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劉聞彬好大的膽子!連侍奉兩朝的大太監高源都敢抓!”

於彼身形僵硬,目光冷冷,手掌用力拍在身下太師椅的扶手上!

“朕倒想看看,他要幹什麼!”

說著,她站起身,一臉怒氣地走出觀星臺。

徐大福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背影,害怕於彼激動之下,做出什麼無法回頭的事情,他急忙跟了上去,不經意間一回頭,看到國師皺著眉,也跟了上來。

徐大福又回過頭小跑著跟上於彼,心下放心了些,有國師在,總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

他氣都不喘地跑到於彼身邊。

“陛下,冷靜啊陛下,我們不做好計劃,還不知道,劉聞彬又使什麼壞手段,到時候,不僅救不了高公公,連陛下都會陷入其中,被奸人所害,高公公一定也不會希望陛下為了他,落入劉聞彬那個狗賊的手裡,陛下......”

徐大福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剛說完,就看到國師也氣都不喘的跟到了於彼身邊,他挑了挑眉,剛想問問國師是不是修煉之人,居然有這麼好的體力,又想起來,現在還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又咽下了嘴裡的話。

“陛下......”

“徐大福!那難道,要朕眼看著從小看著朕長大的高源有性命之憂,而朕卻什麼都做不了嗎?朕要當這個皇帝,就要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於彼頓了頓,“況且,計劃......計劃朕有啊,佛擋殺佛,神擋殺神!誰要攔著朕救下高源,朕就殺了他,膽敢威脅到朕身邊之人的生命危險的人,他們都該死!”

徐大福深吸一口氣,感覺於彼憋著一股氣。

“陛下!”

“陛下,又要做縮頭烏龜了?一個皇帝,該有的是狠絕無情,而不是在該站出來的時候,猶猶豫豫的說到時候再說。“錦秋成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氣死人。

徐大福見於彼臉上的怒氣燃得像火燒,又見錦秋成面色冷冷,頓時縮著頭不敢說話。

這兩人最近怎麼都火氣那麼大啊。

還有,這怎麼就跟爸媽吵架,孩子不敢說話一樣......(*  ̄︿ ̄)

“朕......這一次不會心慈手軟,不會放過那些欺負到朕頭上得人的。”

她嗤笑一聲,於彼沒見過她笑出聲過,但現下她的笑,更多的居然是嘲諷,於彼心下有些不舒服,但她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硬是沒有表現出來,緩了緩就又聽到那人涼薄的聲音。

“陛下還不如先看看,怎麼處理現下之事,人家可都打到家門口來了,陛下不會現在才拿東西招待他們吧。”

於彼沉默,過了半晌,走著走著,勤政殿的火光已經映入眼簾的時候,於彼抿緊嘴角。

“遠水救不了近火,還忠心於皇室的鎮遠軍、平北軍和中定軍,去年就被劉聞彬設法調到了邊境。天高水遠,要回京,日夜兼程也要五日,到時候都不知道他們是回來興兵勤王的,還是回來給朕收屍的。現在在這京城之中,能調的兵,只有徐大福那邊的兩百人,兩百人雖盡是精兵,但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

於彼垂下眼眸,“所以,本就不能以兵力決定勝利,武力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能影響天下的,是文人手裡的墨筆!但,朕記得不錯,就連翰林院院判都已經被劉聞彬收買了去......"

錦秋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她點點頭,“劉聞彬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個翰林院院判,而陛下繼承正統,有的,是天下學子!”

於彼被她說得眼神閃閃,停下腳步,定在原地回頭看著錦秋成,神色和聲音都染上悅色,“對!天下學子!他劉聞彬一個人的嘴,怎麼可能比得上天下學子的口誅筆伐!朕就要以輿論,讓他膽怯,將他釘在寧國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上!”

她轉過身,目光看著不遠處的勤政殿。那裡到處燈火通明,劉聞彬坐在大殿中央,威風凜凜,他面前站著計程車兵都舉著火把,明亮火光映襯著他們一張張堅毅的臉。

於彼沒有再衝動的想要衝進勤政殿,她眼眸微轉,對著徐大福說道:“大福,你現在殺出宮門,帶著你的親兵殺回來,記住,要足夠吸引住那群叛軍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他顧!”

徐大福目光深深地看了於彼一眼,於彼回了個讓他安心的眼神,輕聲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注意安全!”

徐大福沒有再猶豫,抱拳行禮,孤身一人衝向宮門,嘴裡還大喊著:“劉聞彬!你這個狗賊!你爺爺我來了!”

叛軍聽到他的聲音,愣了愣,目光齊齊看向坐在大殿內的劉聞彬。

劉聞彬微微皺了皺眉,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速戰速決,不要讓徐小將軍壞了我們的大事。”

“殺了他!”

“殺!”

“......”

勤政殿內的叛軍有大半兵力都向徐大福衝了過去。

徐大福毫不畏懼,隨手搶過身旁一個士兵腰間的長刀,戰場上錘鍊出來的人,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身上的錦袍馬上沾滿了鮮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眼前敵人的,他揮出去的刀,刀刀命中,沒多久,那把長刀上就滿是豁口,他又一下扔了刀,飛出去的長刀直接割破了一個士兵的喉嚨!

於彼看著徐大福高大魁梧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被叛軍的黑色盔甲重重淹沒。

她眼中有一絲隱痛,徐大福帶回京的兩百寧國好兒郎,能活下來的怕是不足三十,畢竟,他們是吸引敵軍火力的主要部分,首當其衝,有去無回......

“國師有辦法把訊息傳出宮門對嗎?”

“西邊的迎鳳門,現下他們還沒有控制住,可以讓人去叫翰林院學士還有在京的學子堵在宣武門。”

於彼沉默片刻,目光淡淡看著她,“這個人必定要在百姓心中有威望,又能勸得住天下學子,國師以為,何人比較適合去當這個送信的角色?”

“陛下也想到了吧,只有微臣。”錦秋成聲音毫無起伏,目光靜靜看著於彼。

於彼在這一刻,覺得這個人真的好無情,冰冰冷冷的就像地上的石頭,但,或許石頭都有情呢。

天地之下,唯有眼前的人是無情的。

她會不會,也有去無回……

於彼眼眸中情緒湧動,半晌,她才低聲說道:”那就麻煩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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