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佩瑜先前是見過她看師潤留下的手札的。

裡面也有許許多多不一樣的符號,跟她寫的不一定一模一樣,但確實有類似的。

是否有一樣的,他不認得自然記不得。

按這麼說,她和師潤,都是來自於一個不同於大梁的地方?

難怪這師徒倆一見如故,經常躲起來說悄悄話!

只是師潤那個人性子溫和善良,閻澤都不去懷疑什麼。

但是……

饒是心裡已經把這件事給認定了,世子爺還是當做不知道:“哦,原來如此。”

聰明的丈夫,要懂得難得糊塗!

對上她將信將疑的眼神,他笑了笑,又道:“你這法子挺好的,回頭有一些秘方,就算被別人偷走了,他們也看不懂,沒辦法破解你的藥。”

應採瀾:“……”

這個解釋,她給滿分!

她果斷轉移話題,問:“大皇子快要被落下最後判決了吧?你那邊還沒完事兒?”

說的是他幫太子拉攏人才、肅清大皇子黨羽的事。

閻佩瑜很實誠地道:“差不多了,不過畢竟大皇子人還在帝京,不少人不死心,還想觀望有沒有反轉的。”

“哦。”應採瀾是為了轉移話題才問的,順口又問了一句:“你今天見的客人很重要?平時可不見你親自送出門去。”

閻佩瑜沒有隱瞞她,說道:“是九皇叔的母族——司家的人。”

應採瀾一愣。

她把手裡的炭筆放下,轉頭與他面對面,問:“九皇叔是希望你能拉司家一把,可即便是太子願意。皇上能答應嗎?”

“重用是不可能的,位置太高也不可能。”

閻佩瑜很實際地道:“但,只要有機會,把那些被貶出京的人,能調一個回來就調一個。回來後,任五品以下不入朝堂,這麼多官員的任命,不可能事事都由皇上做主。”

應採瀾明白了:“也就是說,很多事經過太子那裡,就可以了。”

儲君本來就是要替皇帝分擔很多工作的!

閻佩瑜點點頭,又道:“太子如今是想壯大勢力,雖然他的儲君之位一直很穩,但坐在這個位置上,誰不擔心朝不保夕呢?”

天家風雲,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

現在很安穩,不代表永遠安穩!

所以,太子無時不刻都必須為將來籌謀。

大皇子一倒,就會將大皇子黨羽全部都給清掉。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當官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汙點,尤其是這些世家高門,誰家沒有個黑歷史、秘辛?

只要掌握這些東西,趁著這次風向大刀闊斧,就能讓帝京的官場空出來一大片位置!

有空缺,就會有補足。

閻澤先前幫了閻佩瑜的忙,對他唯一的請求就是:儘量幫司家回到帝京來。

司家是閻澤的母族,有才學的不少,因為皇帝閻弘治對閻澤的針對,司家一個在帝京留任的都不剩。

即便沒有禁止司家後輩科考,但司家人被壓制得死死的,到了殿試那一關的時候,全部名落孫山。

這種針對多麼明顯,可誰也不能說什麼!

十幾年過去,皇帝嚴防死守,直到如今才等來了這麼個機會。

應採瀾感慨不已:“這些權謀的東西,放我進去卷,我肯定活不過三集!”

她又說自己聽不懂的話了,但“活不過”這三個字,他還是明白什麼意思的。

閻佩瑜捏住她的手,道:“不怕,有我呢。”

應採瀾看他一眼,忽而笑了。

她轉過頭去,重新把炭筆捏了起來,道:“是啊,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蒹葭苑塌下來有世子頂著,我擔心個什麼勁兒!”

閻佩瑜不由失笑。

他就愛她這般豁達瀟灑的勁兒!

“嗯。”他點點頭,道:“如果情勢不對了,我與父親肯定是在風口浪尖的。到時候……母親還有允聞他們,就有勞瀾瀾照顧了。”

應採瀾一聽,手上力道太猛,炭筆的芯給她弄斷了!

她猛地回過頭來,瞪著他問:“你什麼意思?”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叫人害怕呢?

兩次跟死神擦頭皮,她能不怕?

知道她如今是真在乎自己,閻佩瑜心情是愉悅的,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但他又不希望她活在恐懼中,安撫說道:“別怕,我就是打個比方罷了。你不是怕受到牽連嗎?我也擔心。”

他習慣性地撫摸著她的指節,道:“在這條路上走,無異於刀山火海。未雨綢繆是必要的,我得為這個家謀算未來的安危,故而,才會跟你說最差的情況。”

“最差的情況便是:遇上避無可避的事,那就只能學壁虎斷尾求生,保住家裡的新生力量、保住根基最重要。”

“所以,允聞在書院那邊算好的。只要帝京一出事,我安排在那裡的人就會第一時間把他送走。”

“只要苗頭不對,你與母親也立即離開。”

應採瀾:“……”

所以,他的意思是:出了滅頂之災的時候,他和康親王都把老婆、孩子送走,他們父子倆留下面對風浪!

越聽越不是滋味!

她原本是一心想要跑路的,他還很霸道,每次她說要走他就會病嬌犯病。

可是,在他心裡,真正出事的話,卻是這樣安排的,只是一直不說罷了。

不讓她走,是情感;真出事了送她走,是理智!

“嚇著你了?”閻佩瑜轉頭,見她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笑了笑。

他抬手掐了掐她的臉頰,道:“瀾瀾不用慌,這樣的路不過是最差的一條罷了。只要太子信守承諾,待他上去後,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了!”

舉家遷居,是他們目前的首要目標。

自從死過這麼一回後,但凡能夠離開權力中心的漩渦,他也是隨時都想走的。

見她還是不說話,閻佩瑜笑問:“真這麼怕啊?”

應採瀾皺著眉頭,十分不愉快,但是又不肯承認自己怕了。

於是說道:“我怕什麼呀,我筆斷了!”

她把炭筆遞給他看。

這筆,是她讓他用炭頭給削的,裝入細細的柱子芯裡,在上方安一個活塞。

像現代的自動鉛筆一樣,非常方便她使用。

閻佩瑜一看那炭芯斷了好長一截,笑道:“多大點事兒?我再給削一個就是了。”

不是沒有下人可用。

而是,這是他們的夫妻情趣,他喜歡為她做點小事情,增進夫妻感情!

應採瀾看著他往外走,低頭看著桌上的筆記。

抿了抿嘴,用斷出來的那截炭芯,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一個全新的配方——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毒死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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