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短促且淒厲!

黑暗中,刀光閃過,鮮血潑灑。

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殺死的清軍士卒的臉色白的嚇人。

從場面上來看,完全是周興宗一行人壓著清軍的巡邏隊殺。

面對人人拼命的周興宗一行人,清軍的巡邏隊表現的相當的不堪。

沒多長時間,這支巡邏隊除去幾個跑得快的僥倖逃脫之外,剩下的人便都已經被周興宗等人給殺死了。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些個屍體!

有清軍士卒的,但也有明軍這邊的。

周興宗上前去,將戰死的袍澤脖子上掛著的身份銘牌給摘了下來,塞到了自己懷中。

然後,周興宗從地上起身,目光環視一週,剛準備說大家分散逃跑。

一旁的吳江忽然開口說道。

“掌櫃的,衣服!”

他用手指了指被殺死的清軍士卒身上的號衣,意思很明確。

穿這身!

周興宗聞言,眼睛裡神彩閃爍,思索了一陣之後,他但最終還是點頭說道。

“好!”

“所有人都聽著,立即換裝!”

“等換完裝之後,我們再逃!”

如果他們身上能套著一層清軍的皮,那逃出去的機率肯定會大大增加。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應是。

然後動手將屍體給拖入他們出來的民宅,然後著手換裝。

一行人換裝完畢之後,再次走出民宅,各自手持兵刃,向著遠離豐味樓的方向而去。

為了吸引清軍的注意力,他們一邊跑,一邊大喊。

“抓細作!”

“站住別跑!”

“來人啊,快抓細作!”

“……”

焦急的呼喊,再加上他們身上的血跡,使得他們和遭遇細作襲擊後,發生減員的清軍巡邏隊沒有任何的區別。

並且,一行人在逃跑的同時,還在沿途所過之處放火,不斷的擴大著混亂。

一行人沿途遇到了好幾支巡邏隊,但都被周興宗給隨機應變應付了過去。

甚至裡面有幾隻巡邏隊還聽從了周興宗的指派,前去繞路包抄就在他們眼前的明賊細作。

就這樣,周興宗一行人憑藉一身衣服,從清軍對豐味樓,對八大胡同的包圍圈中混了出來。

……

在經過小半個時辰的撲救之後,豐味樓的大火總算是滅掉了。

空氣中瀰漫著木料燃燒後剩下的煙味,樓體殘骸的邊邊角角中,點點火星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李福在幾名清軍士卒的簇擁下,大步走進了殘破的豐味樓。

在他的面前,是一道半掩著的暗門。

“明賊的細作逃了?”

“你不是說已經將豐味樓團團包圍,明賊細作插翅難逃的嗎?”

“怎麼就叫人逃走了?”

李福聲音中聽不出絲毫情緒的開口詢問道。

只是,他那握著佩刀刀柄的手,卻是在微微顫抖著。

可見他現在的心緒並不平靜!

一旁的鄭參將聽出了李福話語中的責怪,臉色難看的說道。

“回李大人的話,末將已經派人進入密道追擊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李福呵呵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希望如此吧!”

“如果今日真的讓明賊的細作給逃了,你我皆逃不掉干係.”

鄭參將點點頭,嘴角扯了扯說道。

“末將明白!”

李福就這麼站在密道口等待。

不多時,便見一名清軍士卒從密道中鑽出,神色略顯慌亂的彙報道。

“啟稟李大人,密道的出口通向一所民宅,我等在民宅內發現了好些具屍體,檢查之後,可以確認是我們的巡邏隊計程車兵.”

“並且,這些人身上的號衣也都被扒了去……”

李福臉色明顯一沉,開口說道。

“看來明賊細作在逃出密道之後,便襲擊了一支我軍的巡邏隊,然後換上了巡邏隊的衣服,混出了我們的包圍圈.”

鄭參將聞言,臉上的表情是十分明顯的憤怒,他呵呵一笑道。

“好膽!這明賊細作果真好膽!”

“都已經陷入重圍了,還敢殺老子的弟兄!”

“快些派人去追,然後傳令給守城的隊伍,讓他們小心防備,切不可讓明賊奸細逃脫.”

“否則,本參將便拿他們是問!”

……

在徹底離開清軍包圍圈的範圍之後,周興宗一行人躲避進了一道黝黑的小巷子中。

吳江站在巷口,目光警惕的望著外邊的街道,生怕清軍的追兵追擊過來。

“操,這身狗皮可算是能脫掉了,快燻死老子了!”

小五摘掉了腦袋上的斗笠,罵罵咧咧的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號衣。

清軍城防營計程車卒都是一群糙漢子,衣服少說都有半年沒洗過了。

血腥味外加醃入味的汗臭味混在一起,穿在身上實在是過於刺鼻了。

周興宗也是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

“既然逃出了韃子的包圍圈,那我們就得儘快出城才行.”

“否則,等韃子把海捕文書一貼,我們再想要出城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年頭進出城門都是得接受檢查的,可不是輕易能混出去的。

小五開口詢問道。

“掌櫃的,我們該怎麼出城?”

周興宗思索一陣開口說道。

“趁著現在韃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先出了內城再說……”

“對了,脫下來的衣服先別扔,說不準待會兒還能用的上.”

一行人摸著黑,快步向內城城牆的方向走去。

但等他們來到城牆旁邊,遠遠能看到城牆的位置時,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頓時垮了下去。

此時的內城城牆上,一片燈火通明。

好些個清軍士卒都是打著火把,在城牆上巡邏。

巡邏隊的數量較之往常,增加了不止一倍。

“壞了,韃子反應過來了!”

吳江見此,甕聲甕氣的詢問道。

“掌櫃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周興宗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等……怕是走不脫了,等韃子動手搜尋全城,我等隱藏不住的……”

眾人聞言,皆是臉色一沉。

生死麵前有大恐怖,可沒幾人能看得開這一點。

周興宗苦笑一聲,面露猙獰之色開口說道。

“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

“我等既然已經沒了活路,不若拼一把,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死也要死的讓全天下都記得我等的名字!”

“而不是如同陰溝裡的老鼠般,被韃子圍殲抓捕,最後爛死在牢獄中,死的毫無聲息.”

吳江聞言,咧嘴一笑,開口說道。

“掌櫃的,你就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周興宗嘴角咧了咧,將目光看向了皇城的方向,開口說道。

“先換裝吧.”

“咱們去皇城一趟,代表大明,代表太子殿下,向韃酋弘曆祝賀一下中秋佳節!”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他們沒有想到,周興宗竟然膽大若斯。

竟然想要去韃子的皇宮搏一把!

小五聞言,滿臉振奮的說道。

“掌櫃的說得對!”

“反正我等想逃出城去活命的機率不大了,與其窩窩囊囊的死,倒不如搏一把.”

“本就是賤命一條,搏一把又何妨?”

“贏了是專諸,輸了是荊軻!”

“皆可名垂千古!”

“如此,還有何可猶豫的.”

小五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情。

一旁的吳江甕聲甕氣的說道。

“反正也逃不出去了,拼一把吧!”

眾人,見此,也是紛紛下定了拼命的決心。

隨即,他們又換裝上了綠營的號衣,向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

“李大人,末將已經命人封鎖了內城.”

“那些明賊細作,定然插翅也難逃!”

鄭參將再次來到李福身板,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福聞言,嘴角抽了抽,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鄭參將不怎麼靠譜。

但他還是接著說道。

“根據我們目前可知的訊息判斷,那些明賊細作應該是準備從西城牆出內城,現在大機率被我們堵在了西城這一片區域.”

“只要我等對這片區域挨家挨戶進行搜查,遲早能將明賊的細作給揪出來……”

鄭參將聞言,卻是忍不住面露難色。

“這事情不好辦啊!”

“這內城中多的是權貴人物,我們若是要對內城進行挨家挨戶的搜查,阻力會非常大.”

李福聞言,卻是態度堅決的說道。

“阻力大也得做!”

“否則若是讓明賊的細作逃脫,我等都要被治罪!”

鄭參將聞言,這才點頭說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

李福見此,又開口補充道。

“對了,在著手搜查時,以五十人為一隊,每一隊之間都要相互熟識.”

“以免明賊奸細混入其中,渾水摸魚!”

鄭參將聞言,點頭道。

“如此也好!”

……

就在這李福和鄭參將準備著手搜查西城之時。

周興宗一行人已經趁夜摸到了皇城外圍。

躲在一片密林裡,眺望前方高大的皇城,周興宗忍不住咋舌,面露凝重的說道。

“這就是皇城嗎?城牆果然更為高大!”

“韃子的守衛甚為森嚴,走城門和城牆我們肯定是進不去的,即使能進去,很快也會被發現.”

皇城的城門和城牆上,隨處可見負責守衛的八旗兵,以及御前侍衛。

乾隆年間的大清皇城的守衛還是較為森嚴的。

不至於發生嘉慶年間,天理教叛亂直接能殺入皇城的事情。

忽然,周興宗眼睛一亮,指著護城河開口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走暗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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