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神的氣息

轟！

陡然間，神宮大殿之內，傳出一陣爆響。

東皇太一神像之上，金光大冒，化作光柱，直衝鬥牛。

而後，一陣無可比擬的威勢自天而降。

這由白玉所制的宮殿，登時間震顫連連。

彷彿天傾地覆，劇烈無比。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那一直駐守於此的少年，心中陡然生出無盡震驚之意。

帝辛與蘇勒，都各自去瞻仰其神像去了。

在那少年看來，他又要等一個月無聊的日子了。

正準備去將白靈的事情處理好。

不成想，這都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見宮殿震顫，神像湧出金芒。

這代表什麼，他又豈能不知？

神性降臨，神恩下沐！

神明，已經受到了感召。

這是誰召喚成功了，他自然也知道。

不受自控地，少年連忙轉頭朝著帝辛看了過去。

這只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啊，他居然就能神穿兩界，感念神威？

就算他所感念的神明，本就是他熟悉無比的神，也不可有快到這種地步啊！

而且，如此之大的動靜，自他入駐這摘星閣以來，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神宮搖晃，氣衝星漢。

即便是他的神祖，據說當初也僅僅只是讓神芒充斥整個宮殿而已。

而他的那位神祖，也不過才堪堪將這個世界完全統馭，從而脫離了這個世界。

一時間，少年看著帝辛，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他到底是誰？

然而，神宮之中的異變並未停止。

反倒是，愈演愈烈。

而後，竟有一道極為蒼桑，極為古樸的沉吟聲在宮中傳出。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其聲古樸，宛如自遠古時代而來。

其聲悠遠，既能穿透人心，又能洞徹諸界。

其聲無情，彷彿天道之下，唯有至公。

其聲悲憫，彷彿紅塵之中，盡是悲苦。

一道聲音，充滿了無數的感情。

也充滿了恢弘的神性！

一時間，少年高高仰起頭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散發著神芒的神像之上。

一眼萬年，少年徹底僵住了！

這數不清的歲月以來，他見過無數來自於界外的人。

他們，全都自稱為神。

他也見過，一尊尊神像應感召而生，顯化真神。

他們，也自稱為神！

誠然，少年在他們身上全都感受到了強大！

可是，也僅僅只是強大而已。

主持著這摘星閣許多年了，強大早已無法撼動少年的內心。

界外來的神明也罷，神像顯化的神明也好。

在他的眼中，其實無非就是強大的凡人而已。

要稱之為神，似乎，他們全都不夠資格！

可是現在，仰望著那金光之中，毫無生命氣息的神像。

聆聽著彷彿真的是來自於神界的吟唱。

少年真正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以往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氣息。

那氣息，似能威壓萬物，使得萬物不敢抬頭。

卻又能滋養萬物，使萬物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抬頭。

那是如母親般的氣息，慈祥且溫潤。

那又是如父親的氣息，嚴厲且厚重。

同樣的，那也是神的氣息。

於無聲之中，撫潤一切，創造一切。

又，毀滅一切！

吟唱聲，終究是停了下來。

少年也在這吟唱聲停下的同時，忍不住輕聲呢喃道。

“神！”

聲音落下，氣勢散去，金芒消散。

同時，東皇太一的神像轟然崩散，化作了沙礫。

一道金芒，湧入帝辛體內。

一切神異之像，盡皆消散。

帝辛微微一怔，恢復了正常。

少年也跟著震了震，自駭然之中恢復如初。

只是，他還是忍不住驚異地向宋清問道。

“你已經成功了？”

帝辛淡淡地向少年點下了頭，“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少年笑了笑，又連忙再度向帝辛問道：“你召喚的，是哪位神明？”

“東皇太一！”帝辛淡淡地說出了東皇太一的名字。

“東皇太一？”少年一驚，而後如數家珍般地開口，“史前古籍《九歌》中所記載的至高神明中的那位？群星之主，道之化身？”

“而且，這還是位本土神明？”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樣說自己是來自於這個世界，企圖呼喚本土的神明！可卻從沒有本土神明回應過呼喚！”

“你居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