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爺爺,大堂哥讀書那麼厲害,怎麼可能得癔症。”

“而且,這癔症也不一定會遺傳,如果大伯孃上頭沒有親戚得過這種瘋病,那這很可能是後天造成的。但還是得注意的,癔症害得可是旁人!”

苗正陽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嚴肅地拉住了趙有根,“有根叔,你跟我來一下,這事兒有點嚴重!”

“你大兒媳,這癔症是七八不離十的了。你得讓家裡看緊點,最好把她鎖在家裡,咱們村可不能出跟桂花村那樣的事!你得為你家孫兒考慮考慮。”

隨後,似乎覺得太過殘忍,苗正陽補充了句,“至少,也得找個大夫瞧瞧,等正常了再放出來。”

癔症病人基本的待遇就是被禁足在家,不能外出亂活動,免得暴起傷人!

趙有根也不顧旁邊趙清雪哀哀叫喚,知道事情的輕重,重重地頷首。

他嘆息道,“我知道。哎,我家親戚旁支哪個都沒得過這病,還是頭回聽說。”

“我也沒想到,老大媳婦竟然會得這病啊,她怎麼都不同我們說呢,濤兒攤上這麼個娘,這以後可怎麼辦才好啊!”

“村長放心,我家知道分寸的,一定好好治好她的!”

就這樣,張冬梅就這麼被她敬愛的公爹和村長苗正陽雙蓋章,得了個癔症病人的頭銜。

反正,最後發瘋要衝來打、趙宛舒的張冬梅,被村人合力押注,不顧她的破口大罵和暴跳如雷,抬著送回了趙家。

“你們放開我,我沒病,趙宛舒她才有病,她是被鬼上身了……”

趙清雪惡狠狠地瞪了眼趙宛舒,“你,你是故意的,你是要害我娘!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好看,你也不該害我娘,你這樣,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

她怎麼能這麼對自己,虧得她以前還當她是好姐妹,有啥好玩的地方都帶她去,有啥好吃的都拿出來分享。

如果趙宛舒知道她的想法,恐怕是得噴她一臉,她每回帶著她,哪次不是讓她勞力幹活,哄著她回家把東西偷給她吃,最後還拿她當傻子給小姐妹取樂……

此時,趙宛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自信是好事,腦補過頭就智障了。”

趙清雪沒聽懂,“你說什麼?”

“我說你快去看看你娘,你娘要是好不了,那你在趙家的日子……”趙宛舒嘖嘖地搖了搖頭,拉著兩兄弟就往家走了。

她沒心思跟趙清雪鬥,她要忙的事情多著呢!

就是趙家,要不是非得湊上來欺負她家,她都懶得理會。

趙清雪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氣憤地狠狠跺了跺腳,眼底都是惡毒的恨意。

她娘要是真得了癔症,家裡肯定四嬸坐大。那她再也不能開小灶吃好吃的,她孃的錢也被拿走了,她再不可能給她買新發帶和衣裳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趙宛舒!

她不會放過她的!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抵住掌心,齒縫間都是血腥氣。

或許,她該跟那個人求助!

趙宛舒三人揹著大揹簍,提著小籃子,歡歡喜喜地回家去。

趙榮康原本還對趙宛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這回順順利利地扳回一城,那雙眼眸頓時都是亮晶晶的。

這次終於沒被奶奶他們壓著佔便宜了,甚至他們還從大伯孃那要來了兩個銀角子!

這可是從無僅有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是,村裡人都覺得她家做的都是對的,沒人再罵他爹不孝,是白眼狼了!

“嘿嘿,爺爺奶奶,這回居然沒打罵我們,還給咱們賠了錢!”

“看到剛才大伯孃那樣兒了嘛?像是被人抓住脖子的老母雞,翅膀撲哧撲哧的。還有,還有,趙清雪剛才那氣鼓鼓的樣子,好像大嘴蛙啊,我好想笑啊!”

趙榮康做著誇張的動作,一會兒揮舞著兩個胳膊,做老母雞撲翅狀,一會兒拉開嘴角做鬼臉青蛙狀。

他今天可得意了!

以前趙家大房的孩子可沒少欺負他,趙容耀那小胖子每次都拿雞蛋故意在他面前吃,還要他跪下給他騎大馬,不給就要喂他吃雞屎,哼哼,這些他可都記得。

還有,趙清雪每次看他就像是看一坨什麼一樣,總捂著鼻子,斜著眼睛,趙榮康氣壞了!

趙宛舒終於看到趙榮康真正像個九歲孩子的模樣了,趙家到底是個多麼憋屈的地方,把個這麼活潑的孩子,給逼成那副憤青的模樣。

趙榮貴放下揹簍,也是滿臉笑容。

這是頭一回,他們家在趙家的壓榨打壓下,沒有灰頭土臉,也沒有東西上繳,而是揚眉吐氣。

“這可都是阿宛的功勞,居然還給咱家討到了兩個銀角子,今天咱們買的東西也不過花了這麼點錢呢!”

趙榮康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趙宛舒,張開手比劃,“對啊,對啊,姐姐,你剛才說得爺爺那說不話的樣子,真的是,是這個……”

他朝趙宛舒比了個一的手勢。

趙宛舒揉了揉他的頭髮,“那是因為我佔理,也說的是實話,他們當然無從反駁了。”

“可爹爹以前也說是實話啊,為什麼村裡人都說咱家不孝順,是白眼狼,還有人朝咱家扔過石頭呢!”趙榮康說著,眼底的光芒都暗淡了下來。

他不懂!

“明明分家是因為爺爺奶奶逼的,可最後卻都成了咱家的錯。”

當初趙家三房被單獨分出來,就是因為趙家不肯給趙宛舒看病,連林彩雲當了嫁妝的銀子都被搶走了。

因為林家的事,趙家是想逼死趙宛舒和林彩雲母女的,只是沒有明說。

但趙三河當時寒了心,提出了分家。

而分家其實是趙家早就深思熟慮過的。

趙家三房兒子最多,又一年年長大。兒子可不比女兒,嫁出去還能掙一筆彩禮,兒子那可都是得出聘禮成親的,那麼多孩子,那可不得大傷陽氣啊!

所以,趙家才會用借題發揮,用那極端的手段,一來可以逃避聘禮,二來就是避免跟三房牽扯,免得被江家所連坐打壓。

其實,就是當時趙三河不提分家,他們也會用別的由頭分出去的。只是他提,那就更好操作了。

那就不是父母兄弟不容他,而是他跟家裡離了心,忤逆父母,非鬧得分家。

反正,後面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家的名聲早就是一塌糊塗了,辯無可辯,走在路上還會被人吐唾沫的那種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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