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國師來了,時候也不早了,臣請告退。”曹歷承行禮準備退了下去,方起身,又轉身說了句,“陛下,國師可是朵高嶺之花,看著可親,卻是滿身的毒刺啊。”

眼看著像是一臉正經的提醒,配上他的臉又顯滑稽。

於彼沉默不語,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看著曹歷承走了出去,轉頭拿過小太監手裡的蜜餞。

“怎麼,國師怎的突然來了?”吃完一個梅子後,於彼拍乾淨手上沾著的糖霜,起身走向殿外。

“國師下朝後不久就過來了,聽說陛下宣鎮國公覲見,就在偏殿等著呢。眼看著就該吃午膳了,國師這才讓人過來催。”高源跟在於彼身後不緊不慢地說著,臨出門拿過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

至殿外,果真見國師一身紅衣立於一片風雪之中。

於彼感覺自己入了夢。

天清雲淡,紅牆綠瓦,牆角一株寒梅,點點紅心垂落於一片雪白,凌寒傲雪,竟也不及她半分驚豔。

於彼頓住腳步,愣愣站在殿門前。

隨著風撲鼻而來的,先是帶著寒意的梅花香,而後是那人身上讓人平靜下來的木檀香。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安。”她見著她,彎身拱手行禮,眉眼上挑皆染上笑意。

“微臣才發覺,勤政殿的梅花竟開了,一時興起,前來觀賞。”她低眉含笑,顯得更加嬌豔動人。

她是為了一場梅落雪才來的嗎,她是為了回答我方才的問題才找的這樣無傷大雅的藉口嗎。

於彼鳳眸微斂,踩著雪走向她。

離得近了,木檀香裹著梅香鑽進四肢百骸,為眼前人平添了一份清冷。

“陛下。”

於彼沒有再回答眼前人的話,定定看了一眼那如夢中走出的紅衣女子,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梅花。

“確實是美的。“她啞了聲,不知是在說梅花,還是在說眼前人。

過了片刻,她才轉身,像是剛找回自己的神志。

“殿外清冷,國師隨朕進來用膳吧。”她說著轉身去了勤政殿旁的暖閣。

人啊,不吃飽了腦子就會像生了鏽一樣,轉不動。她怎麼會被國師的美色迷了眼?那人清清冷冷如高嶺之花,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早在她出門時就讓人傳了午膳,一步入暖閣,脫掉厚重的雪白大氅,久違的暖意包裹著身心,於彼放鬆了下來,走向餐桌,準備享用她的大餐。

有國師在她總能吃個好飯。

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兩人吃飯的過程都非常安靜,偶有錦秋成給於彼夾菜,也只有一些眼神的交流。

自然的,那些眼神交流只是錦秋成看著於彼,而於彼有時不小心與她對視,又極快的錯開。

因為於彼發現自己有些不太敢看國師的眼睛。

慫包,你怕個屁啊,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心虛個什麼。

於彼自己都唾棄自己。

“……“

待吃完,於彼揉了揉吃撐的肚子,讓人收了菜。吃飽了就該談公事了吧,於彼站起身,一瞬間居然想出殿走走,特別是,走到牆角,看看牆角那株梅樹。

她覺得自己要魔怔了,天寒地凍到戶外看梅花?於彼縮了縮脖子,丟掉這個念頭。

“高源,典侍衛回了嗎?”行至桌案前,於彼看了眼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摺。

“啟稟陛下,典侍衛昨個晚上出了宮到現在還沒回呢。”高源一邊沏茶,一邊笑著說著,看著國師走了過來,悄聲退了下去。

“聽典光說,陛下要查鎮國公?”

那人站在一旁,素手執墨條,輕輕研墨。黑裡嘛秋的墨條在她手中,於彼居然覺得會弄髒她那雙白淨修長的手。

壓下讓她放下墨條的衝動,於彼執起筆,自若說著。

“嗯。就目前而言,鎮國公與太后有這一層親戚關係,在朝中勢力又大,朕認為他嫌疑最大,讓人不得不防。”

錦秋成唇角微勾,清清冷冷的聲音,似是在嘖怪,“陛下要知道什麼不能直接問臣嗎?典光最大的職責是保護陛下的安全啊。而且……”她頓了頓。

“陛下覺得,與慈寧宮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一定是鎮國公?換句話說,慈寧宮之中見不得人的就一定是鎮國公?”

“國師這是何意?”於彼微訝,“如若不是鎮國公,這人在朕眼皮子底下幹這等齷齪之事,與太后苟且,這其中牽扯可就大了。”

“只是給陛下提個醒,三宮六院本就是不乾淨的,不能排除有人心懷不臣之心,用鎮國公做了遮掩,暗中圖謀不軌。”

“嗯?聽起來,國師好像什麼都知道?”

“大都知道吧。”

“那直接告訴朕,是何人不就行了?”

那人聽了,一雙桃花眼染上笑意,轉身定定看著於彼。

“陛下說要自己查啊。”

她聲音彷彿都帶著笑意,又帶著不明顯的寵溺縱容。

於彼只與她對視一眼,覺得她的眼神好像帶著鉤子,一下下撓著她的心,她一瞬間血氣上湧,臉色通紅,心跳也跟著造反,一下接著一下的敲著鼓,以致於她說話都有些磕絆。

“自己……自己查就自己查。我……朕還能查不出來嗎?”

“嗯。陛下會查出來的,那些人有恃無恐的,根本沒想遮掩。”錦秋成笑了笑,“陛下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微臣。微臣雖不會直接告訴陛下結果,但也可在過程中提供一些幫助的。”

於彼平靜下心跳,覺著自己不能再聞到那股子木檀香,封閉五識,故作鎮定地批奏摺。

“國師如何知道那麼多前朝後宮的事?”

錦秋成看著硯臺上的墨,似在思索什麼,停下了手,走向一旁金盆,仔細地洗乾淨手,又慢條斯理的擦乾。

於彼見她沒答,抬頭看了她一眼,“如若讓國師為難,就不必說了。”

錦秋成微微笑了笑,“那倒不是為難,怕陛下太過驚訝而已。“

於彼挑眉,開玩笑道,“朕什麼大風大浪的沒見過,能讓朕多吃驚?”

“那好吧。”錦秋成有些無奈的開口,“陛下方才召見了鎮國公,陛下應該知道,鎮國公最愛逛的就是京城最大的歌舞之地——季春樓。”

“嗯。”

“民間傳,季春樓能開到現在背後一定有朝堂大臣在暗中撐腰,但沒人知道季春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其實,季春樓二東家,就是當今丞相劉聞彬。”

於彼微愣,但她還來不及驚訝當朝宰相竟然暗中是一個風月場所的東家,就見那人,低下頭,低聲說著。

“而臣,是季春樓最大的東家,季春樓的大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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