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羽一旦正經起來,渾身就散發著無懈可擊的魅力,那眼神,又深情又凌厲,還帶著一絲絲傷感,真是讓人心甘情願地陷進去,自甘沉淪,無法自拔……

覃飛本意是想警告一下他,沒想到卻成全了他的告白,他這樣直接地說出來,自己反而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看著陸小悠那泛著花痴的眼神,覃大幫主的心又被傷了一次。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東家、東家!” 聽著是朱老三的聲音。

難道是嫌錢給少了?怎麼昨天收了金子,今天一早又找來了?顧清羽心下嘀咕著,喊他進來說話。

誰知這朱老三抱著一袋子沉甸甸的金子走了進來,放在桌上,說道:“東家,我是來還這金子的。你救回的雪人裡,除了一些武林中人,有不少都是這附近的獵戶,也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的已經失蹤很久了,我本以為是被野獸吃掉了,沒想到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我給你帶路,是應當應分的,分文不取。因此,我今天來把這金子送還給你。”

沒想到這朱老三還是一副俠義心腸,顧清羽讚許地看著他,說道:“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答應過的,一文錢都不會少;不想給的,一文錢也不會多。這是你應得的,拿著吧,先給孩子治病要緊。若是你還想做些什麼,可以拿這錢幫幫你的那些兄弟,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苦,回來之後還要過日子。總之,這金子你拿回去,用在它該用的地方吧!”

朱老三眼含熱淚,“東家,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朱老三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和弟兄們萬死不辭!”

顧清羽笑了笑,“不必如此放在心上,我也是碰巧遇上,而且此事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旁邊這兩位,尤其是覃幫主,才是真正幫這些雪人解毒的人,你應該感謝的是他。”

“朱老三代我那些兄弟,謝過覃幫主!”說著他納頭便拜,覃飛急忙扶起,連聲說“這可使不得”,順便瞪了顧清羽一眼,好像在說:別以為你給我戴高帽我就饒了你。

早飯後,幾人準備啟程回京,陸小悠本想再多留一天,讓顧清羽養一養傷,可是他堅決不肯。

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儘量避開官路,不引人注意。因為擔心顧清羽的傷勢,沒有像來時那般日夜兼程,該休息的時候一定要他休息。覃飛也安排了驚龍幫的弟兄暗中保護。

燕青一直在後面悄悄跟著他們,而且很小心地和他們保持適度的距離,有事可以隨時衝上來,但又不至於打擾到他們。陸小悠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比較執著,但現在也沒有必要非趕他走,姑且讓他跟著好了。

離開雪山一段時間之後,顧清羽開始陸陸續續地收到了星兒派來的信鴿,前幾封信主要是詢問他們的情況,明顯是幾天前發來的,因為雪山太冷鴿子飛不上去,耽擱了。

最新的一封是今天一大早發出的,說是已經收到了幽蘭花,儲存完好,還新鮮得很。張明遠大人已經進宮面聖,將他們的發現一一向皇帝彙報。皇帝大驚,趕緊宣心腹太醫來看,果然已經中招。張大人獻上了幽蘭花,已經開始熬製湯藥為皇帝解毒。

陛下十分震驚,沒想到邑王靠著這些毒美女,竟然已經將滿朝文武大半拉下馬,連自己也中了天山血蠶的毒,若是再過段時日,大雍朝恐怕是非變天不可了。於是,下了道密旨徹查鬼王新娘一案,對於採桑書院和邑王府送出去的各色人等一律清查,肅清宮中和京中的邑王黨羽,解救無辜受害的姑娘們。

同時,星兒也要他們一定注意安全,幽蘭花谷和達孜國使臣的事不日就會傳到邑王耳中,或許他已經知曉,絕不會坐以待斃,任由他們拿著幽蘭花入京,路上定會安排埋伏,瘋狂反擊。

同時,星兒還附上了幾句,慕容秋一直在給陸小悠寫信,都寄到了他這裡,這幾日都快堆不下了,請小悠姐姐給他回封信報個平安,解救一下府裡的信鴿。

“小悠啊,你的慕容哥哥最近有點狂躁,你要不要先給他回個信。”顧清羽半開玩笑半吃醋地說。

“羽哥哥,忘了告訴你了,覃大哥還幫我在臨川買了個院子呢,等辦完了手上的事,我帶你去看看,到時候可以叫慕容哥哥一起啊!”陸小悠故意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叫得親切。

覃飛聽見了,在一旁插嘴道:“你們說就說,別扯上我啊,那個院子不提還好,提起來就生氣,要不是你非要自己出來住,怎麼會被抓走?”

“覃大哥,一碼歸一碼好吧!我被抓走是因為壞人太壞,和我的院子有什麼關係。” 陸小悠反駁道。

“好了,你們兩個最近怎麼說不到三句就會吵架,吵得我的頭都疼了。”顧清羽急忙岔開話題,他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看,前面有一座挺大的宅子,這天色已晚,你們要不要去那裡看看能不能借宿。”

前方果然出現一座宅院,在這片樹林中十分隱蔽,若沒有走近根本發現不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借宿,也只能是這裡了,不然就只有住帳篷。

“覃大哥,去瞧瞧這宅子什麼來頭。”陸小悠衝著他努努嘴。

“你使喚我倒是輕車熟路,怎麼不讓顧清羽去!”氣頭上的覃飛明顯不吃這一套。

顧清羽馬上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這個,我現在這樣,覃幫主,照顧一下啊。”

覃飛被他氣得發笑:“顧清羽,我發現你最近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這個時候想起我了,怎麼不找陸小悠照顧你?”

“你們倆行!非常棒!現在我誰都得罪不起。那就叫一個一直跟在後面十分想去的。”陸小悠說著,回頭叫了聲:“燕青!”

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從身後的樹林中竄了出來,轉眼就來到了他們跟前:“參見雪姬公主!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這燕青今日穿了一身緊身衣,短打扮,看著肩寬腰細,十分利落。

陸小悠指了指前方說:“幫我去打探一下,這座宅子什麼來頭,可不可以留宿。”

“是!”燕青答應得十分乾脆,立刻上前去問了。陸小悠看了看旁邊的兩個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風啊!”顧清羽笑道。

“我不求你們倆把我當公主,把我當個人吧,啊?” 陸小悠沒好氣地說。

“不至於,不至於,別生氣哈!”顧清羽趕緊安慰道。

不多時,燕青神色匆忙地回來了,他快速行了個禮說道:“回稟公主,前面這個宅子沒有人,確切的說,是裡面沒有……活人……”

陸小悠怔了一下,說道:“走,進去看看!”

從遠處看,這座房子周圍竹林茂盛,古樹掩映,十分幽閉;走近了才發現,這宅院修得十分精美:屋頂、屋簷是用質地細密的石料精雕細鑿而成,牆壁、牆基全是用清一色的大青石壘砌而成,即便是門檻,也全是用最大、最好的石料加工而成。門頂上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修竹書苑。

顧清羽抬頭看到這匾額,說道:“又是一處書苑。” 陸小悠看向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門虛掩著,幾人快速推門而入,只見院內正對著門是一座假山,旁邊有許多翠竹,假山後面隱約露出一處粉紅的紗衣,看起來像是女子的衣裙。燕青指了指那裡,說道:“假山後有人。”

幾人快速繞道山後,只見地上躺著一位身著粉衣的妙齡女子,一動不動,嘴角流著鮮紅的血。顧清羽上前仔細檢視了一下,說道:“已經死了,身體還有溫度,也沒有完全僵硬,大概死了有半個時辰。這死亡的原因……”

看著女子衣服完好,沒有外傷,顧清羽停了一下,對陸小悠說:“小悠,麻煩你檢查一下她的胸口,是否受過外傷。”

陸小悠點點頭,小心解開她的衣服,發現前胸有一個紫紅色的手掌印,想來這就是女子死亡的原因。

這女子與她年齡相仿,生得十分溫婉動人,可惜卻這樣被人一掌斃命。她嘆了口氣,將衣服合上,對顧清羽說:“沒錯,胸口處有一個血掌印,是被人震碎了五臟而亡。”

幾人又繼續向裡面走去,陸續見到了六七個躺在地上的女子,全都是一樣的死法。覃飛憤恨地說:“是誰匆忙地殺害這些女子?又是為了掩蓋什麼呢?”

陸小悠只覺得渾身發冷,曾經的記憶一幕幕湧進腦海,這院落,這佈局,這些女子,很明顯的,這裡又是一處供人玩樂的私宅。

忽然,牆角處傳來一陣呻吟聲,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忽然動了動,“她還沒死!”

陸小悠趕緊飛奔過去,抱起她,這女子已經氣若游絲,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誰害了你?” 陸小悠問道。

綠衣女子張開嘴,想要說話,口裡卻湧出一股鮮血。

“我知道,你很疼,沒事,沒事……”陸小悠輕聲說,“你告訴我,是誰害了你們……”

“黑……黑袍……”那綠衣女子只吐出這幾個字,便氣絕身亡,倒在陸小悠懷裡。

陸小悠看向顧清羽,眼裡閃著淚光,但是更多的是決絕,她一字一字地重複著:“穿黑袍的人……”

顧清羽目光如炬,彷彿看到了那個讓他無比痛恨的人。“納羅淵……”

“檢視一下,這些女子有沒有中毒。”覃飛忽然想起,提醒道。

陸小悠和顧清羽連忙自己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果然這些女子體內,都有天山血蠶的毒。

看來是有些人見事情敗露,想要殺了這些可憐的棋子,掩蓋證據。

“我們不能再耽擱了,這樣看來,採桑書院和城西宅子裡的那些女子,都有危險,我們得趕緊去救人!”

“走!殺人者應該也沒走遠,咱們快馬加鞭,趕緊回京!”

陸小悠看向顧清羽問道:“你身體還受得了嗎?”

顧清羽滿眼都是納羅淵的影子,恨不得將他一劍穿心,他堅定地說道:“放心,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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