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源頭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圍的水洩不通。

李安民與周啟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面,抬眼便看見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相互糾纏在一起,相互扯著衣襟,打的熱鬧極了。

經過打聽。

李安民倒也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

這兩人一個姓張,一個姓王。

他倆都是賣包子的,因為競爭起了矛盾。

先是姓張的賣包子比姓王的便宜一文錢。

然後這姓王的就開始到處造謠,說姓張的包子裡用的都是老鼠肉。

姓張的就來找姓王的理論,一言不合就幹起來了。

而兩人的老婆也沒閒著,直接拿起包子,當成了攻擊對方的遠端武器。

此時此刻,入目之處遍地狼藉,熟包子和沒熟的包子遍地都是。

那衛生管理員站在場中勸說,可卻沒有絲毫用處,反而還捱了幾包子。

見到這般情景,李安民那本來就不太美妙的心情,直接沉到了谷底。

這臥龍縣的確富裕。

但底層人民的素質著實怎麼樣啊……

就在李安民嘆息時,身邊忽然有人高喊了一聲:“石蠻兒,石蠻兒來了!”

石蠻兒?

李安民滿面茫然,順著那喊話之人的目光朝前觀望。

只見一個身著衙差服飾且膀大腰圓的漢子,跨步從人群后方走了過來。

不用漢子說話,更不用他動手。

周圍百姓便會主動給他讓開一條通路。

若仔細觀瞧,便不難發現,那些百姓在看這漢子時,眼中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而這人顯然就是百姓們口中的石蠻兒了。

此刻。

石蠻兒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場中。

本來打的不可開交的幾人,此刻都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打啊!”

“怎麼不打了?”

石蠻兒甕聲甕氣的說道:“接著打,俺還等著看戲呢!”

場內幾人哪裡敢動?

他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兔子看見了下山的猛虎一樣,完全傻掉了。

“哼!”

見他們一動不動,石蠻兒冷哼出聲。

“既然你們不打了。”

“那咱們就按照規矩辦事兒吧。”

伴隨話音,就見他伸出雙手,抓住兩名鬧事男子的衣領。

雙臂擺動間。

兩個大活人在石蠻兒的手中,就好像是輕若無物的玩具一般,當場騰空而起。

見此景象。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吸氣聲。

饒是見慣了各款猛將的乾帝李安民,此刻都差不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被石蠻兒提在手裡面的這兩個鬧事者,每一個都得有一百六七十斤。

他卻能一手提起一個,並且面不紅氣不喘,足以體現出他的臂力有多強橫。

“怪不得叫石蠻兒。”

李安民感慨道:“若是放在戰場上,只需他提兩個人在戰場上走一圈,怕是就能讓敵寇望而生畏啊……”

周啟也跟著點頭附和。

可也就在這時。

身邊忽而響起一聲嗤笑。

“提兩個人算什麼?”

“咱們石蠻兒,沒遇到縣太爺之前,就是個放牛娃。”

“有一次他家的兩頭牛,突然角起力來,他就過去給牛拉架。”

“誰知那牲口卻不聽他的,石蠻兒一氣之下,直接將兩頭牛的牛角都給掰斷了。”

聽聞這番話,李安民亦是心驚不已。

光憑這份勇力,即便放眼整個大乾的武將班底也找不出幾個啊。

“我得提醒二位。”

“他本名叫石虎,蠻兒是咱們私下裡給他取得諢號,他本人很不喜歡這個稱呼。”

“上次聽見有人這麼叫他,他直接把人家的嘴巴給縫起來了。”

百姓善意的提醒道:“所以你們可千萬別亂叫啊!”

兩人聞言,不由覺得嘴角隱隱作痛。

不過李安民還是默默記下了石虎這個名字。

另一邊。

石虎已經一手提著一個鬧事者,氣定神閒的走向了市場的一端。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見此情景。

周啟貼在李安民身邊,低聲詢問:“老爺,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嗯……”

李安民與周啟也隨著人群跟了上去。

直至走出市場,他們才發現,在市場的另一端還有一個小廣場。

廣場上。

立著一些柱子。

他們過來時,石虎已經將兩個在市場裡鬧事的傢伙扒光了上衣,綁在了柱子上。

“按照咱們縣的規矩,打架鬧事應該綁足一日。”

“但看你們沒鬧出什麼亂子,俺放你們一馬,六個時辰後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說完話,石虎順手從旁邊抄起了兩個木牌,掛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一塊木牌上寫著:【我鬧事,我可恥,我是人民群眾中的蛀蟲】

另一塊牌子上寫著:【我影響縣容,我是臥龍縣之恥】

李安民與周啟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見到這種場面。

“呸!”

周啟啐了口唾沫:“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他們竟如此羞辱百姓,良心何在?”

李安民臉色也不太好看。

正當李安民尋思著要不要上去找那石虎分說分說時。

一道聲音忽的在耳旁響起。

“嘿!剛交了罰款又犯是吧?”

那帶著袖標的老太太又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見到她,周啟頓時黑了臉。

怎麼又遇見這個攔路搶劫的傢伙了?

“罰款是吧?”

周啟從袖口裡摸出一摞銅板。

“呦,這銅板還掏多了。”

“好像得有二十多文錢啊。”

“算了,就這麼點錢,咱家也懶得裝回去了。”

周啟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同時將手裡的銅板一股腦的塞給老太太:“不用找了,剩下的錢就當賞給你的!”

老太太數了數手裡的銅板,頓了頓,又朝周啟伸出手。

“你幹什麼?”

周啟滿心不爽道:“不是給過你錢了麼?”

“不夠!”

老太太面無表情的說:“一犯罰款十文,二犯翻倍,三犯翻三倍。”

“你這總計二十三文錢,還差我二十七文,趕緊掏錢。”

她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旁邊很多人都聽見了。

眾人亦是紛紛朝周啟投去了和看傻子當街拉屎差不多的目光。

這也忒二了。

還有上杆子給人送錢的?

李安民清了清喉嚨,刻意與周啟拉開了距離。

那模樣就差在臉上寫‘我根本不認識他’這幾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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