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好,我看你是被她這條狐狸精迷了心竅!”黎三夫人一陣氣惱。

她是一片好心,結果黎昭染竟然一門心思地幫著個外人,黎三夫人真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這到底是誰跟誰才是一家人啊!

不過,她這話卻也的的確確的不中聽。

至少顧夫人聽著就直皺眉頭,趙宛舒是陪著她前來的,自然是不能隨意這樣被黎三夫人給汙衊了清白,她惱火道,“你住口!”

“阿宛是好心救人,怎麼到了你嘴裡反倒是變了一副模樣了!怎麼,我們救人反倒是錯了不成?就平白要被你們紅口白牙地汙衊清白不成?阿宛,我們走,這人我們不救了!讓他們自去尋了大夫就是。”

說著,顧夫人就要上前來拉著趙宛舒離開。

黎昭染哪裡敢讓她們離開,他心中是又氣又急,氣的是黎三夫人的扯後腿,急的是他母親的病情。

他連忙攔住了兩人,“對不住,顧夫人,是我三叔母話不對,我替她向您和阿宛姑娘致歉。還請阿宛姑娘不要跟我們多計較,先救救我娘可好?”

黎三夫人本來還想說話,黎昭染瞪了她一眼,語氣不悅道,“三叔母,還請你別說話了。”

他家教極好,語氣已然儘量和緩了,但黎三夫人也知道,他是生氣了的。

雖然老太君疼黎昭群,但理陽侯府裡,黎昭染卻比其更有話語權。

再來,若是理陽侯夫人真的出事了,她再阻攔,只怕會成為黎昭染的眼中釘。

不過,若是趙宛舒把人給治錯了,那屆時這件事也怪不到她頭上來了,畢竟是黎昭染大力促成的,便是理陽侯夫人是因為她的兒子氣病的,但治錯的是顧府帶來的人。

那最後指不定還能把她兒子的事情以大化小了呢!

想到此,黎三夫人反倒是沒那麼著急了,她把位置讓開來,縮了縮脖子,“那,那成吧!反正是你要救的……我只是擔心大嫂而已……”

黎昭染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扭頭看向趙宛舒,“阿宛姑娘……”

趙宛舒跟黎昭染也算是有些交情,自然是不會因為黎三夫人這根攪屎棍就鬧著不給人治病了。

她點了點頭:“沒事。”

說完,這次她取出長長的銀針,也沒有人再跳出來阻攔了。

她給理陽侯夫人接連下了幾針,很快理陽侯夫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她晃了晃疼得不行的腦袋,呻吟著醒來了,勉強睜開了眼,就看到眼前晃動的人群。

黎昭染頗為歡喜地湊上來前,急忙道,“娘,您感覺怎麼樣了?”

理陽侯夫人還疼得有些說不出來話,她喉嚨裡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音,黎三夫人連忙湊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嫂,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疼?”

“我就說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懂什麼,就瞎給你下針,你有沒有哪裡被她弄得不舒服的……”

“這顧家的人就是生來跟咱們家不對付的,她竟然拿那麼長的針扎你,若不是有仇何至於如此啊……大嫂,你哪裡疼,你跟我說,我再給你找大夫來……”

顧夫人聽得氣血翻騰,她是真不耐煩黎三夫人了。

她只覺得自己先前是鬼迷了心竅,這才會覺得跟黎昭群結親是個不錯的選擇。

也是她離開安京太急了,竟然不知道黎三夫人的為人,只聽外界都在誇讚理陽侯夫人賢惠能容人,又大方明理,竟然以為這理陽侯府其他的妯娌竟然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而且,先前幾次打交道,黎三夫人表現得倒是還得體,卻不知道她竟還能這般裝相!

若不是今日東窗事發,怕是顧東籬哪怕嫁進來,這婚後在這樣兩面三刀的婆婆底下也沒有好果子吃!

她現在是又氣惱又慶幸的。

趙宛舒也是頗為無語,她翻了個白眼,擠開哭哭啼啼,裝腔作勢的黎三夫人,重新又拿出銀針,在理陽侯夫人身上其他幾處穴道上飛快紮了幾下。

隨後,理陽侯夫人就感覺那陣疼就如潮水般散去,倒不是說不疼了,但好歹是不再疼得她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嫂……”

眼看著黎三夫人還要嘰嘰歪歪,理陽侯夫人也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低啞著嗓子道,“好了,夠了。”

黎三夫人這才閉嘴。

理陽侯夫人讓黎昭染把自己扶了起來,看向趙宛舒,“多謝趙姑娘,我感覺好了許多……”

“那就好。”趙宛舒點了點頭,“若是還有哪裡不舒服,你儘管與我說就是。”

“多謝。剛才頭仿似被人撬開了般的疼,現在倒是好轉很多了。”理陽侯夫人回道。

“夫人這是偏頭疼症,需得慢慢調理。”趙宛舒回道。

理陽侯夫人愣住,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這病難道還能治好不成?”

她先前也是延請過大夫,但多數都說她這個病沒得治,前任兵部尚書也是得了個頭疼症,聽說疼痛時只能在地上打滾,不疼時就是如常人,最後生生給疼死了。

理陽侯夫人先前也是聽大夫講過,為此心中也是頗為感慨,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也就這樣了。

只是府中其他人知道的不多,至於黎昭染這個兒子她更是沒敢告訴的,怕他憂心,最後加重病情,只能自己默默忍耐。

今日也是發作突然,想來是方才叫氣給衝到了。

眼下聽到趙宛舒講這句話,她不由暗暗抱了點希望的問著。

她倒不是怕死,實是疼起來要命。

趙宛舒倒是也沒否認,慢慢道:“這個偏頭疼多發於女性,其中以您這個年紀的居多,這種頭疼症分為很多種,我方才看著,您這個若是好好調理,穩妥養著,也許過個幾年,等年歲大了,也就會慢慢下去了。”

她也沒說得特別的篤定。

但從她嘴裡說出的話,加之她先前救過黎昭染,如今黎昭染雖然算不得病症全消,但卻已然好轉大半,行動也如常人,就讓理陽侯夫人也好,黎昭染也好,都對她的話頗為信服。

故而,黎昭染聽到後,立刻就道,“那就請阿宛姑娘給些方子,給些法子,我娘定然會聽從好好調理的。”

理陽侯夫人也怔忪了下,頷首道,“那就勞煩趙姑娘了。”

說著,她就讓人給送來了文房四寶,讓趙宛舒先去開方子。

黎三夫人見此,不由撇了撇嘴,她湊到理陽侯夫人跟前,轉了轉眸子道,“大嫂,你不會真的信了她這麼個黃毛丫頭吧?我看她方才也沒做什麼,就是嘴巴能說一些。但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姑娘家家,能寫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方子!”

“照我說,您這病這般嚴重,就應該讓大哥遞帖子去宮裡,讓宮裡發個恩典,給您請個御醫來才是正道理。”

理陽侯夫人忍了忍,沒忍住,回嘴懟道:“你當宮裡是那麼好進的,你說請御醫就請御醫啊?當初為了給阿染治病,已然是麻煩重重,而今還要宮裡如何給你恩典?是你在朝堂做了什麼貢獻不成?”

雖然他們理陽侯府如今在安京是有立足之地,但也不是能動不動就能請來御醫的。

這御醫是給皇家看診的,皇家給了恩典才能輪到臣子。

而今朝堂危機重重,為了她這點病,讓丈夫刻意請個御醫又是什麼道理?

黎三夫人被懟了句,臉頰發紅,頗為沒面子,她嘟嘟囔囔道:“我,我這不是為了大嫂你的病情著想嗎?我是在關心大嫂你,如今倒是輪到我的不是了。”

“罷了,是我多嘴成了吧!”

說著,她又看了眼被請出去開方子的趙宛舒,抿唇道,“那是顧家的人,而今顧家都打上門來了,大嫂你就是用人也不該用她才是……”

黎昭染額角青筋蹦了蹦,提醒道:“阿宛姑娘不是那種人。”

理陽侯夫人被她弄得又開始感覺額角發疼了,“顧家之所以會上門,不是阿群在外面做的那些不著調的事情嘛?”

跟家裡又有什麼干係。

也就是趙宛舒不跟她計較。

黎三夫人接連被懟,也有些不高興,別過身體,不肯再說話了。

理陽侯夫人反倒是鬆了口氣。

她是真怕了這個妯娌。

而這邊,趙宛舒被人伺弄著筆墨,取了狼毫,揮筆寫下來正天丸的方子:鉤藤、白芍、川芎、當歸、地黃、白芷、防風、羌活、桃仁、紅花、細辛、獨活、麻黃、附片、雞血藤。輔以藥用炭、澱粉、單糖漿、蟲白蠟等等來做成。

本來是做成丸子更加合適,但是按照療程來煎藥更直接。

想了想,她又寫下了幾個食療的方子,這種也能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去補氣調理。

等到全部寫完,她才拿給了黎昭染。

黎昭染見字跡規整,每個方子都寫的很仔細,連怎麼用藥,怎麼用水都寫得一清二楚,就知道趙宛舒是用了心思的。

他心裡頗為感激,“多謝阿宛姑娘……”

“不用,這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夫人能好,也是我所期盼的。”趙宛舒倒是不在意這個,頓了頓,她提醒道,“只是,顧小姐是我的朋友,顧夫人也幫助我良多。我還是希望理陽侯府能給顧小姐一個正經交代才好!”

黎昭染一頓,他頷首道:“這個是自然。”

他也已經在著手調查堂弟的事情,知道他是生了些外心,只是沒料到他對著自己是打了馬虎眼的,竟然不是尋的姑娘,而是紅郎。

但趙宛舒又救了自家娘,不提旁的,便是坐實正情,也該給顧家一個交代的。

而這也是理陽侯夫人心中所想。

故而,理陽侯夫人在好些許後,就讓府中下人去把黎昭群從溫柔鄉里給抓回來,如果對方不順從,便五花大綁地綁回來。

黎三夫人愕然,她連忙道,“大嫂,你這是要幹什麼?”

這怎麼能幫著個外人呢!

“你既不會教兒子,自然是我來替你管教了。”理陽侯夫人面色板正道,“阿群負了人顧家小姐,自然該給個交代的。你先前不是不肯認嘛,等人回來,我仔細問過他的態度,再做決定。”

“大嫂!”黎三夫人震驚。

理陽侯夫人安排的人動作是很迅速的,當時黎昭群還在柳香巷的院子裡跟他的紅楓卿卿我我,聊山盟海誓。

紅楓被贖身後,就被黎昭群給安排在此,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平日裡對黎昭群是若即若離,特別是知道他定了親後。

眼下,兩人湊在一起膩歪,他便又幽怨地望了眼黎昭群,唉聲嘆氣道:“再過九日,公子你就要跟顧小姐成親了,今後怕是我只能在這方小院裡跟個怨婦一般,成日裡盼著您來相會一番了。”

“這夜長衾冷,只有清燭伴我到天明瞭……”

黎昭群聽著心上人哀怨,連忙抱住了他,急聲道,“好乖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碰那個惡婦的。我這心裡只有你的,便是我成親了,我也不會冷落了你,我肯定只會來找你的。”

“她不過是我娶來應付家裡的工具罷了,怎麼能跟你比呢……不,是她怎麼配跟你比呢?在我心裡,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的。”

聞言,紅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他長得極好,是男生女相,卻偏生眉眼間帶著點點英氣,不見妖媚,可饒是如此,他笑起來還是格外的勾人,特別是那雙桃花眼輕輕地挑起斜睨過來,就彷彿一雙鉤子,直勾勾地纏著人。

纏纏綿綿的。

讓人慾罷不能。

“我信你的邪氣?顧小姐是高門大戶的小姐,我不過是地上的泥,如何能與其比?這般的話說出去,沒得叫人笑話我。”

“誰敢笑話你?”黎昭群不悅,他探手來勾紅楓的下巴,眼底都是痴迷,“那爺就撕爛他的嘴!”

“你再等九日,等她過了門,我就正式帶你回家見見我的母親,如此過了明目,你可就放心了?”

他是真心想跟紅楓過日子的,故而也是真的把兩人的未來放在心上盤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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