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

勤政殿內,壓抑的沉默瀰漫。

於彼垂首無言,為何這個世界會如此令人失望?世人皆戴著枷鎖,苦苦掙扎,黑白顛倒。醒著的人裝沒醒,沒醒的人永遠都醒不過來,哪裡都是黑的……都是黑的……

身旁的人舉著鐮刀,亮著獠牙,戳她軟肋,絕她後路,攻擊她的年齡,歧視她的性別……到最後居然還要求她要海容乃大,自強不息,要強大到令人膽寒……

她一直想著想著他們怎麼壞,突然感覺那人身上的木檀香離自己近了。她又一次抱住了她,於彼瞳孔微縮,腦子裡就只剩下她怎麼好了。

錦秋成向前一步,抱住了於彼。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聲音也輕柔下來。

“陛下不必急躁,從來如此或許不是對的,但很多人已經習慣了遵守那些從前留下來的規矩、教條。陛下想要改變,陛下要在那條黑暗的羊腸小道里舉著長明燈,做前人都要放棄做的事。

陛下很厲害,很勇敢。”

於彼的心一下平靜下來,像是找到了歸宿,這一個愣神之間,於彼已經忘記把錦秋成給推開。

鼻尖是她身上的香氣,環繞著她,她緩緩抬起手,又放下,又抬手,卻不敢回抱住她,半晌只能再次緩緩放下。

雙手垂落在身側,於彼把頭埋進她的頸間,沉迷於她帶給自己的世界。

勤政殿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簾外高小易壓低聲音吩咐下人的聲音,還有那些毛手毛腳的太監宮女收拾桌面時,碗筷磕碰的聲音。

錦秋成就那樣抱著於彼抱了很久,久到於彼覺得腿有些酸,不舒服的動了動腿,久到於彼覺得自己要是不推開她,她或許能一直抱著自己。

直到高小易在簾外輕喚:“陛下,天晚了,可要奴才傳喚洗漱?湯泉殿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

於彼不言,輕輕推開了錦秋成,紗簾微微擺動,一片模糊裡,於彼只看得清外面垂首彎腰的高小易,紗簾外自然也只模糊看得清人影。

她倒不是害怕被人看見當朝皇帝與當朝國師在這兒摟摟抱抱,只是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到處宣揚的事吧。

是隻能躲在陰暗處的嗎?於彼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連心臟也跟著刺痛起來。

她只向著簾外淡聲說道:“一個時辰之後再去,這才剛吃飽。”

“是。”

簾外的身影回了話,馬上就消失了,於彼回頭看到錦秋成已經坐到長桌前的太師椅上了,正低著頭喝茶。於彼看著她神色自若的臉,後知後覺的感到些許尷尬和羞澀,以及不知該如何的躊躇和不好意思。

猶豫片刻,於彼走到桌案後的龍椅上坐下,輕輕抿了口茶,目光落在桌案上,心裡想起昨夜的這個時候,自己讓國師出去找翰林院的學子......

是時候秋後算賬了。

她又喝了口茶,說道:“昨夜朕歇得早,還有些事沒與國師探討。劉聞彬謀亂一事已經解決,接下來朕必須要做的就是讓女子的地位上升,讓這世間男女平等。說起謀亂,朕突然想起,愛卿昨夜出去找人,為何比預想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錦秋成神色未變,彷彿知道皇帝會有此一問,她放下茶盞,說道:“微臣昨夜出去,遇到了鎮國公,他說,只是翰林院的學士還不夠,就讓人再去找了在京的學子。”

於彼嘴角抽了抽,這聽著還真像是這個表舅舅做得出來的事。

她又問道:“舅舅與國師早就暗中有所謀劃?”這問的差不多就是最重要的了。

錦秋成垂眸,“是。”

於彼瞭然,難怪呢,還有心思去召集在京學子,單是鎮國公手裡的十萬兵,給了鎮國公底氣,也足以讓人忌憚了。

“那也就是說,國師與鎮國公早就暗中有了合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讓朕猜猜,大概也是,劉聞彬拉攏朝臣,開始準備謀反的時候吧?”於彼說著,神色驚訝,“那該是......十多年前了啊。”

錦秋成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劉聞彬意圖謀反之時,想要挾持太后成為他在宮中的眼線和棋子,鎮國公當日就來找到微臣,願意付出一切,也要讓劉聞彬死無葬身之地。”她說著,抬頭靜靜看著於彼,神色還是平淡到冰冷的,只是那眼中,卻含著哀傷。

於彼沒懂她眼中的哀傷是什麼意思,只是說到太后和舅舅而已,有什麼好哀傷的......

於彼沒有深想,畢竟太后與她素來不親近。

“太后不得已受了劉聞彬的脅迫,鎮國公也就跟著一起裝模做樣的入了劉聞彬的陣營,十幾年來,一直暗中告訴微臣劉聞彬的謀劃,才得以為陛下化險為夷。”

聽了錦秋成的話,於彼被她的話吸引,這不是現實版的雙面間諜嗎!她想想就知道國師一定是自謙了,國師手中擁有整個京都乃至寧國最大的歌舞場所季春樓,情報收集的天堂,身為季春樓的大東家,什麼訊息不知道。

錦秋成看著於彼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繼續說道:“他平常會藉著為劉聞彬收買大臣的幌子,到季春樓告知微臣關於劉聞彬最近的動向。

微臣雖知他們的動向,但有些重要之事,不敢馬虎,還是要有一個人身處內部,能夠及時把訊息傳遞出來,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無辜不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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