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隨,顧名思義就是說出來就要去做到,只是這去做的物件不是施法者本身,而是施法的物件。

那錦秋成的意思就是,於彼問她什麼,她就會說什麼,絕不會有所隱瞞。

她是真的把自已擺在了於彼面前。

因為言出法隨,她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

可她說她不是有意隱瞞的,又說這個法訣對她而言傷害極大,是提醒她慎用嗎?還是說她在說即使於彼不用,她在能說出理由的時候也不會隱瞞?

於彼仔細回味她方才的話,心裡掀起波濤洶湧。

所以,到底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候呢?

於彼愣愣看著眼前的人,酒氣瀰漫,那人身上的香火味與酒氣糾纏在一起。在於彼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她們兩人身旁糾纏著的白色與藍色的線。

藍色是對方,白色是她自已。她也不知道這兩個顏色代表著什麼,只是直覺告訴她,就是這樣。那如同冰山雪蓮一般的藍,一定是她。

於彼分了片刻神,忽然聞不到錦秋成身上的酒味了,大概是她也喝了酒,她只聞到了那人身上的檀香,將她包圍得密不透風。

她離她真的太近了。

近得......於彼不小心抬起頭,唇就剛好蹭到那人微涼的耳廓。在她的注視下,她親眼看見她剛剛碰到的那隻耳朵,迅速升溫變紅,一下就紅得像是要滴血。

於彼看著這一幕,身體莫名抖了抖,手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這這!她不是故意的啊!

誰......誰讓她挨那麼近!都快坐她腿上了!

於彼的臉紅透了。

但錦秋成好像沒有意識到她們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她只是低著頭,眼眸泛紅的看著於彼的眼睛。

半晌,於彼聽見她說:“當然,或許待到陛下再上升一個境界之時,陛下大概就可隨意使用言出法隨這一術法了。”

畢竟,這也是你自已創造出來的功法,要怎麼使用還是看你,好像也沒聽你有說過此法在什麼境界不能用,只記得你抱怨過此法太耗費精力。

錦秋成微微垂首,緩緩地又向她靠近了一些,語調平緩而堅定:“這也是微臣在無法陪伴陛下左右之時,留給陛下用以自保的最後底牌。陛下務必要,保護好自已。也期望在微臣離宮的這段日子裡,陛下能夠刻苦修煉,切勿懈怠朝政。”

於彼不禁一愣,一下讓她以為眼前人是她昔日的班主任。從前,每當她心生倦意,不願學習時,班主任便會如此苦口婆心地勸導,全然不顧她心中所思所想。

但無論哪個老師都沒害過她,不是嗎?

“朕知曉了,有勞國師費心了。”於彼一邊輕聲說道,一邊不著痕跡地將那人輕輕推開。

她微紅著臉,偏轉過頭去,似乎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生怕在那深邃的眼眸中,望見自已的心虛與不安。

天色漸晚,如墨的夜色悄然侵染。悄然間打亂在月華之下,或站或坐的人的心境。

於彼平復一下心情,匆匆別過臉,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天色已晚,國師還是早些回觀星臺吧。”

她是真的怕了,國師僅僅只是閉關了一天不到,她這閉關都經歷了些什麼啊。要是待會兒她又埋怨自已趕她走,於彼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那個場景,這會兒她實在是不知道,再怎麼說出趕人的話。

總不能說“既然如此,天色已晚,國師就留在觀星臺了吧”,這話她是說不出口,怎麼都說不出口的,她還是要點臉的。

好在,那人只是迷瞪著眼,看了她一眼,沒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於彼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松多久,她就又聽見她說:“不,微臣不走,微臣這次走了就要好久才能回來見到陛下了。”

看著像是真的醉了。

醉了就顯得格外粘人。

於彼其實不相信堂堂國師大人居然能喝醉,修仙者非比常人,就那一點點酒,要是不想醉,只需施個小法術就能直接散掉醉意。就像今日於彼從觀星臺喝完酒,要去見太后,她怕被罵白日醉酒,就直接散施法散了酒氣。

除非,她是故意要醉的。

呵呵。

錦·奧斯卡·秋·心機·成。

今天發生的事是真的多啊,就這一天,事兒多得讓她覺得好像過了大半輩子。

於彼思緒忽然飄得很遠很遠。

那些破事就像一堆雜亂無章的線團,她一不小心抓到一小根線頭,扯著線頭揪出更多得線,而就這一根線頭就足以讓她心生煩躁。

如果可以,她只想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去理會,躲在鐵籠子裡,抬頭看著頭頂小小窗戶的冰冷欄杆,麻木的選擇了沉默。

但她永遠都不能這樣做,她的身份不允許她退縮,她自已的良心也不允許她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腐爛發臭。

這也就註定了,她們兩個人總有一天會......為了大義,為了這世間生靈,為了心中所向往的一切,而不顧一切的犧牲,因為她們都知道對方是怎麼樣的一種人。

她們都不會自私的退縮在人後,這是她們的宿命。

於彼站在錦秋成面前,屹然不動,可她分明感受到心裡有什麼東西悄然裂開,裂縫裡溢位滾燙的紅色岩漿,很久她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一點點的疼,疼痛順著岩漿滾過整個五臟六腑,在黑暗的角落裡,痛苦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在疼得身體發抖時,於彼才發現絕望早已填滿心臟。

是總有一天她們會分開嗎?她們得宿命就是註定分離嗎?為什麼她們從來都要面對分離?

疼得於彼說不出話,心底卻有一個聲音,語氣微弱又焦急,“秋成,秋成......”

心中像是有兩頭互相拉扯的猛獸,不斷拉扯著她的理智,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在膨脹,像是要將一切都淹沒。

她想要躲進她帶著寒意的懷裡,既然她不想走,那就都不走吧,一天一天,怎樣都是一天。

於彼想著,她終於還是向前一步,擁抱,埋首在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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