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心法確實如同傳言一般的天下第一,但只是因為創作與修習這本心法的人是天下第一......”

“國師的意思是,是因為這本心法的創造者是天下第一,這個心法才被世人尊為第一?”於彼不確定的問。

錦秋成目光直直地看著於彼,“千年前,此心法的創造者為抗擊妖魔,犧牲在了仙界大戰之中,此心法也就在一千年前隨著它的創造者消失在了上界。”

“原來是掉落到下界了......”錦秋成目光炯炯。

於彼低著頭,又一次沉默了,她忽然之間可以確定,國師就是上界的人了。

只是不知,國師是哪一種種類。

其實上界的組織成分與下界沒有很大區別,仙族,妖魔,仙獸,靈植......下界有的上界只會更多更好。

飛昇上界成仙者,便會被天道賜予上界仙族的身份,像是一種獎勵,你可以要可以不要,飛昇後如若被仙界一方大能看中,便可跟隨大能去往洞天福地,一腔抱負得以施展。

自然也可以做一頭孤狼,只是得到的資源沒有那麼多而已。

人和人會有差別,仙和仙也有差別。

這還是於彼在翻閱古籍時找到的一些關於上界的傳聞。世間修士對於仙界的嚮往從未熄滅,但這一萬年來,這片大陸上已經沒有能飛昇仙界的修士了。

成仙極其困難。人人都說,上仙界與下三界之間的通道早就斷了乾淨。

有瘋瘋癲癲的人大喊著上界的神仙早就死絕了,神仙聽不到他們的祈求,也根本不會管下界生靈的死活。

所以......即使寧國律例裡第一條就用了十幾條細則,著重強調不可不敬神明,但這世間新一代的年輕人,已經很少去敬拜神明瞭。

因為他們都覺得通天之路已斷,求神無用,不如求自已。

也不知國師是怎麼來到下界,還找到了寧國皇宮,信誓旦旦的要保住她的命。錦秋成給她一種,她到下界是為自已而來的感覺。

但國師從來都是她留不住的人啊,有誰會跨越山海為你而來呢。

於彼垂下眼眸,手指摩擦著彷彿還帶著溫度的書封。

只一會兒她就收拾了心情,語氣上揚地對國師說道:“朕知曉愛卿的意思,厲害的是修煉這本心法的創始人,不是心法,朕會潛心修煉的。”

她眼睛看起來還是亮晶晶的,銀白長髮披散在肩,看起來像是一隻很乖巧的長毛天狗。錦秋成頓了頓,最終還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陛下而今境界已至第二境界大圓滿,有此心法,不出一個月便可至第三境界。”

“陛下不日將隨軍前往北境,臣到時恐分身乏術,為陛下安全著想,微臣希望陛下能儘快修煉到第三境界。”

咦,當她說希望她怎麼樣,又不留餘地的時候,就是一定要她按她說的去做了。

於彼沒反駁,沒拒絕,只是輕拂著手裡的古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這本心法,是太傅找來的,朕還是好奇太傅從何處弄來的。按照太傅那個樣子,是已經確定朕在做大逆不道之事了,上次被太傅抓包,太傅無言,只問是誰給皇帝看了奇奇怪怪的書。”

“連太傅都知道了,宮外的風言風語怕是早就掀起來了,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跳到朕的面前罵人。”

於彼想著去後殿換一身衣裳,外面的天要黑了,她該去慈寧宮陪母后用膳了。

她才走出去沒幾步路,心頭便突然間堵得厲害,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上面,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於彼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眉頭緊蹙,一雙鳳眸裡露出一些迷茫。

此刻的於彼,內心充滿了矛盾和困惑。她迫切需要一個能夠傾聽她心聲的人,一個可以無所顧忌的說出心裡所想的人。

她喃喃自語道:“國師,太傅教導了我整整二十年,可以說是最瞭解我心中所思所想之人。他知曉我一旦下定決心去做某件事,便絕不會輕易後悔。因此,太傅必定會在暗中阻止那些流言蜚語的傳播。

如今得知我將要隨軍出征,太傅並未像從前一般表示反對,反而勸我要顧及自已的身體。如此,就意味著太傅打算在朝堂之上贊同於我,獨自一人堵住悠悠眾口……”

一旁的錦秋成見此情形,似乎感受到了於彼言語之間流露出的複雜情感,她走上前來,靠近了她。

然而,這一次於彼的內心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波動。當兩人靠近時,她們的手背緊緊相貼,於彼甚至能感受到從錦秋成身上傳來的絲絲暖意。

與此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灼熱感瞬間傳遍了於彼整個手背,猶如被烈火灼燒般劇痛難忍。

這種刺痛感來得太過突兀,於彼下意識地迅速抽回了手。

錦秋成沒有對於彼方才所說的做出評價,卻忽然問了女帝一句,“陛下對於太傅的從前有何瞭解?”

於彼愣了愣,微微搖頭,她突然問這些做什麼。

“以微臣對於太傅大人的瞭解,大概能知道太傅為何不願讓陛下上戰場了。”

於彼抬眸看著她,“太傅從前也上過戰場?”

“非也,太傅從前有一個兒子,聽聞他的兒子在才學方面對比他是有過之而不及,那時人人都說以周小公子的才學,以後朝中怕是要出個一門兩忠臣。但在幾年前,我國南部偏僻之處忽然出現一小股叛亂軍隊,那年陛下未滿十歲,朝中一干人等都覺得叛軍不成氣候,也就無人重視。

周小公子見此情形,便一心撲上兵法,學習武功,立志要上戰場殺敵。他在第二年及冠後,叛軍已在偏南處紮根一年,他不顧太傅反對,奔赴戰場,但,周小公子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坊間而今依舊還在流傳著周小公子上陣殺敵的英勇事蹟,只是現在誰都不敢當著太傅的面說出來。”

國師是又在和她一邊科普一邊講故事了。

於彼在聽到國師說的是“太傅從前有一個兒子”,就準備好了這個故事沒有好的結局。

“太傅在戰場上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他並不希望再失去陛下。”

於彼挑眉,壓下心裡的悲傷。

“朕所知道的周小公子怎麼是個痴情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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