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漣城,要是我生下來的是個女兒,你真的會......像前朝那些老匹夫說的一樣,在皇室宗親裡過繼一個男孩當兒子嗎?”趙佳怡問。

於漣城聽完,語氣裡沒有要安慰的意思,臉上甚至是面無表情的,但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好笑,又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不會。”

他頓了頓,又說,“朕沒有給別人的兒子當爹的習慣。”

於漣城說著,一雙丹鳳眼靜靜地看著她,趙佳怡只有在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才能從裡面看到一絲的安慰的味道,他讓她放寬心,他會解決好一切。

皇室宗親裡,有一位王爺,叫於蘭樂,算起來是於漣城的弟弟,也是於漣城的父親留下來最小的兒子。那年於漣城登基時,於蘭樂尚且不滿三歲,皇帝念及手足之情,沒有像別的兄弟一樣把他送到封地,而是把他留在京都,並封為蘭樂王。

從先先皇給他取的“蘭樂”這一名字來看,怕是誰都只希望他一生與帝位毫無瓜葛,安安樂樂的做他的王爺,一生無憂。

而他也爭氣,他從來都只做他的閒散王爺,要不是現在於漣城登基二十餘載都沒有皇嗣,人們怕是都不會想起來,京城裡還有這麼一個王爺,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蘭樂王與於漣城大不相同,趙佳怡聽說,蘭樂王府邸裡兒子都有近十個了,更別提他還有七八個女兒。

奇了,這兩兄弟走兩個極端。

最後,在溫存的最後,於漣城好像看出來了趙佳怡眼底的擔憂,他難得的摸了摸他的秀髮,說道。

“就算你生下來的是女兒,她也是我於漣城的女兒,是寧國的小公主,以後也可以是我寧國的皇太女,是我寧國未來的女帝,寧國曆史上唯一一位女帝。”

他眼眸堅定如光,“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她生下來的確實是女兒,也確實沒有人可以傷害她。於漣城千辛萬苦,費盡心思,擋住那些言官的口誅筆伐,才把他們的女兒立為皇太女,只是她這女兒從來都喜歡自討苦吃。

看上誰不好,看上那個間接性要了她父皇命的女人。

趙佳怡嘆了口氣,從回憶中抽身。

她眼眸低垂,或許她曾經真的很在意她的表哥,但那都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她的於漣城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女兒犧牲那麼多。

於漣城以命相護的女兒,現在要換她守護了,她沒有理由再耽於情愛。

她現在是寧國太后,後宮沒有皇后,那她就是一國之母,不該再在意那個人了。

那個,為了她,隻身深入敵營,甘心在前丞相劉聞彬面前低下一等,與他人逢場作戲,做了十幾年百姓眼中謀害皇帝,覬覦皇位,恐天下大不亂的佞臣......

“母后,該用膳了。”耳邊響起於彼的聲音。

於彼見那兩個人還沒過來,乾脆過來問問,隔著老遠就感受到這兩個人之間氣氛微妙。她撓撓頭,這兩人還沒說清楚呢?

她又抬眸在那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母后?”於彼又疑惑叫道。

趙佳怡看都沒看一旁已經身形僵硬的鎮國公,抬腳走到於彼身邊,才抬頭看了曹歷承一眼,淡淡說道,“哀家這慈寧宮留不了外臣,鎮國公見諒。”

曹歷承臉上的表情都快要碎掉了,縫隙裡隱隱讓人看到他悲痛的神色。

於彼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的舅舅是這前朝唯一還能找自已玩的人了。她想要聽戲,他就送伶人;她想要出宮,他就帶她去寧國最大的歌舞之地季春樓。

全方位無死角呵護,助你開心每一天。

“哎呀,母后,舅舅怎麼能算外臣呢,就吃個飯,吃完飯朕就送鎮國公出......”她還沒說完,那邊就響起一陣極為冷靜的聲音。

“是,微臣還望太后娘娘保重身體,太后娘娘尚且年輕,此後萬事勝意,諸事可成。微臣公務繁忙,就先出宮了。”

你個棒槌!

於彼聞言急忙扭頭看了一眼太后,眼神示意她還想和舅舅吃飯,但太后沒理,甚至馬上行了個禮。

“那哀家就不送鎮國公了,路上小心。”

“母后......”

於彼剛出聲,趙佳怡就打斷了她,說道:“天色已晚,鎮國公快回去吧,要不然要趕不上宵禁了。”

“是。”鎮國公頭也沒回的,行了禮告退。

於彼還想追出去,就被發現她意圖的太后給制止了。

“舅舅!”她無力了。

這一頓飯吃得如同嚼蠟,平常因為皇帝來了就格外歡聲笑語的慈寧宮,此時安靜得像是遭了一場特大級地震,平靜的河流底下是波濤洶湧,破碎的土地上一片狼藉。

於彼正在生悶氣,不太想說話,她心裡明明知道只要說清楚了大概就不會氣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說。她此時正惡狠狠的吃著飯,筷子磕著金碗發出很大聲音,她把怒氣發洩到了手裡不能反抗和拒絕的無辜金碗身上。

毀滅吧世界!都噶!她想著。

金碗被鞭打求饒的聲音大得讓太后都不得不抬眸看了她一眼。

“皇帝,太傅沒教過你餐桌上的禮儀嗎?吃飯不能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太傅教你的素養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她的語氣是於彼沒見過的嚴厲,好像心情真的不太好。

於彼就安靜了下來,像是受驚的鴕鳥。

她不知道母后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突然變得這麼,母后平常哪怕對一個小小的浣洗宮女都是和聲和氣的,不會有這麼大的脾氣。

所以她吃著吃著,最後還是忍不住,疑惑地問了一句,“方才太后和鎮國公說什麼了,怎麼鎮國公就走了?也不留下來吃個晚膳。”

“沒說什麼。”太后聲音淡淡。

確實沒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兩句話而已。

“你那麼想和鎮國公吃飯,就出去他的府邸找他,別在這兒礙我的眼。”她又補一句。

於彼憨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生氣的女人簡直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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