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琢磨著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一系列事,還未想出對策,四阿哥便先一步到了延禧宮,倒是聽聞皇上將其接到宮中了,只是不曾想那麼快。

“昭娘娘萬安,昀娘娘萬安!”四阿哥規矩的行了個禮。

“你才方回來,怎就來了延禧宮?可給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請安了?”我與陵容到底位卑,尊卑主次不能亂。

“昭娘娘放心,兒臣都去過了才來的。”四阿哥在我與陵容面前如此自稱屬實不妥。

“你要記住你的額娘是皇上的熹妃鈕祜祿氏甄嬛,莫要看低自己,我與昀娘娘不過是你皇阿瑪的嬪妃,你便是再尊敬喜愛我們,尊卑是不能亂的,人前人後都是如此,才不會落人口舌,懂了嗎?”我讓霜草端了牛乳茶給他,小孩子都愛這口,也不知他喜不喜歡,對哦,他如今也不是小孩了。

聽接過來,倒是一飲而盡了,瞧著是喜甜的,“兒臣許久不見昭娘娘與昀娘娘,心中牽掛,便來請安了!”

罷了,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延禧宮的人還是放心的。陵容將筠昕抱來,“這是筠昕,阿哥可願抱抱?”

筠昕五個月大小,性子安靜,睜大眼睛看著弘曆,難得見著生人,頗為好奇,弘曆小心抱著她,“昀娘娘,兒臣可以喚他妹妹嗎?”

“自是可以的,阿哥本就是筠昕的哥哥。”陵容回著。能被繼承大統之人視為手足,是筠昕之幸。

“兒臣以後可常來延禧宮嗎?”他因著將養於甄嬛膝下,但是因陵容的緣故,還是想多親近些陵容。

“四阿哥若是不嫌遠,隨時來即可,只是莫忘了功課。”見陵容同意,他喜笑顏開。

他從荷包中取出個點翠裝飾的小鐲子,套在筠昕手上,“昀娘娘,這是兒臣自己同師傅學著做的,作妹妹的見面禮,昀娘娘莫覺禮輕。”

“怎麼會呢,這是筠昕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了,我替筠昕謝謝你。”陵容將手鐲的口子收收,圈口正合適,四阿哥是花了心思的。

我不曾留四阿哥在延禧宮用膳,他方回宮,皇上膝下皇子不多,三阿哥愚鈍,四阿哥自小養在圓明園,如今為他尋了個有地位的額娘,此時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且不說後宮爭寵這事就足以讓我頭疼,皇子涉及的黨派之爭,我更是摻和不得,我父親向來只忠君,若是因為我在宮中的疏忽,讓人將其劃為四阿哥一黨,憑空生出政敵出來,我母親估計都得氣得抄起傢伙什揍我!

雖說繼承大統之人應會是他,只是論資質,他還是不如皇上,也不知彼時他能否有那般成熟,看來,還是需要多提點些,只是我雖活了兩世,遊魂數十年,見識頗多,但對於帝王之術,還是一無所知,還是需要有個好的先生。

皇后讓人大修永壽宮,我遠遠瞧著那些匠人忙碌,這架勢,永壽宮都要比景仁宮奢華了,還真是唱的一出好戲,朝中本就有人對甄嬛之事不滿,一個出宮修行的棄妃有了身孕要回宮,說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單是如此也就算了,宮裡還起了傳言,說甄嬛腹中孩子不詳,近來怪事頻發,諸如永壽宮修繕不順,皇后進香香柱斷裂不止等細枝末節之事,不過都是有心人有意說道罷了。

皇后還藉機與皇上說起,讓皇上找了欽天監來問了兩句,這欽天監也不知收了皇后多少銀子,以天象不詳暗示甄嬛有孕是不詳徵兆,皇上如今對這些天象之說深信不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不接甄嬛回宮了。

我在延禧宮聽著欣貴人和我說這些,全當個樂子聽,甄嬛回不回來,目前於我而言是無關緊要的,她若是回不來,或許皇上還能多執政兩年,回來了,我還得想著如何周旋。

只是,皇后不該打四阿哥的主意,她在四阿哥的湯裡下了毒,四阿哥僥倖,伺候的嬤嬤誤食慘死,正好叫眉莊與陵容碰見,便將其帶去了壽康宮,四阿哥出身再怎麼不好,到底也是皇上的子嗣,而且還是個皇子,太后不會坐視不理的。

皇后在宮中多年所作所為,太后豈能不知,只不過礙於家族利益,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甄嬛回宮,平衡後宮勢力,於皇家來說,也是幸事。有太后促成,皇后無計可施,只得轉戰永壽宮,大興土木,前朝愈發非議,左右不曾到我頭上來,我也就窩在宮裡不出去。

四阿哥又帶了些小玩意來哄筠昕,因著食物有毒之事,我提醒他,“你一會去內務府親自挑幾個稱心的人伺候吧,身邊的人還是要自己調教才用的放心。”

“多謝昭娘娘掛心,兒臣一會就去。”四阿哥眼神清澈,他還是太單純了些,轉念一想,能坐上那個位子的人,怎會輕易讓人看透。

“你雖喜歡筠昕,倒也不必勤來,你自小不在宮中,與皇上有些生疏,皇上注重學業,更看重能力,手足之情固然重要,但讓皇上能看到你,更為重要,你能明白嗎?”我與他說這些,向來不避著陵容,反而我希望陵容能清楚其中利弊。

“兒臣明白,謝昭娘娘教誨。”四阿哥垂下眸子,認真不少。

“我並非教你什麼,只是想讓你明白,無論將來如何,你都需能真正為大清出一份力,你皇阿瑪勤勉,大清近些年如何,你也應聽太傅說過,百姓安居樂業,輕謠薄役,邊疆安定,便是偶爾的衝突,也因我大清國威而不敢多有冒犯,這是你皇阿瑪的功勞,你是大清臣子,也是皇子,你的責任更大,你要學的更多,不僅是書本,更要學習如何真正為百姓謀利。”我思索一番和他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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