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又下雪了,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卻都不躲雪,反倒還是悠哉悠哉的在街上說笑著,東走走,西逛逛,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就駐足腳步。

遠處的皇宮在雪景裡,只看得到朱雀門角樓的一角飛簷。金黃色的琉璃瓦上落了一層雪,白色和金黃色的博弈,片刻後,兩者就融為了一體。

於彼繼續往朱雀大街的深處走,他們要去找到城南的那處破廟。前面一處空地上,有一群人圍在那裡大聲喝彩,於彼好奇之下,走近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表演雜技。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夜我們幾個來為父老鄉親們表演我們的獨門絕技!胸口碎大石!各位父老鄉親,有錢的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咯!”

於彼覺著新鮮,駐足觀看。

“好活!!”

“嗚呼呼!太厲害了!”

“秋月!快把我的錢袋拿來!”

“......”

於彼覺得自己身處在人間煙火氣裡,四周叫好聲此起彼伏,於彼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

於彼繼續往前走,那裡有一條小河,河上星光點點,人們圍在岸邊,低著頭抱著手,她還以為是星星落下來了。又走近一看,河上飄著的,是一盞一盞的河燈。

“這位公子,今夜是濼河燈會,公子要不要放一盞河燈,許個願,為自己或者家人朋友祈福?”

噢,原來這條小得像小溪一樣的河叫濼河。

“公子,別買他家的河燈,質量不好,看看我們家的,用的是河西的金紙,骨架用的是郊外的青松,絕對經得起大風大浪!”

真會說話。

“公子,看看我們家的......”

“公子......”

河邊的小販見於彼看過來,都叫賣著自己家的河燈。於彼停下腳步,思索片刻,還是選了第一家叫住她的小販。她選好河燈,回頭看著錦秋成,她頓時明瞭的拿出錢袋,把幾塊銅板交到於彼手裡,於彼一下眉開眼笑,把錢給了商販。

放河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把一個燈放進河裡,這不是汙染河水嗎。

可當於彼閉目垂首,在心裡許下一個願望,把河燈輕輕放進河裡,看著它順著河水漂流而下,在河裡打了個彎,於彼心莫名揪了起來,又見它藉著水流的力道,緩緩的立起來。

於彼放下心,這盞燈已不只是一盞燈,它帶著於彼的希望前行,它不只是一盞燈。

如此一路蹉跎,於彼終於走到那個熟悉又不眼熟的破廟,眼前的破廟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破廟了。

噢,準確來說,它已經不是一個破廟了,它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修繕過,之前有些漏風的窗戶修好,牆面修補過,房子裡已刷上新漆,大殿中央沒有供奉什麼神像,顯得空落落的。

要不是大門口周圍還是她熟悉的小巷,於彼都懷疑自己走錯了。

“參見陛下!”典光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竄出來,跪在她身前向她行禮,末了又補了一句,“見過主子!”

於彼點點頭,一邊抬腳往裡走,一邊問道:“怎麼樣,最近可查出了什麼?”

典光垂首,撓頭,閉目,咬牙,“卑職該死,最近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請陛下責罰!”

於彼擺擺手,“這事兒本來就不好查,季春樓都查不出來的東西,要糾下去的根怕是很深,如若真的什麼都查不到,就回宮吧,別在這兒耗著了。”

“是!”

典光感到非常挫敗,在季春樓,自己負責的就是情報板塊,只是武功在季春樓裡算是前五的,就被主子調到陛下身邊了,沒想到查個東西查了這麼久都查不出來。

於彼已經走到大殿外了,突然感到不太對勁,這裡也太安靜了,怎麼看都不像有人的樣子,上次來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孩童的吵鬧聲......

於彼心下有不太好的預感,急忙進去找胡玉荷。

大殿內昏暗,一點光也不見,於彼轉了一圈才找到蜷縮在角落的小兔子精。

“胡玉荷?!”

角落裡的兔子精聽到有人叫她,抬起頭,眼圈通紅。

“陛下......”她忽然“譁”一下哭出來,撲向於彼,”陛下,陛下!你終於來了,孩子們都離開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孩子們都被送走了......我想去皇宮裡面找陛下的,但是我怕被打......”

於彼皺眉,目光看向身旁的錦秋成,“送走?他們被送去哪裡了?”

錦秋成微不可見的聳聳肩,淡聲說道:“戶部來的人,按照陛下說的,找到了這裡,他們怕被陛下責罰,現在那幾個孩子應該在......”錦秋成頓了頓,“應該在安濟坊裡。”

典光在一旁補充道:“胡玉荷不願走,京兆尹的人怕鬧出人命,就派人來這裡修繕了一下。”

“他們被送走多久了?”於彼問胡玉荷。

“有五天了......”她看著眼淚又要流下來。

“之前朕不是說,會幫你安置這些孩童嗎?你......”於彼組織語言,還沒組織好,胡玉荷就哭出來。

“可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她哭哭唧唧。

於彼還沒說話,她的語言組織能力突然出現遲鈍,一旁的高小易倒是說出了根本問題,“可是,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你身邊啊,他們總要離開的。”

在場五個人都沉默了片刻,於彼這次組織好了語言,“倒也不必......如此的......直...直白。”

五人又沉默下來。

一陣風吹進來,颳起細雪撲到胡玉荷淚水還沒幹的臉龐。她胡亂擦了擦臉,帶著哭腔說道:“我......我跟陛下回宮......”

於彼抿唇,點點頭,“你家的事,朕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很抱歉,朕之前沒有找到時間調查。”

胡玉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聽街上的大叔大媽說了!陛下大年初一勇猛的剷除奸臣,把奸臣給一網打盡打入了大牢!”

於彼笑了,外面雪還在下,冷風灌進於彼的袖袍裡,她攥緊拳頭,緊得她的手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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