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講武德
黃家。
氣氛沉悶壓抑，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悽婉的哀樂聲。
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都是楚州的各路權貴，人人面容肅穆，相互之間竊竊私語。
“聽說北涼王葉鳳年還沒死，剛一回來就把黃文炳給宰了。”
“魏家也摻和進來了，屠平了黑龍會，替國人出了口惡氣。”
“不錯，小鬼子欺人太甚，在楚州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也該有人站出來收拾一下他們了。”
“魏家雖然是江北頂級權貴，但也不敢明目張膽這麼做，這裡面肯定別有隱情。”
“我聽小道訊息說，北玄仙尊迴歸地球了，龍國第一女將許芷若在到處找他呢。”
“難怪魏家敢如此，原來是靠山回來了。”
“北玄仙尊向來跟鬼子勢不兩立，當初在東京鐵塔上劍斬劍神武宮弘一，一人一劍壓得整個櫻花國武道界都抬不起頭來，轟動全球武道界。”
眾人議論的焦點都集中在逼王迴歸上，誰會去在乎一個落魄的北涼王。
後來，逼王飛昇，鬼子才敢如此囂張。
黃世仁原先是北涼王府的二管家，靠賣主求榮，投靠鬼子，才有了今天的飛黃騰達。
這些年，黃家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勾當，黃賭毒外加高利貸。
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他們就幹，逼死了不少人，在楚州惹得天怒人怨。
光線陰暗的客廳內，正中間陳列著一口棺材，後面供桌上懸掛著黃文炳的黑白照片。
黃文炳是被葉鳳年被一掌拍成血霧的，所以連具屍體都沒能留下，棺材裡只有他平時穿的幾件衣服。
下方，兩排座椅上都坐滿了人。
人人正襟危坐，面容肅穆。
有資格坐在這裡的，都是楚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老家主黃世仁坐在左側首位。
他瞳孔渙散，面容呆滯地坐在太師椅上，一夜之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頭髮全白了。
黃文炳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如今說沒就沒了。
“黃世仁！”
突然，一聲怒斥如雷霆炸響，從大門口傳了進來。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來人是名瘸腿老者，身穿破舊戎裝，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黃家幾名狗腿子想要上前阻攔，被老者一把推開。
“馬保國！”
黃文炳微微一怔，面色不善地道。
“你來幹什麼？”
“哈哈。”
馬保國大笑一聲，眉心中間有條刀疤在不停跳動，帶著幾分猙獰。
他定定地瞧著黃世仁，臉上的笑容轉為寒意，咬牙道。
“報應！”
“黃世仁，當年你背叛王爺，投靠鬼子，助紂為虐，才招來今天的惡果。”
“我今天是來替王爺清理門戶的，黃泉路上跟你兒子也好做個伴。”
面前這個叫馬保國的老者，原先是葉鳳年麾下的一名千夫長。
追隨他南征北戰，立下過汗馬功勞，對葉鳳年更是忠心耿耿。
五年前，葉鳳年被逼死之後。
馬保國無奈之下，也解甲歸田，在楚州開了一家武館，名叫混元太極門，他擔任掌門。
黃世仁怒視馬保國，三角眼內射出兩道兇光，咬著牙。
“不知死活，王昆，送這條老狗上路。”
“是！”
一名年輕彪悍的男子大步走了出來，神色複雜地瞧著馬保國。
“師傅，得罪了。”
原來，這個叫王昆的曾經是馬寶國的弟子。
因為貪慕虛榮，背叛師門，轉而投靠了黃世仁，成為其手下爪牙，做了不少壞事。
在他身後，還站出來三個爪牙，虎視眈眈地瞧著馬保國。
“孽畜，不要叫我師傅。”
雙方一言不合就動手。
王昆是明勁五品巔峰，他知道馬寶國曾受過重傷，實力跌落到了明勁七品左右。
四個明勁武者，應該足以對付他了。
王昆出手狠毒，絲毫沒有師徒之情，一個側踹，朝著馬保國瘸了的左腿踹去。
馬保國不慌不忙，大吼一聲。
“接-化-發！”
閃電般抓住對方腳踝，順勢化掉對方這股力道，然後借力打力，猛然往外一推。
王昆慘叫一聲，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渾身肋骨斷了好幾根。
後面兩個爪牙來不及躲閃被砸倒在地上。
剩下一個爪牙，還沒等出手，被馬保國一個寸拳打飛出去，倒掛在後面的牆上。
要知道，馬老的寸拳那可是不知用了多少紅牛罐子給練出的。
打人如掛畫！
眾人震驚不已。
黃世仁瞳孔一縮，沒想到這老傢伙受過重傷，竟然還如此勇猛。
如果他的大兒子黃天霸在此，那該多好，豈容這老狗猖狂。
眼下，只有靠鬼子了。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端坐在他對面的一名鬼子。
“吆西！”
那鬼子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身材粗短精壯，身穿和服，腰間插著一長一短兩把刀，眼睛半眯半合著，氣息沉穩。
他雙手抱在胸前，根本就不瞧馬保國，只是動了動手指。
身後閃出來一名穿著和服的武士，此人強橫彪悍，氣息要遠勝王昆，赫然已經邁入明勁八品巔峰。
在楚州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
馬保國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若在以往，這等貨色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小鬼子，在我們龍國地盤上耀武揚威的，今天你馬爺爺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砰！
鬼子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動手，出其不意一腳把馬保國給踹飛出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鬼子的修為要高於馬保國，這一腳又勢大力沉。
馬保國本來就有暗疾，匆忙之間，雙臂交叉擋在胸前，但根本招架不住。
院子裡的桌椅板凳被撞翻大片，乒乓作響。
“咳咳……小鬼子，我、我還沒說開始呢，你……不講武德。”
“殺了他！”
後面，黃世仁恨聲道。
那鬼子扭了扭脖子，抽出腰間長刀，刷地一刀斬向馬保國。
眼看著馬保國就要身首異處，突然一道殘影晃過。
砰！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一個身影如風箏般倒飛回去。
人還在半空中，就炸成一團血霧。
同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黃世仁，今天是你六十大壽。”
“送上一份賀禮，略表心意。”
嗖——
一個木盒子越過眾人頭頂，飛入大廳之中，剛落掉落在黃世仁腳下。
從裡面滾出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黃世仁仔細一看，臉色大變，險些沒背過氣去。
“文炳，我的兒——”
這人頭赫然是黃文炳的。
先前葉鳳年擊殺對方的時候，特地留下他一顆頭顱，當做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