淑雲沒過腦子的話,反而給自己打臉啪啪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閻佩瑜特別想笑。

這就是他家世子妃的戰鬥力!

不過,今天的事情既然搬出來到檯面上了,讓她當個苦主就好,就不用她強出頭了。

他幽幽開口:“話及此處,本世子不由想要發問。”

他不為難女人、也不去跟自己的岳母對視,而是看向應淳善,道:“岳父大人,瀾瀾在孃家地位低下,這件事眾所周知,不提也罷!”

應淳善:“……”

裴淑雲:“……”

不提也罷,可你這不是已經提了麼?

閻佩瑜又道:“咱們只說剛才所言之事!”

“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兒字!”

“瀾瀾所說不差,那應彩月可憐,與我們何干?”

“她原是本世子的未婚妻,卻與其生母王氏聯手,生怕給本世子陪葬而把庶妹推過來替嫁!”

“此舉,可將康親王府看在眼裡?可將本世子放在心上?”

“試問,應彩月早就知道王氏是她生母,而你們卻不知道,任由他們串通一氣,用假新娘來糊弄本世子,此事,岳父大人是什麼感想?”

一殺!

這件事,永遠都是應家理虧!

應淳善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卻毫無應對之詞。

王氏都死了,他也發不了脾氣,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裴氏。

正是因為始作俑者王氏已經自殺身亡,應彩月也不在這裡,故而閻佩瑜沒揪住不放。

他開始第二段落:“送錯了新娘,可本世子念在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也並不計較。”

“加之,本世子對替嫁的新娘,反而比原本的未婚妻要更有好感一些!”

“可她應彩月,自己膽大包天也就算了,還不顧禮義廉恥,在大婚次日一早,跑到我婚房裡來鬧事兒!”

“迫於男女大防,也礙於原本的婚約,世子妃大度之下,本世子被迫收了這個妾室!”

二殺!

別急,沒完!

“奈何……”

閻佩瑜微微一笑,衝全程僵著臉的裴淑雲說道:“她依舊不安於室,暗地裡勾搭上了大皇子!”

“為妻不賢;為妾不忠!”

“試問,她應彩月是本世子逼著去給大皇子做妾的麼?”

“還是說,是我家世子妃逼著她去的?”

話到這裡,理字佔得穩穩當當!

三殺!

裴淑雲啞口無言。

捋道理,的確如此。

閻佩瑜說話十分溫和,語氣一點兒也沒有為難人的調調,但其中深意,卻充滿了詰問——

你們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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