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講究身心雙修,走的是慷慨向陽大道。如今在這個世間,修正道之人少,而修仙之人多,修仙也就被分出來正道與邪修。

修仙之人有些有心,有些卻是個黑心肝的,比如北境之地的一些妖魔,他們亦是修仙者,走的卻是罪惡之路,與人族走邪路的修仙者,皆稱之為,邪修。

傳說邪修走邪道,不尊天道,肆意殺人,視生命如草芥,築基之時就要拔了情根,無意無情,無慾無求,像是個殺人的傀儡。

於彼此時站在國師設的結界前,思索著,國師可真像傳說中的邪修啊。

她沒心肝,看什麼都冷冷淡淡,做什麼毫不在意,只是她好像又有情根,起碼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看著是開心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種情根。

嗯,最重要的是,這會兒她尷尬得腳趾扣地,也沒見她有什麼反應。

像國師這樣的修煉者必定耳目俱佳,又是她自已設的結界,這麼遠的距離,沒道理沒聽見。

她都替她尷尬。

四周沉默片刻,於彼長長嘆氣,直接席地而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壺“長戰”,舉起酒壺就直接喝了半壺,酒壯慫人膽,她決定繼續尬下去。

喝了酒說話有些磕磕絆絆。

“秋成可吃過一種水果......叫做菠蘿,那是一種有毒素的水果,吃了會讓人舌發麻。

下一個故事是,有一隻菠蘿去理髮,人有點多,他排很久的隊才輪到他,可理髮師半天都沒有幫他理。他就很委屈的說:你理理我吧!”

無事國師,有事秋成,她算是玩明白了。

這尬得實在是不行了,但是於彼實在是想不起來,該怎麼讓一個把自已關起來的人出來見她。她在以前沒有親人,沒朋沒友,若如不是還要上班,平常又玩玩手機,現在怕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她抬起手看了眼手裡瓷白的酒壺,這一下半壺下去喝得有點腦袋發昏,她準備站起身離開了。

忽然一陣風颳到她的臉上,熟悉又陌生的檀香味隨著風鑽進鼻腔,她抬頭,微微眯起眼。

臉上扯出些笑,笑意不達眼底,“國師,你出關了。”

眼前站著一個人,依舊是一身白衣,臉色有些蒼白,眼眸中平淡無波,眸光落在結界外明黃身影上時,四目相對,於彼只從裡面看到了一片雪白冰川。

她好像又變成了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國師大人,於彼明明記得,在平定劉聞彬謀反之後,她和她的關係雖然還是隔著千山萬壑,但明明感覺近了些,不是嗎?

或許真的只是她自作多情了呢,冰山下沒有熔岩,她不論是以前還是未來,她從來都捂不熱這一座山。

山不向我來,我便向山去,都是虛妄。山還是山,不會變的,山會永遠在那裡。

於彼輕咳一聲,開口道:“三大宗門代表來三國借兵,朕已經答應了,本不欲到此勞煩國師,但清月宗的掌門點名要國師一同前往,朕不得已來打擾國師,還望國師恕罪。”

錦秋成一抬手,結界隨風消散,於彼心裡驚訝,臉上卻半點不顯,看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於彼微微點頭,跟她走進去。

國師府還是她上次來時見到的樣子,不染一點風塵,清冷得看起來還是那樣符合國師氣質的寢居。

錦秋成給於彼上了一壺茶,順便拿走於彼手裡的酒壺,看了一眼上頭貼著的標籤,面無表情的感嘆了一句,“長戰啊?是瓶好酒,微臣聽聞此酒早已絕跡,不想陛下居然還能找到。”

說完又把酒放回於彼手裡,神色自若的,讓於彼摸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彼低垂著眉眼,“朕也是在父皇藏的酒窖裡找出來的,酒窖都快被朕搬完了。”

她一臉原來如此,神色突然有些追憶的樣子,“要是讓先皇知道,他收藏了快大半輩子的酒差不多被陛下喝完了,不知是何表情。”

於彼沒答,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盞,卻碰都沒碰錦秋成給她泡好的茶,直到灌完了手裡的“長戰”,她才有些醉醺醺地開口。

“酒不就是拿來喝的嗎,這麼寶貝的留著幹嘛,是留久了酒就會變多嗎?還是留久了就能變得更好喝?”

“古人言,酒香沉澱,越是經年,越是醇厚。酒越久越醇,回憶越存越珍。”錦秋成目光平和。

於彼呲笑了一聲,“國師怎麼保證,這酒留得越久,它不會變了味呢?”

錦秋成眼底閃過些堅定,片刻後那份堅定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難得的又笑了,“就算是變了味呢,這酒也另有一番風味,這酒還是酒。”

於彼閉目搖頭,“是酒,但它不再是我愛的‘長戰’了。”

話音一落,身邊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在無聲之間莫名斷了。

於彼愣愣地眨了眨眼,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國師,又低下頭,手指不小心觸控到面前的茶盞,指節被溫熱的茶水燙得瑟縮了一下。

她聲音悶悶地說道:“國師明明是知道的,那可以是任何,可以是斷戰、短戰,也都不是朕想要的長戰了。”

錦秋成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些許隱痛,大殿裡忽然沉默下來。

於彼看著窗外的天色,嘆了口氣,該到時間去慈寧宮了,她站起身,看著她問道:“朕今日所來的目的,想必方才國師已經聽清楚了,不知國師意下如何,朕也好早些回答來使。”

錦秋成語氣平靜,臉上情緒收斂,“來的是清月宗的掌門?”

於彼搖搖頭,“來的是清月宗掌門的大弟子,清月宗的親傳大弟子。”

“雲奇?”看她神色,像是早就知道清月宗都是什麼人。

於彼臉上沒有驚訝,只點頭。

錦秋成沒再問,說道:“微臣會隨大軍一同前去的,陛下放心。”

於彼聽到肯定的答案,就點頭,說了一句,“朕先回去了。”

說完直直走出了觀星臺,她到末了都只喝了她的“長戰”,沒喝國師放在她面前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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