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援兵

使者聞言,一臉的欣喜,忙不迭的點頭應是,並叩謝朱靖垵的大恩。

“小的代軍門謝太子殿下大恩!”

“殿下大恩,軍門定然沒齒難忘!”

朱靖垵笑了笑,隨即命人取來了紙筆,親自將自己剛剛許下的承諾寫下來,並且蓋上了自己的太子大印。

讓人將文書交給使者,然後開口說道。

“口說無憑,這份文書就是孤給馬軍門的保證.”

“去吧,把文書交給馬軍門,希望馬軍門不要讓孤失望才是!”

朱靖垵始終明白一點。

那就是該給底下人賞賜的時候,千萬別含糊。

這也是朱靖垵在軍中素來受到擁戴的原因。

畢竟,誰又能拒絕一個發工資和獎金的時候相當大方的老闆呢?

……

很快,使者便離開了明軍軍營,然後悄悄回到了清軍軍營,並去面見了馬德邦。

將朱靖垵親自書寫,並用印的文書交到了馬德邦的手上。

馬德邦拿著文書,看著上面那短短的兩行字,以及那一枚鮮紅的大印,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臉上的表情也滿是激動的神色。

他拿著文書的雙手更是微微顫抖,好似託著的不是一本薄薄的文書,而是一副千斤重擔。

“早就聽聞了太子殿下對降將降官素來大方,若是真有才能,也是不吝嗇重用.”

“如今看來,所言非虛啊!”

馬德邦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哈哈一笑,十分開懷的說道。

“傳令去吧,召集諸將議事!”

“既然太子殿下對我這降將如此禮遇重視,我又豈能讓太子殿下失望?”

馬德邦心中默默的對三寶說了一聲抱歉。

……

當天夜裡,山坡嶺上的清軍大營內傳出一陣廝殺聲。

武昌總兵馬德邦率部陣前反正,攻殺湖廣總督三寶的督標。

廝殺持續了大半夜,這才逐漸停歇。

第二天清晨,山坡嶺上的清軍大清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明字大旗。

緊接著,馬德邦便帶著一群清軍降將,赤裸著上身,端著一個個木盒,前往明軍大營投降。

而在他們身後,一名名清軍士卒低著腦袋,從軍營內走出,將手中的武器丟在大營門前的空地上,然後站成一排,等著大明的處置。

明軍哨騎見此一幕,將訊息通報給了朱靖垵。

朱靖垵沒有任何的猶豫,帶著自己的親兵,出營相迎。

馬德邦被搜身之後,走到朱靖垵馬前,跪伏下來,額頭觸地,聲音中有些惶恐的說道。

“末將無能,未能生擒清韃之湖廣總督三寶,只是取了他的人頭前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朱靖垵聞言,翻身下馬,將馬德邦扶起,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馬軍門快快請起,你能將三寶的人頭取來,率領數萬兵將來歸,以免我漢人相互廝殺,已然是大功一件,何來罪過?”

“孤今日定要和軍門一起痛飲一番!”

“軍門能率部來歸,實乃是天下之幸啊!”

馬德邦見朱靖垵如此表態,心中的忐忑也是沒了。

但他還是開口說道。

“末將惶恐,但還請太子殿下先接收降兵!”

朱靖垵聞言,點頭表示可以,然後開口說道。

“派人去接收一下降兵,詳細清點一下我軍此戰的戰果.”

“還有就是,全軍剪辮!”

朱靖垵前一句是對著張進這個秘書說的,後一句則是對著馬德邦說的。

既然反正歸明瞭,那他們的辮子肯定是不能留了!

大明不在民間推行強制剪辮是一回事,但軍中絕對是一根辮子也不能留。

馬德邦聞言,點頭說道。

“一切聽憑太子殿下吩咐!”

朱靖垵哈哈一笑,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孤親手幫馬軍門剪辮如何?”

馬德邦現在的辮子還沒有剪掉,實在是昨夜的事情太多,他有點忙的昏了頭。

忽略了此事!

只不過,如今朱靖垵竟然有意親手幫他剪辮,還是令馬德邦感到欣喜。

原因也很簡單,剪辮,便代表接納!

如果是朱靖垵親自幫他剪辮的話,這算是朱靖垵親自動手,幫他馬德邦和以前做了個切割。

以後就再也沒人能在他面前,拿他以前的身份說三道四了。

如此,馬德邦如何能不感激!

現在的馬德邦,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

嶽州城!

自長沙之敗後,阿桂所部清軍便退守嶽州城。

然後,嶽州城內外就變成了一座大軍營。

一座座連營密佈嶽州城內外,別說糧草供給了,光每日的用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需要專門的民夫拉著水車,每天都去長江邊上取水!

當然了,這取的只是生活用水,吃的水還是得從水井裡取的。

別以為古人傻,江水不乾淨肉眼都能看得出來,直接用來吃,肯定不合適!

有的選的話,優先都是井水。

“柱子,你動作麻利點,今天咱們得取十來車水呢,可不能耽擱.”

“要是誤了事,小心軍爺們抓你進軍營打板子!”

吳阿牛推著水車,開口招呼自己的同伴。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拉個屎都不叫人消停!”

不多時,一個穿著布衣的漢子一邊繫著褲腰帶,一邊從草叢後走出,嘴裡罵罵咧咧的。

臉上是肉眼可見的不爽。

一邊走,他還一邊聞了聞自己的手,然後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這漢子名叫趙鐵柱,嶽州府人士,和吳阿牛是同鄉,兩人一起被清廷徵做了民夫。

負責每日裡為大軍從長江邊上取水!

兩人推著水車往長江邊行去,一路上,來來回回有不少民夫也是推著水車,做著和他們一樣的活計。

“這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完,今年咱們被朝廷徵做民夫,家裡的田地沒人打理,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想起來就愁人!”

吳阿牛推著水車,一臉愁苦的說道。

一旁的趙鐵柱嘖嘖了舌,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朝廷?屁的朝廷!”

“我可是聽說了,朱家的太子爺可是帶人連荊州都打下來了,前後殺了好幾萬八旗呢,這韃子的朝廷怕是長久不了了.”

吳阿牛聞言,卻是一臉的惶恐,忙不迭的開口說道。

“柱子,可不敢瞎說啊!”

“伱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少說也得掉層皮!”

趙鐵柱聞言,卻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開口說道。

“怕個屁啊,阿牛你小子膽子這麼就這麼小呢!”

“再說了,這話也不是我說的,而是我聽一個河南來的丘八說的.”

“是他說的這大清怕是藥丸!”

“等朱家的兵打過來,嶽州估計也守不住.”

吳阿牛聞言,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等朱家的兵打過來,嶽州不會有事吧?”

他有點害怕兵災。

趙鐵柱撇了撇嘴,開口說道。

“能有什麼事啊,朱家的兵的軍紀可比大清兵好多了,最起碼,人家不會和大清兵一樣到處禍害百姓.”

在說這話的時候,趙鐵柱的話語中滿是怨氣。

原因則是因為清軍的軍紀實在太差,駐紮嶽州的這段時間,嶽州城內外都遭了殃。

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遭了毒手,姦淫擄掠的事情時有發生,殺人搶劫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朝廷官府不想管,也沒能力管。

而阿桂這個大將軍則是一門心思的都撲在軍事上,沒心思管這樣的小事。

結果就是,大量的軍隊駐紮非但沒能帶動嶽州的市井經濟繁榮,反而是使得嶽州上下百業蕭條。

哪怕是大白天,街道上也是不見人影,好似鬼城!

城內的富戶士紳都選擇了出城去城外的莊子裡避難,離得那些亂兵越遠越好。

而普通百姓也是能跑就跑,都去鄉下投奔親戚去了!

現在的嶽州城內外,就沒有不對清軍感到不滿的。

如果有,那他一定不是嶽州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長江邊上。

將水車停在堤壩上,兩人前後挑起水桶便準備去打水。

吳阿牛將水桶丟進江水裡,然後提起,等兩個捅都裝滿,他便準備挑起膽子往水車的方向去。

忽然,他聽到了趙鐵柱發出的一聲慘叫。

吳阿牛神色一變,以為趙鐵柱遇到了什麼危險,撂下水桶,操起扁擔就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然後他便看到趙鐵柱臉色慘白的癱坐在長江岸邊,而在他面前的水灣裡,漂浮著好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這些屍體被江水泡的慘白,浮腫,成了巨人觀。

甚至是有幾具已經腐爛生蛆,被魚蝦啃的不成樣子。

空氣中飄散著隱隱的屍臭味!

場景觸目驚心!

而這些屍體都有一個統一的特徵,那就是身上穿著綠營的號衣。

身份應該是綠營兵沒錯!

“死……死人了!”

“死人了啊!”

吳阿牛隨即也跟著大聲呼喊了起來。

兩人的慘叫和呼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快,沒多長時間,長江岸邊發現大量綠營兵屍體的訊息便被傳到了阿桂耳中。

阿桂當機立斷,帶人去長江邊查探……

……

阿桂用手帕捂著鼻子,站在長江岸邊。

而在他面前的一片空地上,擺著十來具半腐爛狀態度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屍臭味!

江風吹來,屍臭味隨風散開。

幾名仵作正用紗布掩著口鼻,手持各種工具,檢查著這些具屍體的死因。

不多時,便見一名鬍子花白的仵作來到阿桂面前開口彙報道。

“啟稟將軍大人,死因查清楚了.”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五天.”

“這些屍體中,有幾具並沒有明顯外傷,但肺部殘留有泥沙,顯然是被江水給淹死的.”

“而剩下的幾具屍體,則是死於槍炮傷和刀劍傷,都是戰場上才會受的傷勢,生前想必經歷了激戰.”

“而從他們隨身的牙牌來看,這些人應該是襄陽和武昌的綠營兵沒錯.”

阿桂聞言,眉頭蹙起,忍不住陷入了深思之中,隨即將自己幽幽的目光向著長江上游看去。

這些屍體應該是從上游衝下來的,但又不是荊州兵,而是武昌和襄陽的兵。

這就說明,死的大機率是湖廣總督三寶麾下的兵士!

既然如此的話,那湖廣總督三寶大機率是兵敗了。

阿桂現在心中滿是陰鬱,他只在三寶所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要知道,戰敗也是要分大敗小敗的。

若三寶只是小敗一場,則阿桂還可以接受,因為若是如此的話,則在湖廣戰局,就還能有個人和他阿桂相互呼應,相互支援。

局勢就暫且還能維持!

但是,若三寶所部此戰大敗,甚至是被明軍於野戰中全殲。

那問題就大了!

如此的話,嶽州可就實實在在的只是一座孤城了!

一座孤城,就算是再怎麼的城防堅固,固若金湯,又還能守多長時間呢?

孤城不守的道理,阿桂還是明白的!

看著阿桂臉上凝重的神色,一旁的海蘭察開口說道。

“大將軍,末將預估,明賊估計很快就要來犯嶽州了.”

“我軍必須得做好迎敵的準備才行!”

看著那些個死狀各異的屍體,海蘭察也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湖廣總督若是兵敗,嶽州怕是也要危險了!

阿桂微微頷首,但卻一言不發。

只是思慮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名傳令兵,這名傳令兵滿臉欣喜之色,開口說道。

“大將軍,大將軍!”

“好訊息啊!”

“舒赫德大人從江西和安徽調兵,前來增援嶽州戰事了.”

“現在援兵已經到達了嶽州城外,我嶽州有救了!”

舒赫德在接到阿桂兵敗長沙的訊息之後,便開始籌備調集兵力,向湖南方向增兵。

但由於軍隊調動需要一定的時間做準備工作,外加福建那邊發生了變故,更是拖延了援兵的開拔。

是故,直到現在,舒赫德從江西和安徽方向所調動的援兵才抵達嶽州城。

阿桂聞言,也是忍不住面露喜色,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

“好啊,好啊,我軍的援兵總算是要來了!”

“若能得援兵增援,則嶽州戰局便還有轉圜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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