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事,閻佩瑜的臉色便有些冷肅,道:“一來,太子妃即將臨盆,太子嚴陣以待,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事。”

“第二,許嬌娘雖然是個隱患,但她終究是依附呂妃生存。”

“只要呂妃被打垮了,她自然無處藏匿!”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許嬌娘現在什麼動作都沒有,除了待在呂妃宮中,甚至哪兒都不去。”

“如此這般,即便想對她做點什麼,都沒理由!”

他們也不考慮當眾揭穿許嬌娘身份這條路。

在宮裡做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別到時候沒打死許嬌娘,反而給自己惹來了一身腥!

或者,打死了許嬌娘,也給自己弄了一身騷,那不值當!

見他這麼說,應採瀾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想了想,道:“都進宮了,還是去拜見一下太后吧。我有段時日沒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了!”

吊著太后的病症一段時間,現在人都進宮了,如果她不過去,也不合適。

而且,她確實需要多走太后這條關係。

哄好了太后,將來在面對很多事的時候,都多一分依仗。

“行,那我們過去吧。”閻佩瑜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她先提出來,哪有不同意的?

如今東宮戒嚴,他們出門是要經過太子那邊同意的。

派人去問過之後,兩人才得以出宮門。

“楚瀟呢?”應採瀾問川貝。

川貝答道:“楚公子安頓下來後,就在房裡讀書了。方才山兒過來說,倘若世子妃想要找楚公子的話,差人去喚他即可。”

應採瀾:“……”

卷王本王!

任何時候,只要有時間都不會放棄用功的人啊!

她越發慚愧了。

就連閻佩瑜都不得不稱讚:“楚瀟比任何人都勤奮,若他沒有出息,天理不容!”

應採瀾抿了抿唇,道:“有沒有出息,還是講運道的。不要說庶民了,就說寒門學子,想要成為貴子,硬生生比天生貴子的要多努力十幾年。並且,還要有天分!”

閻佩瑜挑眉:“敢情有個好的出身,還錯了?”

“不是錯了。就是想說,人生來不平等罷了!”

應採瀾看了他一眼,道:“更何況你這樣,生在皇家、還是嫡脈。別人與你距離了一個銀河系啊!”

又來了一個自己聽不懂的詞,閻佩瑜低聲問:“什麼是銀河系?”

他越來越對她的來處好奇了!

到底是個什麼樣神奇的地方?

應採瀾:“……”

在別人面前她還忍得住,儘量不要說現代術語。

可在他面前太放鬆了,是真忍不住嘴瓢!

算了,用沉默來做回答吧。

她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閻佩瑜眨了眨眼睛,也不問了。

他們此時在外頭呢,隔牆有耳的,以後有機會再問!

要說她對他有防心吧,她又時不時放鬆警惕,對他毫不設防。

可若說沒有吧,她卻也不肯坦白一星半點。

甚至,他不太敢問!

等她以後的心定了,他再問問。

他其實也很好學,實在是太想學習新鮮事物了!

延壽宮。

“哀家聽說你們進宮了,本想差人去喚你們來著。”太后見到應採瀾,自然是高興不已,道:“結果你們就來了,可謂是心有靈犀!”

應採瀾臉上掛著笑,道:“這都得怨我,不孝孫兒媳本該經常進宮給皇祖母請安的,可那不是……事出有因嘛!還請皇祖母原諒則個!”

“不用這麼說話,哀家也不是不能理解!”太后說道:“哀家原本想傳喚你進宮來延壽宮小住的,還與佩瑜提過。佩瑜說怕你在宮裡住得拘謹,說你性子活潑,怕你在宮裡衝撞了其他人。”

她面帶笑容,指了指閻佩瑜,道:“這小子啊,可是疼你疼得很吶!”

應採瀾朝閻佩瑜看了一眼。

這件事他沒和她說!

不過,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她沒放在心上,而是順著太后的話說道:“是是是,我呀算是三生有幸,才能有這麼疼愛我的夫君!”

閻佩瑜:“……”

要平時,不懟他兩句那一定是因為她心情好。

今天不得了了,竟然誇他!

說來說去,就是在太后面前,她得做好孫兒媳的樣子。

誰不愛好聽話啊!

多說他這個孫子好,太后自然歡喜。

果然,太后眉開眼笑地道:“你呀,有這樣的想法,那真的是該你們來幸福咯!”

“那是肯定的。”應採瀾下巴一揚,神采飛揚地道:“總比我那姐姐要好吧。好生生的把一手好牌打爛!”

太后一愣。

應採瀾當然是故意提到這個的。

她來延壽宮,也不僅僅是給太后請安。

能夠把應彩月的事提一提,那當然是高效率辦事!

閻佩瑜假意斥責了她一句:“好好說話,高興著呢,突然提個叫人不高興的人,你這不是讓皇祖母不舒坦麼?”

應採瀾抬手捂嘴,“呸呸”了兩聲,道:“怪我嘴賤,該打!”

又轉頭看向太后,嬌軟說道:“皇祖母多多包涵。所以說我就是不懂事嘛,世子也不敢讓我進宮來陪伴皇祖母的。皇祖母疼我,也就還好。就是啊,怕我在別人面前說錯話!”

太后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倒也不必如此,沒什麼不能提的。”

要說,應彩月也算是孫媳婦?

非正式的、一半的那種!

並且,應彩月把太后正式的孫媳婦——那個除了沒能生兒子、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常秋月,給弄得和離了。

結果,閻襄還因為那個晦氣的應彩月,被流放!

太后能高興得起來嗎?

再不好,閻襄也是她的孫子!

她又道:“她如今所在,哀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礙於她不犯錯,一時半會兒也抓不住她什麼把柄。”

言外之意便是:但凡應彩月有點什麼動作,一旦犯了事,到了她這裡就別想落得著好!

應採瀾眨了眨眼睛,道:“我那姐姐可是恨我恨得不行,都攛掇我母親來怒罵我了。知道我進宮了,肯定要來找我麻煩的。”

太后頓住。

她看著應採瀾,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你若是不害怕,倒是可以把她釣出來。回頭她真犯了什麼事,哀家來為你出頭!”

“啊?”應採瀾看了一眼閻佩瑜,露出有些怕怕的神色:“孫兒媳倒是不怕她對我做什麼,只是……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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