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失去名字的人最終都會前往阿斯忒瑞亞,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地方,是星星隕落而擊碎的深壕,被稱為阿斯忒瑞亞的深淵。”

白雲溪在腦海裡搜尋著關於阿斯忒瑞亞的訊息,而最多的都是來自於煥希那。

“比黑夜更黑,比黑夜更有希望。巨石被拔地而起矗立在幾千米的平地上,越往深處走你便會發現越是有著某個聲音在呼喚你,告訴來此的所有人,這是他們的終點,這是開始的起源。”

煥希離開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也許所有人都聽說過它的存在,但是關於它存在的真實,並沒有人去考證過。”

……

毫無頭緒的白雲溪問道:“阿斯忒瑞亞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奈落站在水池邊回頭望向白雲溪:“穹頂之上一顆流星的隕落,白晝也被流星的力量給顛倒為黑夜。隕落的流星擊穿大地,而流星擊落的地方形成一道萬丈深淵,被後人稱為阿斯忒瑞亞的深淵。”

白雲溪又接著問道:“為何要去那裡尋找你的名字,名字只被賦予了身份名稱意義的概念,怎麼可能會失去?”

奈落的聲音明顯的虛弱很多,他隨時都要陷入長眠之中:“被阿斯忒瑞亞奪走名字的人啊…一般都是罪惡滔天,犯下天理難容的罪孽之人,從而被詛咒抹除真名。

在這裡的每個人,他們被賦予的真名都繫結著他們的命運和使命。而老朽的名字被奪走之後,再也無法知道生存的方向和意義。不知道過往的曾經,也看不到未來的藍圖,只能在這樣一個連火星都沒有的地方等待著尋火之人,一直一直……”

奈落的身體就像失去靈魂的屍體,墜入池水之中。

白雲溪手中的灰色鐲子卻在閃著橙色的灼光,示意著讓他戴上。

白雲溪裝備上鐲子之後,他的腦海裡清澈的響起奈落的聲音。

“我的身體將要陷入一段不知道多久的沉睡,之後老朽只能以靈體的形式來助你一力。”

此時,白雲溪感覺到手鐲之上的力量,在微弱的縈繞在白雲溪的四周。

“請帶上老朽的靈魂,去往遺忘之地,阿斯忒瑞亞吧。”

白雲溪握住鐲子,低聲的說道:“一定……”

失去過去而又看不到未來的他,堅定不移的尋找著自己失去的名字。

從未想過要在虛擬之中尋找真實的白雲溪,也被這些角色的劇情所觸動。自己的內心也隨之而改變,僅僅是因為這些毫無意義且不存在的人們……

……

離開守夜閣之後,白雲溪站在不曉神前望著幽邃的深空,它真的好像一座倒立的深淵……

而這時卻正好碰到送信的初黎:“云溪,你怎麼在這呀?”

見到初黎的白雲溪,一掃心中的苦悶:“做個任務路過,你來這裡幹嘛?”

初黎遞出一個信封給白雲溪看:“我不太適合做那些打怪的任務,就來城市裡做一些日常的任務。而這次接到的就是送信。”

正好沒事的白雲溪決定與初黎一同去往不曉神教送信。

路上白雲溪注意到初黎身上的那套教服與不曉神教的非常類似,白雲溪好奇的問道:“初黎,你身上的這套修女服是與不曉神教同款的嗎?”

初黎對其解釋道:“這件教服是米羅主教女兒的,他很早以前就叛離了不曉神教而去信仰另一方的宗教,而她的女兒卻因為不曉神教的信仰而與他離別。最後我身上的這件修女服,也就是米羅主教女兒留給她父親的最後一件物品。”

沒想到一個新手村的指引NPC還能有那麼多的劇情,也虧初黎能瞭解到。

走進教堂之後,白雲溪依舊滿是厭惡感。不曉神教的氣氛給白雲溪的感覺就是虛偽和噁心,它們好似在隱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這時奈落告訴了白雲溪一些事情:“與虔誠的修女進行性交,被美名其曰為會獲得神明的啟迪,修女的身體也被教會人美化成是溝通神明意志的渠道。而這一切,便是教義謊言的開始。”

雖然白雲溪也隱約猜到這件事,但是被知曉真相的奈落親口說出,還是頗為震撼的。

奈落接著說道:“管轄這裡的不曉神教教主以神恩為由去大肆斂財,神父牧師等人負責傳教,而修女卻用性去吸引外鄉人的加入,從而擴大影響範圍。”

白雲溪在早些年也閱讀過關於宗教的書籍,但也從未被其中的內容所吸引,反之更為厭惡。

歐洲的歷史很少會有和平的時期,他們的文明總是建立在毀滅之上,熄滅而又薪燃。與自己生活的文化色彩差距甚大,以宗教體系為主的古歐洲沒給白雲溪留下多少好的印象。

某本宗教大革命的書籍中提及到,大革命的根本與最終目的並不是要摧毀宗教權力,並非因為它是一種宗教,而是因為它是一種政治制度。因為它在大革命正欲摧毀的舊社會中最有勢力,也享有最多的特權,是必須被打倒的物件。

在更久之前,宗教這一色彩更多的都只是思想文化上。而更加了解之後,藏匿於其中的黑暗也就更加鮮明的流露出來,並將本有的色彩掩蓋。

好在初黎的任務並不是不曉神教的主線任務,只是簡單的送個信而已,很快就完成了。

就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被別人盯上。

不遠處的教堂牧師第一次看見如此美麗的少女,而且還身穿著他們不曉神教的黑色教服,心裡犯起嘀咕。

“女孩,你是新來的信徒吧?”牧師上前搭訕。

初黎搖頭,並且有些討厭他。

牧師看著初黎扭捏的舉止,還以為是新來的修女害羞:“想要成為這裡的教女,就必先承認肉慾而釋放性慾的束縛,當達到慾望的頂峰便能與神更接近的交流,更能去領悟主的真意。”

這一系列話讓初黎很是反感甚至噁心,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對方抓住了手。

初黎此刻很生氣:“把手鬆開。”

牧師並不在意,還滿臉嬉笑的看著她:“這種事遲早都會做的,何不借此機會從信徒晉升為教女呢?這樣你更有金錢與地位,還不滿足嗎?”

初黎的惱怒就差發洩出來,但是她這樣的女孩多半也會因為難堪的而開不了口。

這時白雲溪抓住牧師的手,目光冰冷的凝視著他:“叫你鬆手。”

牧師並沒有正眼看白雲溪,而是繼續和初黎說著他們不曉神教的好處。

迫於無奈,白雲溪稍微用力捏緊他的手。

“啊!你鬆手,無理之人!”

這一下顯然把他弄疼了,牧師連忙鬆開抓住煥希的手。疼痛讓他有些惱怒,他憎惡的看向白雲溪。

“與不曉神教的職務人員衝突,你會受到神的懲罰,我發誓!”

若不是現在還不能與不曉神教發生過量爭執,可能剛剛白雲溪就已經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面對牧師的咒罵,白雲溪對此毫無感覺,拉著初黎便離開教堂。

兩人來到遠離教堂尋找到一片安靜的地方,在此歇腳下來。

這座城市裡街道上都是病倒的人,他們都是病死在一種血液傳染病裡。病死的人身上長滿類似花紋的病紋,黑死的血堵塞在血管裡,而大片堵塞的血液就形成黑色花紋類似的血痕。這病有個很美麗的名字,葬花。

在初黎被迫與那位牧師接觸的時候,牧師就將病毒傳染給了初黎。

至於那位牧師為什麼要給初黎投毒,其實也不難理解。這些醫術拙劣的牧師,只能調製出具有依賴性的藥物,而這樣也正好能有其他用處。

牧師的目的很是明確,他想等到初黎發病時尋求他的解藥,而他也可以趁機向初黎提出其他要求。而如果初黎答應了他,那麼她就會墮入惡性迴圈,藥物的依賴性會讓她離不開牧師的藥物。這樣以此往復,初黎便會淪為他的手中玩物。

白雲溪感到後怕,教堂裡有多少的少女就是因為這個而被騙進這骯髒的不曉神教。如若初黎真正的只是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可能就已經中計。

白雲溪將之前準備的葬花葯遞給初黎一份:“初黎,來把這藥水給喝了。”

隨後白雲溪自己也喝下一杯,藥水的味道一言難盡,比想象中的還要苦澀。

“我幹嘛要吃藥,不要。”初黎就像個不願吃藥的淘氣小孩一樣。

無奈,白雲溪只好將那位牧師投毒的事告訴初黎。她聽後感到渾身難受,連忙抓過水杯一飲而下。

“嗚啊,好苦~”初黎吐出舌頭,眼睛苦成一條縫。

“這個世界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陰暗。在這樣一個只有黑夜的世界裡,往往最醒目的光芒中,卻藏匿著最深層的黑暗。”白雲溪感嘆道。

趁著還有些許時間,初黎撒著嬌讓白雲溪陪她逛逛。其實就算不用撒嬌,只是單純的提出,白雲溪也願意陪她。

看似文明的城邦,而樓房之間的縫隙裡卻能看清人間百態。老婦人抱著自己懷裡患病的孫子畏縮在角落裡。她蹲在自己家門前的垃圾桶旁不敢進屋裡。她的兒媳婦因為害怕她身上的葬花病而將她趕出門去,她的兒子病死在葬花病下孫子也患上重病。

白雲溪無意中得到過關於這位奶奶的資訊:“奶奶的兒子死後,孫子連同自己染上重病,而兒媳婦卻將房屋倒賣自己過上奢靡的生活。”

初黎聽完後很是難受,她同情的看著滿身汙垢的老奶奶,蜷縮在垃圾堆旁。

“云溪,你可以救他們的,對吧?”

白雲溪很是無奈:“老奶奶的生平很是可悲,曾經救助多個患者的她最終倒在病魔的爪牙之下。她沒有得到救贖,而是被推下深淵。”

白雲溪繼續說道:“在這個宗教腐化人心的地方,她身為一個醫者,病死在她手下的患者數不勝數。而如果她患病卻活了下來,那些死在她手下的病人家屬便會將她推上審堂,加以巫醫之罪。到那時,她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這些信徒只會愚蠢的在其他人身上尋找藉口……

這樣的悲劇一直都在發生,在這腐朽的國家裡。而白雲溪能做的就是把兩份解藥交給她,讓她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

老奶奶臉上滿是血汙和瘡口,已經無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是看著她雙手合十叩拜的模樣,也能知道她在向著自己致謝。

索倫:+48聲望

這算得上是白雲溪來到這個世界上,主動做過的第一次好事。但是此刻的他,內心並沒有多好受。因為無論自己做出怎麼樣的選擇,也無法改變她悲劇的命運。

初黎有些失落,她輕輕拉住白雲溪的手:“我想明白了云溪你的意思。在這個荒誕的國家裡,教會的禱詞已經深入人心,無法改變。”

初黎來到老奶奶身前蹲下,兩手溫柔的將老奶奶合十的手分開,並將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銅幣交給她。

初黎的同情心非常氾濫,善良得過分以至於成為她最大的缺點。

一切完成後,兩人離開的路上,初黎的心情依舊低落。

她轉頭望向教堂附近那些虔誠的信徒,停下步伐陷入深深的思考……

注意到初黎的異樣,白雲溪也停下腳步:“初黎?”

初黎久久沒有回話,依舊望著那最被光芒籠罩的教堂……

“我想讓捂住耳朵的世人,聽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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