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詭色電車篇（八十二）

滴——

車廂中，警示燈開始閃爍，車門也慢慢合上，伴隨著車門合上的“咔噠”聲，列車也緩緩起步，眾人心中的石頭也漸漸落地。

碩大的商場，收容隊員們奮力狂奔，視界的ui介面中，所有的管制區都變成了警戒、危險的紅色，視界中央，一行醒目的文字佔據著主要視野：

【落錘還有10秒到達戰場】

更可怕的是，那個“10”還在不斷減小，一種“炸彈要炸”、“無處可躲”的壓迫感油然襲來。

“來來來！來這兒！”遠處，一個個帶著兔兒天線的【白兔】們紛紛穿牆奔走，他們頭頂的兔耳一顫，以他們的為中心，出現一個半徑一米的球形“罩子”，

罩子裡的東西，都開始出現這種“擴散”現象，物體的邊緣在扭曲、交匯，形成一團不斷變化、扭曲的球體，以及地板，都像破了溶解劑的油畫，不斷交融、擾動。

【落錘還有5秒到達戰場】

“快點進來！”白兔們招呼著收容隊員們，在全頻道內廣播：“還有5秒！晚了就來不及了！”

【落錘還有4秒到達戰場】

指揮室，仲同傑一口一口地喝著保溫杯裡的白開水，文秘在旁邊給家人發簡訊；商場內，收容隊員們拼了命似的跑進【白兔】的“異象球”內；二號線站臺座位，大森心如死灰，江樸抱著疲憊的莉莉絲，一邊輕拍一邊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商場中央，地下空間，一股若有若無的龍吟蔓延傳出，彷彿來自地底的惡魔低語；商場角落的餐廳，許言童和白潔透過手機監控看著一幕幕場景。

【落錘還有1秒到達戰場】

車廂，白潔將手放在了車窗玻璃上，目光超越了面前的一切，眼中露出一絲期冀。

【落錘還有0秒到達戰場】

轟——

轟轟——

轟轟轟——

商場中央的頂部，一股厚重、低沉的撞擊聲響起，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宛如一副多米諾骨牌開始潰散、倒塌，向這裡逼壓而來，

與此對應的是，商場中央的地洞、地下空間內、基金會站點裡，那莊嚴、肅穆的龍吟也越來越清晰，像一股蓄勢待發的火山，即將噴發。

空空空——

轟轟轟——

【落錘已到達戰場】

瞬間，頂端的天花板如紙破碎，一個形如重力體（注1）的人形重型機甲踏碎破入，肩上扛著一顆核彈，其姿勢讓人不由得聯想起舉著魚叉的漁民；

同一時刻，地洞中，一顆虛弱、陰影交錯的龍頭鑽了出來，形如古代神話裡的神龍，龍角如尖峰直指蒼穹，眼眶中的兩個火球熊熊燃燒，隨著血盆大口一張，舌頭如同巨蟒舞動，龍吟之聲也響徹整個地下商場。

機甲下落，落入龍口，並將肩上的核彈精準無誤地插入了神龍咽喉，同一時間，白光乍然響起。

“滋滋——報告——滋滋——任務已完成——滋滋——”

車廂，眾人感受著車輛啟動的牽引力，但才剛剛起步，便聽到了一聲龍吟，緊接著就是一道能讓人致盲的白光。

“什麼情況？！”

“what！！”

“抓緊了！！”

衝擊波緊隨其後，幾乎要將列車掀翻，眾人都俯身低頭，抓住最近的一根鐵欄，祈禱著速速駛離。

或許，在核彈衝擊波到來之前，列車將安全撤出，就像許多經典電影那般，危險總在最後一刻到場，並被主角團堪堪避開，驚險，刺激。

這次，也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呢。

這顆核彈的當量為1000萬噸TNT當量（10 Mt），這相當於釋放了1000萬噸重的TNT炸藥的能量，其衝擊波的速度可達每小時約7000至8000英里（11265至12874公里），相當於瞬間飛越整個城市，而商場內的列車通常只能承受數百至數千噸的衝擊力，

想象一下，核彈爆炸後，商場內的列車就像是玩具車一樣被推倒在地，車體扭曲，軌道變形，無法行駛，即使列車倖存下來，也會因為衝擊波所帶來的破壞而陷入堵塞，無法透過商場倒塌的殘骸。

更何況，商場裡還有“應龍”這一神話生物，當它從核打擊中緩過來，這裡將變成一片真正意義上的廢墟。

如此，敗局，已定。

白潔一抓，手一握，翻腕，掌心多了兩顆彈珠大小的珠子。

一顆，是“應龍之災”，呈現出深沉的鐵灰色，表面散發著隱隱的幽光，彷彿是來自深淵的幽暗之光，讓人不禁感受到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氣息，觸控它時，能感受到微微的涼意，彷彿觸控到了一片蒼茫的天空，給人以虛幻而威嚴的感覺。

一顆，是“核炸之災”，呈現出深邃的黑色，表面沒有任何光芒，彷彿吸收了周圍所有的光線，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觸控它時，能感受到一種沉重的壓力，讓人心生壓抑和不安，似乎能感受到核彈所蘊含的毀滅力量在其中蠢動。

也是同一時刻，那遠方的巨響和龍吟同時消失，好似那兩個東西，從未來過。

世界陡然安靜。

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感覺會很好吃呢。”白潔偷偷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後，口罩輕輕拉下，將兩顆珠子吞下，咀嚼，細細品嚐。

核彈的味道風味獨特，似一種侵佔口腔的薄荷糖味，一瞬間頂到腦海中的清涼，隨後是微微扎舌頭的“跳跳糖”火辣，之後是連綿不絕的神清氣爽，解膩、清爽。

應龍的味道則更絕，散發一股古老而神秘的香氣，像是從神話傳說中穿越而來的美味，讓融合了苦澀的草藥香、濃郁的硫磺氣息，以及令人難以忘懷的血腥味，讓白潔忍不住閉上眼睛，陶醉其中。

當品嚐到這種味道時，口腔裡充斥著一種醇厚而複雜的滋味，彷彿是在品嚐一杯神秘的魔藥。

起初，是一股淡淡的苦澀，隨後卻漸漸轉變為一種濃郁的甘甜，在口中蔓延開來的還有一絲微妙的辛辣，像是來自魔界的佐料，讓白潔的味蕾瞬間沸騰。

兩種味道攪合在一塊兒，輻射的金屬味兒和應龍的古老香氣纏繞、交融，宛如重酸檸檬糖帶冰薄荷回甘味，熱量極高，一口難忘。（注2）

而在咀嚼的過程中，還能感受到一絲絲令人愉悅的麻痺感，直到全部吞下，白潔才從幸福中緩過神，聲音帶著一絲酥麻：

“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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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重力體：出自《靈籠》（由藝畫開天、bilibili聯合出品的原創網路動畫作品），重力體機甲外形猶如巨大的人形戰士，身軀龐大，覆蓋有厚重的裝甲板，頭部配備了高科技感十足的感測器和武器系統。

2.描述：改編自書評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