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子女不和多半父母無德

對於自己二兒子忽然冒出的,想要領兵的想法,朱簡灼雖然直接鎮壓下去了。

但還是擔心朱靖垵那邊會有些別的想法。

雖然朱靖垵是他,以及大明上下都認同的王太子,地位不可動搖。

但是,朱靖崖畢竟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朱簡灼是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們兄弟鬩牆,骨肉相殘的事情發生的。

是故對劉明佑有此一問。

劉明佑是朱靖垵的舅舅,還跟著朱靖垵東征,在朱簡灼看來,朱靖垵若是對自己的弟弟有什麼不滿,肯定是會向劉明佑傾訴的。

面對朱簡灼有些直白的問話,劉明佑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便開口說道。

“靖垵對於靖崖的事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一笑了之罷了.”

劉明佑所言並不是在騙朱簡灼,而是事實。

對於自己弟弟那想要冒頭的想法,朱靖垵確實沒怎麼放在心上。

至於說原因?

無他,朱靖垵現在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幾乎大明的所有政治制度的確立都有他參與其中,明軍現在所掌控的地盤,更是他一手打下來的。

軍中的將領大多都是他的舊部,曾經在他麾下作戰。

並且,他還是嫡長子!

這麼大的優勢,朱靖崖在他眼中就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沒什麼區別。

非但不會感到威脅,反而是會覺得他很可愛。

嗯,傻的可愛!

朱簡灼聞言,也是送了口氣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靖垵和靖崖畢竟是親兄弟,若是兄弟鬩牆那不是叫外人笑話嗎?”

劉明佑點頭道。

“監國所言甚是!”

“靖垵還說了,若靖崖想要領兵,可以去他的帳下聽用,先在靖垵那裡歷練歷練,再自己領兵外鎮一方.”

朱簡灼聞言,稍稍停頓了一下,以為這是朱靖垵在讓自己的舅舅來探他這個父親的口風。

他隨即呵呵一笑,開口說道。

“罷了,罷了,靖崖年齡尚幼,還是先讀書吧!”

“讓他出去領兵,孤王也放心不下.”

朱簡灼既然認可朱靖垵這個繼承人,那他就不會想著去給朱靖垵扶持一個競爭對手。

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和逼著自己的兒子們,為了爭奪皇位,而骨肉相殘有什麼區別?

子女不和,多半父母無德,這話是有道理的。

朱簡灼狠不下這個心。

劉明佑見此,也是再次開口道。

“監國所言有理!”

……

大清乾隆四十二年,八月初三。

永州府城!

福隆安縱馬從大軍陣前掠過,看著眼前那一大片黑壓壓的大清天兵,他的心臟跳的非常快。

熱血上臉,讓他的臉色通紅一片。

看著面前這規模龐大的軍隊,福隆安心中滿是激動和興奮。

因為,他即將要帶著這隻龐大的軍隊南下,為大清平定逆匪,克復兩廣,以報皇上天恩。

很快,福隆垵便帶隊在軍隊陣列前跑了一遍,用自己欽差的身份,好好的給底下的將士們鼓了鼓勁兒。

隨即縱馬迴轉,向著永州城而去。

“安排各部兵馬紮營修整!”

“並即刻著手進行戰前各部的聯合操演,確保各部能夠在戰場上配合作戰,而不是各自為戰.”

福隆安一遍催馬前行,一邊吩咐自己身邊的眾人道。

湖南提督翁召林,廣西提督高升,貴州提督張永等紛紛抱拳領命。

福隆安這次要南下兩廣,所率的軍隊乃是數省聯軍。

各部各不同屬,甚至語言都是各有各的方言,光是說話交流都不一定暢通。

想要他們在戰場上發揮出相應的戰鬥力來,而不是各自為戰,亂做一團。

那麼,在戰前進行聯合操演就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在吩咐完幾名提督整軍練兵的事情之後,福隆安又開口詢問一旁的三寶道。

“總督大人,不知湖廣那邊的糧草何時能到?”

三寶開口說道。

“回欽差的話,大概還需要十餘日的功夫,糧草才能抵達永州一線.”

福隆安滿意的點頭,然後詢問一旁的顏希深道。

“那鎮竿兵還有多長時間能趕赴永州?”

顏希深點頭道。

“回欽差的話,鎮竿兵正在急行軍,大概還需要三五日功夫,便可抵達永州.”

“但是,由於這一路行軍甚急,日夜兼程頗為辛苦,是故,等他們抵達永州之後,欽差大人或許需要撥付一筆開拔費,用於安撫軍心.”

這個時代的清軍的精銳都有一個通病。

那就是不見銀子不打仗!

不管是甘陝綠營,還是關外的索倫兵都是如此。

戰前必須得放賞一波,戰後還得放縱他們劫掠發財。

如此,軍隊才能發揮出戰鬥力來。

否則的話,軍隊上了戰場是要划水的。

鎮竿兵自然也是如此!

要他們打仗可以,但得先用銀子餵飽了才行。

福隆安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微微頷首道。

“嗯,可以.”

“本欽差這裡已經備足了賞銀,只要他們能為大清平滅明賊,收復兩廣.”

“一切好說!”

“大清一定不會虧待將士們的!”

福隆安走在前面,轉頭又對三寶說道。

“再命人去催促一下押運糧草的民夫們,讓他們必須得在八月十五前抵達永州.”

“等過了八月十五,我軍便即刻開拔南下平賊!”

眾人聞言,紛紛打千兒應喳。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心中一凜,知道戰爭要開始了。

……

京師,皇城,養心殿。

今年已經六十六歲了的乾隆,精神依舊矍鑠。

在這個七十歲便算是絕對高齡的時代,已經六十六歲,卻還在活蹦亂跳的乾隆,在皇帝之中,絕對屬於是長壽的那一批。

能在年齡上和他一比的,李隆基能算是其中的一個。

並且,乾隆和李隆基在人生軌跡上,其實頗有相同之處。

都是少年繼位,都是雄才大略,都是帝國的中興之主……

但也都是同樣的老而昏聵,喜愛奢靡,重用奸臣,好大喜功。

李隆基老年昏聵,輕信安祿山,故有安史之亂,以至於大唐的開元盛世轟然坍塌。

而乾隆也有屬於他的安史之亂,那便是川楚白蓮教大起義。

一場聲勢浩大,縱橫數省,滿清幾乎傾盡全國之兵,耗費數億兩軍費才圍剿下去的白蓮教大起義,也是撕下了滿清帝國康乾盛世的虛假面紗。

但乾隆運氣比較好,兒子嘉慶替他背了這口好大的黑鍋。

怎麼說呢,後人給乾隆的諡號是沒錯的。

清高宗。

和大唐的老婆奴李治,鐵血強宋的完顏九妹一個年號。

能給乾隆上這麼一個諡號,可見替他背了鍋的嘉慶怨氣究竟有多大……

“主子爺,時候不早了,您該歇著了!”

看著養心殿外的月色正濃,乾隆身邊的老太監李玉鼓起勇氣上前來提醒道。

乾隆聞言,只是擺擺手,示意李玉不要聒噪。

他手上正拿著一本李太白詩集翻看著,不時的開口點評幾句,且還用硃筆勾畫,隨意批註。

且還是真跡!

一本好好的詩集,很快便被他給毀的不成樣子,但他自己對此卻是一臉的滿足。

自認為自己在詩詞上的造詣足以於李太白,杜子美比肩的乾隆,對於在古籍上亂塗亂畫並不會感到愧疚。

都說在景區亂塗亂畫沒素質,乾隆這種在古籍真跡上亂塗亂畫的,素質又該怎麼說呢?

片刻之後,乾隆一臉意猶未盡的合上了詩集,將詩集隨手丟到一旁,打了個哈欠,然後開口說道。

“李玉,翻牌子叫人侍寢吧,朕要歇息了!”

李玉應了聲喳,然後命人取了一個托盤來。

托盤上是一塊塊的金牌。

這些金牌的磨損程度不一,有的已經磨得褪了色,而有的卻是乾脆積了灰。

一看就好些年沒碰過了。

乾隆眼睛半眯,眼神在托盤內的金牌上游曳,似乎是在尋找著目標。

片刻之後,乾隆蹙眉詢問道。

“安嬪的牌子怎麼沒在這兒?”

安嬪誰乾隆身邊的老人了,年輕時候長相很出挑,相當受乾隆寵愛。

但當她上了年紀之後,君王的寵愛自然而然的也就轉移到了那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愛不會憑空消失,只會轉移。

同樣的道理,沒有女人能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十八歲的女人。

乾隆身為皇帝,身為滿清這個封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身為全天下萬萬人的主子,不同於清廷最後的那幾個皇帝。

大權在握的他,想給自己收攏幾個漂亮女人充實後宮那是肯定能做到的。

不至於後宮都是一群一言難盡的貨色!

滿清皇帝后期子嗣艱難不是沒理由的。

就那些長相一言難盡的貨色,和她們生孩子和受刑沒區別……

人上了年紀之後就容易懷舊,乾隆今日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安嬪。

想要去找安嬪說說話,聊聊天。

李玉聞言,腦門上不自覺的冒出了一層明晰晰的冷汗。

安嬪都好些年沒被召來侍寢了,是故,安嬪的牌子便被撤了下去。

如今皇上問起來,李玉當然不能直說。

否則的話,豈不是好像他在暗戳戳的指責皇帝喜新厭舊。

但很快,李玉腦筋飛轉,開口解釋道。

“回主子爺的話,安嬪的牌子有些陳舊了,是故奴才讓內務府的人拿下去重做一塊新的來,現在還沒送來.”

“回頭奴才便去催一催內務府,讓他們儘快將安嬪的牌子送來.”

乾隆聞言,微微蹙眉,但還是接受了李玉的解釋。

然後開口說道。

“今日的牌子就不翻了,直接擺駕安嬪的景翠軒吧!”

“朕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安嬪了.”

李玉應了一聲喳,然後便轉身出去安排步攆去了。

只是,乾隆這邊才剛從養心殿出來,便見遠處的御道旁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一名黃馬褂。

“報!”

“啟稟皇上,八百里加急,兩廣八百里加急……”

隔著老遠,這名黃馬褂便開始報急。

乾隆端坐在步攆上,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名黃馬褂。

但他的臉色明顯不算很好。

一提起兩廣的八百里加急,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偽明叛賊。

這段時間以來,他所接到的有關偽明叛賊的訊息,幾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壞訊息。

不是朝廷丟城失地,就是某某領兵大員兵敗身死,或是又有哪個州府附逆降賊……

反正沒好事!

現在乾隆對兩廣,偽明,朱靖垵這幾個類似字眼,都特麼快產生應激反應了。

很快,那名黃馬褂便一路奔到了乾隆的步攆前,噗通一聲跪下,然後將手中的急報高高舉過頭頂,開口說道。

“啟稟皇上,兩廣急報!”

“明賊順西江水道東下,自廣西入廣東,兩廣總督楊景素於德慶州兵敗殉國,廣州將軍永瑋敗於肇慶,廣東提督金榮敗於三水.”

“我朝大兵三戰三敗,廣東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明賊趁我大清於廣東兵力空虛之際,發兵東下,隨即廣州失陷,廣州八旗全軍覆沒,廣州旗人盡皆陷於明賊之手.”

“兩廣戰局,徹底敗壞了!”

說罷,黃馬褂便腦們觸地,動也不動了。

乾隆坐在步攆上,從李玉手上接過急報,臉色越看越陰沉。

啪的一聲巨響,乾隆將手中的急報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廣東戰局敗壞若斯,廣東有司的官員們全部都該處死!”

“還有福隆安,他也是廢物,虧朕那般信任於他,他這個剿賊的欽差就是這麼當的嗎?”

“廣東局勢敗壞若斯,福隆安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乾隆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

他那一雙狹長且渾濁的眼睛裡,蘊含著恐怖的殺機。

因為他是能意識到在廣州陷落,兩廣戰局敗壞的嚴重後果的。

廣東綠營的主力被打垮倒是不算什麼!

因為乾隆之後,廣東綠營從來不算什麼精銳,即使被打垮,對朝廷的影響也有限。

廣東淪陷也不算什麼,廣東雖然每年都能為朝廷提供大量稅賦,但終究不比江南湖廣等要緊之地。

即使廣東徹底淪陷,失去了廣東的稅賦,那對大清而言,最多也只是肉疼而已。

傷不到根本!

可廣州八旗全軍覆沒,數萬旗人淪陷於明賊之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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