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錦囊之中赫然躺著一塊水晶般閃亮的石頭,還未觸及就能感覺到隱隱的寒意,人在石頭旁邊只覺得渾身的毛孔為之一振,好似忽然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樣暢快。

那剛剛還躺在地上筋疲力竭喘著氣的覃飛,很快就恢復了體力,一骨碌坐了起來,好奇地一起欣賞著這塊石頭。

“這石頭光是放在手裡都覺得身心如此暢快,難怪可以幫助解這火藤之毒,太好了!”陸小悠高興得眉開眼笑,“覃大哥,你太棒了!今天晚上我把這條大魚燉了給你吃!”

覃飛聽到陸小悠誇他本來十分高興,一聽到要把這條魚燉了馬上露出一副噁心的表情,連連擺手:“可別燉,它沒吃了我已經很好了,我看它一眼都夠了,可別讓我吃!”

幾人看他的樣子,真是被這條魚折磨的不輕,都哈哈大笑起來。

夜晚,幾人回到老白客棧。掌櫃的一見穿著紅色嫁衣的陸小悠,嚇得魂都要沒了。“你…你是人還是鬼?”

陸小悠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那掌櫃見了嚇得更厲害了。顧清羽說道:“你何苦嚇他?掌櫃的,你放心,我們都是人,不是鬼。”

“就是,有這麼漂亮的鬼麼?”陸小悠打趣著坐了下來,倒了杯茶,端起來剛想喝,瞥見一旁的顧清羽,趕緊又恭敬地把茶遞給他,“顧公子,顧帥哥,請用茶。”

“少來這套!”顧清嘴上不領情,手上還是接過了茶,喝了起來。

“喂,陸小悠,你幹嘛對這個傢伙這麼好啊!”覃飛也走過來坐下,不滿地說。

“來覃大哥,這杯給你。”陸小悠忙又倒了一杯遞給覃飛,接著說:“沒什麼,最近顧公子專研儒家之道,教給我要尊老愛幼,所以第一杯茶自然要給年紀大的喝。”

“什麼?”顧清羽這口茶氣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得忿忿地看了陸小悠一眼。

陸小悠裝作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地又倒了一杯給星兒:“來,這杯就給星兒弟弟啦,喝吧!”

星兒笑著接了過來,露出兩排小白牙。

不一會,白掌櫃端著飯菜出來,顧清羽邀他一同坐下,給他倒了一杯酒,問道:“掌櫃的,你對於這鬼市知道多少?能不能詳細和我說說?”

白掌櫃聞聽“鬼市”兩個字,臉色瞬間變白,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幾人,嘆了口氣說:“罷了,我已看出幾位都不是凡人,我就將知道的都告訴諸位。這鬼市每逢月圓之夜,陰氣鼎盛時開市……”

一番描述之後,幾人只覺得這鬼市更加玄乎其玄。顧清羽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初六,到十五月圓還有九天。

他看了看陸小悠聽得一臉認真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飯後,陸小悠喝杯茶,便先回了房,這大紅的嫁衣太惹眼了,也不舒服,她得趕緊換了。

她剛剛把嫁衣脫下,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趕緊抓起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快速披在身上,低聲問:“誰?”

“是我。”門外傳來的,是顧清羽的聲音。

陸小悠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了門。“這位大哥,你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還敲什麼門,直接說話不行啊。”

“進去,我有話對你說。”這位大哥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冰塊臉,面無表情地說。

陸小悠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顧清羽讓進了房間。

她早已經預料到了,白天在火龍神教發生那樣的事,一頓教訓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於是她低著頭,雙手恭敬地垂在身前,說道:“顧公子有何指教,洗耳恭聽。”

下一秒,顧清羽卻忽然轉過身,雙手抓住她的肩,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陸小悠,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嚴肅點!”

陸小悠能感覺到他雙手的力度,那溫熱的掌心幾乎完全蓋住了她削瘦的肩,指間好像要嵌到皮肉中一樣。

她趕緊點頭:“好好,我嚴肅,你輕點好不好,我是個人,很疼啊!”

顧清羽這才放開了她,但那雙眼還緊緊地盯在她的臉上。

陸小悠見他這樣,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今天太莽撞了,讓你生氣了。只是那個納羅淵太厲害了,你和我都吃過虧了,如果真刀真槍的動起手,我們怕是沒有勝算。對付這樣的惡人,也不用講究什麼江湖道義,用點手段也是可以的吧?”

她邊說邊瞄著顧清羽的臉,他似乎臉色有些緩和,但聽到了最後一句馬上又神色突變,陸小悠不由得想抽一下自己的嘴,能不能別瞎說大實話?

她馬上說:“不可以!不管怎樣也不能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很後怕,以後再不這樣了,我發誓!”

她心裡暗想:先就是主打一個嘴甜,先哄高興這位爺再說,不然這事真的會沒完沒了。

顧清羽看著她這副著急認錯的樣子,嘆了口氣,努力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你今天用的蝕心草,這麼邪門的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啊,是你的信鴿給我送來的嘍!”陸小悠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打信,在顧清羽面前晃了晃,上面都是:小悠妹妹親啟。不用說,這些都是慕容秋寄來的。

“這個蝕心草呢,是我問慕容公子要的,他每日也給我寫信教一些解毒的方法,我就順便問了問。”

“這才幾日,就這麼厚的一打,我的信鴿還好吧,怕是要被累死了。”顧清羽語氣中透著一絲調侃,還有一點酸楚。

陸小悠立馬換上一副乖巧的笑容:“都是一些日常瑣事,沒說什麼,對了,我那本書賣的還不錯,據說賺了不少銀子,等回去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罪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陸小悠,你只當我會生氣,會擔心,我更多的是恨自己,你明不明白?”

陸小悠趕緊接過話:“我明白,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顧清羽忽然又激動起來,“若是我功力再高一點,你就無需當誘餌去冒險;若是我沒有揹負深仇大恨,也無需讓你和我一起查案;若是我根本不曾中毒,也無需讓你虛與委蛇從其他男人那裡幫我尋解藥!”他邊說邊步步逼近,此時已近在咫尺,陸小悠已經感覺到臉上有了他溫熱的鼻息。

顧清羽一向都是一副淡泊從容的樣子,她從未見過他失態,像這樣一口氣激動得說這麼一大段話。

也許是被顧清羽的氣勢震撼到,陸小悠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子撞到了椅子邊緣,不禁往後踉蹌了一下。

下一秒,已經倒在了顧清羽的臂彎裡。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她眼前是顧清羽那張好看的臉,一如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樣子:微微上挑的俊眉,那雙如輕煙一般柔美的、總帶著些許惆悵的眼睛,此時卻閃著黑曜石一樣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雙眼是如此耀眼,讓她不敢直視,垂下雙眼,卻又看到了他微微張開的雙唇和脖頸處上下起伏的喉結,一股獨特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禁不住口乾舌燥。

她躊躇著,小聲試探著說:“你……不用想這麼多,我……” 她小心翼翼,生怕再說錯什麼。

顧清羽看著懷中的陸小悠,她還是那麼美,那雙眼睛像小鹿一樣盯著自己,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若是,我不曾認識你……” 男子低沉的聲音充滿壓迫感地襲來,兩人已經越貼越近,近到看不清彼此……陸小悠只覺得一陣眩暈,腦海中一片空白,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她腦海中預演著接下來會發生的:那雙唇越來越近,試探著吻下來,一剎那的接觸如觸電般讓她完全失去了力氣,更深地跌入那溫暖的臂彎中。那雙手更加用力地將她抱緊,接著那吻遍鋪天蓋地落了下來,讓她幾乎不能呼吸,胸口如潮水般湧動,感情的閘門一旦開啟便一發不可收拾。她抬起胳膊環住男人的脖子,沉浸在他強大的氣息中,那吻漸漸頻率慢了下來,但卻更加深入,夾雜著更多柔情……

這幾秒鐘的空白已經快讓她不能自持,然而……並沒有發生什麼……

當她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時,發現顧清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她放在了藤椅上,背過身,站立在她面前。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發什麼花痴?陸小悠懊惱地摸了摸臉頰,已經微微發燙,泛起兩抹羞澀的紅。“你……”

顧清羽這才轉過身,眼裡又重新染起了如煙的淡漠,“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他淡淡的聲音飄過來,瞬間好像離得很遠。

他這是又要保持距離了?陸小悠眼裡多了一些落寞,自嘲地笑了一下:“本來錯的是我,你又何需說什麼對不起。”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有危險。”他停了半晌,只說出這一句話。

陸小悠此時已迅速調整好了情緒,她站起身,走到顧清羽身旁,說道:“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不再被病痛所擾,心無掛礙,天地廣闊,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想得開,不管在哪裡,做什麼事情,都會生活的很好的。”

顧清羽看著她真誠的眼睛,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想說些什麼,又怕聲音再露出什麼端倪。他只是輕輕撫了撫她的肩,便轉身走了出去。

表面上雲淡風輕的他,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剛剛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差點要把持不住,做出逾矩的事。然而,他不可以,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心繼續放縱。他已經過了十年的黑暗日子,註定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必要的時候他必須要決絕地一個人離開,不能帶一絲牽絆。而陸小悠,需要的是一個能真正帶給她幸福的人。

陸小悠望著轉身離開的顧清羽,已經猜到了他內心的糾結。剛剛的失控,來得如此猝不及防。自己對他,到底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但陸小悠並不是一個會為情所困的人,只糾結了一分鐘她就重新理清了思緒:身體是誠實的,這個男人呢,對她是有吸引力的,至於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還是要順其自然。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他治好,人正常了,想法才能正常,才能做一些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陸小悠又不禁開始想入非非了……

她邪魅地笑了笑,顧清羽,我們就順其自然,不過,適當地加把火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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