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穆特恩只感覺手臂一涼。

低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右臂上爆出了一團血花,透過傷口,白色的骨茬清晰可見,鮮血正在汩汩流淌。

穆特恩強忍著劇痛,額頭不斷的有冷汗冒出,大聲喊道。

“殺啊!”

“殺啊!”

“繼續上,所有人都不許後退,殺了明賊太子,人人都有重賞,大清不會虧待大家的家人的!”

“……”

砰!砰砰!

不算寬闊的街道上,槍聲不斷的響起。

砰!砰砰!砰砰砰!

明軍的應對十分的有章法,火槍手分波次,交替輪換開火,以求形成不間斷的火力打擊。

齊射前後打了三四輪,那些粘杆處的密探便被壓制住了,根本不敢冒頭。

在明軍的火力壓制下,街道兩側的建築的視窗內的火槍也是接連啞火。

刺客們倉惶逃竄!

“攻!”

在將粘杆處的密探壓制之後,明軍這邊也是順勢發起了反擊。

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手持火槍的明軍士卒開始列陣向前。

雪亮的刺刀組成一片刺刀林,清冷的月光潑灑下來,刀尖亮的嚇人。

街道上,躺著一具具屍體,有明軍的,也有粘杆處的密探的。

鮮血流淌的滿地都是,人踩上去,甚至是會感到粘腳。

穆特恩見此,也只能是帶人退入街邊的一幢二層小樓中固守,做最後的抵抗。

就在這時候,街道盡頭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

黑夜之中,高大雄壯的甲士飛馳而來。

馬蹄鐵踏在石板路上,發出一陣陣轟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何在?”

潘大柱一馬當先,帶人殺入戰場,大聲呼喊著,關心著朱靖垵的安危。

因為,現在的朱靖垵對於大明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朱靖垵這位太子殿下,才是目前大明真正的核心。

如果朱靖垵出事了,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甚至是要比乾隆駕崩對滿清的影響更大!

潘大柱在看到求援訊號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帶著自己麾下的騎兵,前來馳援。

人群中,朱靖垵聽到了陣陣馬蹄聲,聽到了潘大柱的呼喊,知道是己方的援兵來了,臉上的表情明顯鬆了一口氣。

雖然就目前來看,朱靖垵身邊的親衛已經壓制住了刺客,完全可以保證朱靖垵的安全。

剛剛的事情,實在是令朱靖垵後怕不已。

不多時,潘大柱便來到了朱靖垵面前,單膝下跪請罪道。

“末將救駕來遲,以致太子殿下受驚,還請殿下降罪!”

朱靖垵聞言,只是搖搖頭說道。

“孤無礙!”

“潘參將來的很及時,有功而無罪.”

“傳孤軍令,潘參將你即刻安排人手,配合孤的親衛部隊封鎖戰場.”

“若叫刺客逃脫一人,孤唯你是問!”

潘大柱聞言,抱拳道。

“末將領命!”

語罷,他便轉身告退,準備去安排人手,佈置兵力,封鎖戰場。

……

穆特恩帶人退守一棟二層小樓,朱靖垵的親衛部隊,以及隨後趕至的援兵,也不客氣,直接將小樓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並籌備發起攻勢!

朱靖垵站在人群中,用一方帕子擦掉臉上的血跡,眼神中滿是殺機,冷著臉說道。

“傳令下去,立即發起進攻!”

“孤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南京行刺於孤.”

潘大柱聞言,當即抱拳應喏,然後指揮部隊向著那棟二層小樓發起進攻。

“他孃的,這些狗日的刺客敢行刺太子殿下,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殺啊!殺光這些該死的狗韃子!”

“……”

看著外邊向著小樓發起進攻的明軍,穆特恩眼睛裡滿是不甘。

他們這些人謀畫了這麼久,準備了這麼久。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行刺的機會,前後摺進去這麼多人,不成想,卻是未能見功。

明賊太子依舊活的好好的!

不甘心,他實在是甘心!

“今日事敗,我等斷無活路!”

“與其被明賊俘虜,飽受折磨與屈辱,不若拼死一戰,讓明賊知道知道我大清粘杆處沒有孬種.”

“弟兄們,隨我上啊!”

語罷,穆特恩持刀迎向了一名端著刺刀殺來的明軍士卒。

雙方再次短兵相接。

與此同時,火槍射擊聲也是不斷的響起。

隨著廝殺繼續,穆特恩身邊的人手也是在不斷的減員。

眼見大勢已去,穆特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向北方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熱淚盈眶,話語中滿是絕望的說道。

“皇上,任務未能完成,奴才讓您失望了……”

“若有來生,奴才還願報效大清!”

語罷,他便持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只聽得噗呲一聲,利刃劃破面板,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穆特恩的身體軟倒在地。

溫熱的鮮血淌滿了地板……

在穆特恩自盡之後,他手底下的一眾粘杆處密探,也是徹底失去了鬥志。

很多人都是選擇丟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投降,以求活命。

很快,小樓內負隅頑抗的粘杆處密探便被明軍給全部殲滅。

“報太子殿下,此次行刺殿下的刺客已經被我軍將士全部殲滅,一共擊斃刺客四十二人,俘虜十七人,匪首自盡身亡.”

潘大柱大步走到朱靖垵身邊,開口彙報道。

朱靖垵微微頷首,臉色依舊凝重,開口吩咐道。

“立刻安排人手,對俘虜進行審訊.”

“再傳令下去,命人即刻封鎖南京城,嚴查南京城內的細作,孤不信這偌大的南京城內,就只有這幾十個粘杆處的探子.”

潘大柱聞言,點頭道。

“殿下放心,末將明白!”

朱靖垵剛被刺殺時,他確實是憤怒的。

但是,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次遇刺,其實也是一個打草驚蛇,清洗南京城內的清廷細作的機會。

只要能從那些俘虜口中審訊出一些線索來,朱靖垵就有把握順藤摸瓜,還南京城一個朗朗晴天。

還有就是,他朱靖垵受南京士紳之邀赴宴,宴席上拒絕了南京士紳於江南開關的請求。

結果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刺殺。

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這事情南京士紳是肯定脫不開關係的。

這特麼不就是送上門來的把柄嗎?

朱靖垵正好藉此把柄,好好收拾收拾南京士紳們,搞掉其中的幾個刺頭……

潘大柱說罷,張進上前幾步說道。

“殿下,是否要現在回府?”

朱靖垵思索一陣,然後開口說道。

“回吧!”

“孤也乏了.”

“對了,戰死的弟兄的後事要安排好……”

張進抱拳表示明白,隨即便去著手安排護衛去了。

……

酒宴結束,王老爺等一眾士紳卻是並沒有散去,而是結伴往王老爺在南京城內的大宅而去。

準備要再商議一下江南開關的事情!

一行人回到王家的大宅,來到花廳各自坐下,王老爺命人上茶。

孫世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受著口齒間的清香,酒意稍緩,然後開口說道。

“開關是好事,但一年八百萬兩的關稅,實在是有些太多了,江南計程車紳百姓怕是承擔不起啊!”

孫世宗也是南京城內有頭有臉計程車紳,他的三弟孫世耀曾經是滿清的松江府的知府,松江府易幟歸明的事情,孫家也是從中出了力的。

但是,心向大明歸心向大明,可這並不耽誤他不想納稅!

畢竟,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兩啊。

就這麼平白交給朝廷了,又有多少人能捨得呢?

王老爺聞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開口說道。

“八百萬,那是之前!”

“現在,一年八百萬怕也是不夠了!”

朱靖垵剛剛的態度很明確,得加錢。

一旁的另一位士紳也是開口說道。

“八百萬不夠?看來那是得九百萬,一千萬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我江南現在朝中無人呢.”

“若朝中有我江南出身的大臣,可為我等說話,這每年的關稅銀,想必也能省下來不少.”

現在大明朝中的高層,多為兩廣人士。

誰叫大明是在兩廣起家的呢?

這些兩廣出身的大臣,可不會幫江南計程車紳說話!

再說了,廣州海關那邊現在還一年八百多萬兩關稅銀交著呢。

孫世宗聞言,倒是呵呵一笑道。

“不急,不急,我江南向來是人文薈萃之地,英才輩出.”

“別看現在朝中是以兩廣人士為主,可等到將來,大明佔據天下,以科舉取士,而非用功勞封官,我江南籍貫的官員只會越來越多.”

江南這地方,科舉是出了名的卷,人才也是真的多。

對於這一點,孫世宗這個江南人還是相當自信的。

最典型的例子東林復社這兩個明末時候最出名的黨派,全部都出自江南了。

而其中的成員,也是多以江南人士為主。

其實吧,老朱當年初開科舉,之所以要搞出一個南北榜來,大機率不光是為了拉攏北方士紳,穩定已經淪陷於胡虜之手數百年的北方的人心。

估摸著也有要平衡江南士紳的勢力,以免江南士紳的團體過於壯大的想法在裡面!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便老朱搞出個南北榜有心平衡,可等到明末時候,大明的朝堂上江南的勢力仍舊膨脹到了朝廷難以遏制的地步。

以至於黨爭變成了大明滅亡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王老爺聞言,只是笑笑,然後開口說道。

“孫老哥說的有道理,但那也得是將來的事情了.”

“就目前來看,除非我們不想開關了,否則啊,這每年一千萬的關稅銀,肯定是沒跑的.”

廣州開關之後,兩廣計程車紳商人賺了多少,江南這邊也是有所耳聞的。

是故,對於開關之事,他們還真就無法拒絕!

只是,就在這時候,外邊響起了一陣喧譁。

一名王家的家丁滿臉急切,一路小跑進了花廳,然後指著外邊,語氣略帶惶恐的開口說道。

“老……老爺,出事了!”

“太子殿下遇刺……”

王老爺聞言,震驚的瞬間瞪大了眼睛。

啪的一聲,他手中捏著的那隻茶杯摔在了地上,聲音中是掩藏不住的驚詫,開口詢問道。

“太子殿下現在如何了?”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家丁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說道。

“回老爺的話,太子殿下在離開煙雨樓之後,返程途中於懷德街遭遇韃子的粘杆處的密探設伏刺殺.”

“幸而太子殿下身邊的親衛護衛得力,外加南京守軍增援及時,殿下無恙……”

王老爺等一眾南京士紳聽聞此言,齊齊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不想給朝廷交稅,但是,他們的利益和大明那也是息息相關的。

要知道,滿清之所以會那麼容易的丟掉南京城,這些南京計程車紳大戶可是沒少從中出力。

要是朱靖垵遇刺身亡,大明於江南的戰局百分百會敗壞。

因為,現在江南的明軍中,除去朱靖垵一人之外,無人再可主持大局。

一但滿清趁機反撲,明軍中若是無人主持大局,那結果可想而知。

萬一滿清要是重新打回來了,那他們這些賣了滿清計程車紳,怕是都得死!

幸好朱靖垵沒事!

只是,還不等眾人這口氣松完,便見一旁的孫世宗開口說道。

“不好!”

“事情麻煩了,我們說不清的.”

“太子殿下剛在我們這裡赴宴,結果回去的路上就遇刺了,誰的嫌疑最大?”

“不就是我們這些人嗎?!”

“這下可算是黃泥巴掉褲襠了!”

眾人聞言,又是齊齊把這口氣給提了起來。

一個個的臉上都是十分明顯的惶恐不安!

“這……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和行刺案扯上關係,我們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這事情說不清楚的啊!”

“……”

就在這時候,外邊再次跑進來一名王家的家丁,開口彙報道。

“老爺,最新訊息,太子殿下下令封鎖南京城,任何人不得進出,全城戒嚴,清查刺客和姦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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