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母后。”於彼對著趙佳怡行了個禮。

“皇帝還記得哀家是你的親生母親呢?”趙佳怡冷著聲,“親生母親”四字咬得極重,一句話像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一般。

於彼低垂著眉眼,“兒臣怎會不記得,母后不常出慈寧宮,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怎麼?皇帝是覺得哀家來不得這勤政殿?還說是,皇帝有什麼政務是要瞞著哀家,自已一意孤行的?”

於彼快要被太后的話給射死了,怎麼句句帶刺呢?她頭腦風暴,迅速想著太后如此震怒的原因。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於彼忽然覺得很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這說一句她媽就頂一句,這天還怎麼聊?

趙佳怡瞪了於彼一眼,手指指著地面,閉目,沉聲說道:“跪下。”

於彼不敢說不,乖乖跪在太后面前。

“母后......”她可憐兮兮地抬著頭,看著趙佳怡,試圖喚醒她最後的一點母愛。

“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趙佳怡靜靜看著於彼,語氣裡卻是有些氣急敗壞,椅子扶手被拍得震天響。

“你要做什麼不可以?你要去打仗,好,打!哀家沒意見,畢竟那些不是人的東西確實是一大後患。但你為什麼一定要自已去前線?前線是什麼地方?一不小心你就回不來了!你可有考慮過!!”

於彼低著頭,不敢反駁。

“你是皇帝,是大寧的主君,要是你在北境顧不上京都,下面的人造反呢?再者,就算沒有人敢造反,要是作為皇帝的你回不來,京都會亂成什麼樣?誰來即位?誰來平復民憤?誰能當好這個國家的君主?”

於彼沉默片刻,忽然說道:“京都裡不是還有一個安樂王嗎......”

趙佳怡氣極反笑,“對,還有個安樂王呢。哀家怎麼忘了,皇帝還沒出生之時,安樂王就與哀家腹中胎兒爭那個太子之位,現在居然還是要他來繼承大統!哀家這一生都逃不過一個安樂王!真是諷刺!”

“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您也知道兒臣這一生都不可能孕育皇嗣,遲早要在他那一堆孩子裡選一個的......”

於彼愣愣說到一半,不敢再說,因為趙佳怡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

趙佳怡笑了笑,“所以哀家說的是對的了?安樂王總有一天會是寧國的皇帝?哀家倒不知道,皇帝連身後之事都想好了。”

“不是安樂王,是安樂王的孩子,朕會挑一個帶進宮來養。”於彼跪在地上,抱著手,這會兒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太后神色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確實算是一個萬全之策,但對於被選中的那個孩子來說,會不會太不公平?那麼小,就要被帶離父母身邊。”趙佳怡終於站起身,把於彼扶了起來。

“朕會徵求那孩子同意的。”於彼轉手扶著太后坐到貴婦椅上。

趙佳怡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皇帝轉移話題倒是有一手,哀家要問的不是皇帝為什麼要去北境嗎?”

於彼抿了抿唇,轉身指了指大殿外,“要不,母后先把國師大人叫進來?沒您開口,國師都不敢隨朕進殿。”

趙佳怡斜了她一眼,冷冷淡淡地說了一聲,“你們兩個人剛剛在外面吵架,幹嘛要哀家做這個化冰之人?罷了,讓她進來吧,哀家倒想問問,國師怎麼就同意讓你一起去北境!”

“唉!”於彼得了話,就屁顛屁顛地往殿外跑,根本不管太后後面那句話裡的意思。

完啦!國師要有大難啦!她又一次惹到丈母孃了!

當於彼把人領進來,錦秋成規規矩矩地向太后行了禮之後,趙佳怡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笑著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拍了拍錦秋成地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國師可知,歲月如河流般奔騰不息,要是快些伸手抓住那河裡自已想要的東西,你的寶貝就會隨著時光被河流沖走,無影無蹤啊。連我都看得出來我女兒的心思,我可不信國師會不知道......”

趙佳怡說完,也不管錦秋成快變成調色盤的臉色,轉身看著於彼,忽然就有些感傷,她看著她,好像就看到了,那個為了他們的女兒而精於算計的傻子,於彼真不愧是他的女兒啊。

簡直......跟他一樣傻。

“阿彼,你出征之前,一定要來慈寧宮見過我,不能一聲不響地就跑出去,知道嗎?”趙佳怡輕聲說道,深深地看著她,眼神如刀刻斧鑿一般,一遍一遍地刻下於彼的樣子。

“是,母后。”

於彼從她的語氣裡感受到來濃濃的哀傷,看著太后走出去,於彼才轉身向問錦秋成道:“朕為何覺得太后說完那些話之後,心情就變得很......糟糕?太后和你說什麼了?”

錦秋成低著頭,擋住眼眸中快崩裂出來的情緒,連聲音都微微顫抖著,“太后,其實與先皇感情很好。”

於彼愣愣地點了點頭,很好吧?應該感情挺好的吧,要不然怎麼會有她?上一輩寧國皇宮裡留不住孩子,要是不在乎趙佳怡,就應該讓她和前幾個妃子一樣自生自滅,而不是大費周章的把孩子留下來。

錦秋成在這一會兒已經收拾好了自已的情緒,“陛下知道,先皇是何故駕崩嗎?”

“《大寧帝王本紀》記載,寧高宗於漣城,正光十五年二月忽染疾病,六月十二於乾清宮駕崩,其在位三十載,勤懇執政......”於彼看過那本書,幾遍之後,這段話已經能背下來了。

“陛下覺得,高宗真是因病而亡嗎?”

於彼搖搖頭,又皺起眉頭,“朕雖懷疑,但《大寧帝王本紀》自太祖開始,從未出錯,朕不敢懷疑。”

錦秋成搖了搖頭,“先皇是中毒身亡的。

“正光十五年二月,高宗被刺客下毒,太醫院無法解毒,求至觀星臺,然高宗某日忽不願解毒,國師惟獻緩解之藥,至六月十二,高宗痛苦離去。

“這才是,真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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