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惟一的問題是,我大清的甘陝綠營雖然能戰敢戰。

可他們的缺點和他們的戰鬥力一樣突出!

說白了就是又窮又愣,較為跋扈。

簡單翻譯一下:戰鬥力是有的,但不聽指揮,打完仗容易撒了歡……

而一群窮怕了的軍漢在撒了歡之後會做些什麼,其實是可想而知的。

於是,廣平城便遭了殃。

而永琰雖然有心管控軍隊的軍紀,以給自己豎立一個仁義之師的招牌,但奈何有心無力。

這些軍漢跟著永琰從陝西打到直隸,一路急行千里,還要在戰場上和敵人搏命,說白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嗎?

而現如今,仗打贏了,永琰要是敢攔著他們不讓他們發財,你猜他們敢不敢把永琰給砍了?

永琰深深的看了一眼廣平城的方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默默的說道。

“眼下也只能是苦一苦百姓了!”

……

永平城!

在廣平告急,福康安率領主力去回援廣平方向的時候,永瑢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再次自山海關出兵,向關內發起了進攻。

永瑢準備要趁著清軍主力不在,迅速攻取永平城。

然後開啟其部進軍京城的通道,直驅京城!

察泰站在永平城頭,指揮守城八旗新軍展開防禦。

“火槍準備!”

“裝填,齊射,開火!”

“第二輪繼續,開火!”

啪啪啪啪!啪啪!

整齊且清脆的火槍射擊聲響起,永平城頭瞬間飄起一排硝煙。

彈丸被火藥爆燃所產生的氣體推出槍膛,密匝匝的彈丸向著正在對永平城發起進攻的清軍射去。

轉瞬間,便只見衝在最前面的永瑢所部清軍士卒倒下去了一大片。

但是,這樣少量的傷亡根本無法打垮掉永瑢所部的清軍要入關的決心。

他們仍在大聲喊殺著,推著攻城器械,向前挺進,對永平城發起蟻附攻城。

察泰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看著那是源源不絕殺來的敵軍,臉上滿是無奈和絕望。

因為,隨著越來越多的敵人投入戰場,他手頭的兵力開始越來越無法支應。

察泰能意識到,永平城是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一具具屍體倒伏城牆下,城頭也是不時有人中箭或是中槍,一頭從城頭栽落下去。

死狀各異的屍體堆疊在一起,壘成了一座小丘。

開始有敵軍踩著屍體堆成的小丘登城。

一名效忠於永瑢的清軍士兵剛冒頭,便只感覺自己的視野一陣天旋地轉,一具無頭的屍體向後仰倒下去,同樣變成了組成屍堆的一員。

城頭上,那名揮刀斬落人頭的清軍還來不及高興,一枚箭矢射來,噗呲一聲箭矢貫穿了他的咽喉。

大量的鮮血從他咽喉處的傷口中湧出!

這名清軍士卒也是一頭栽落到了城牆根下,同樣變成了屍堆的組成部分。

屍體很快就被無數只腳給踏成了肉泥。

隨著廝殺的繼續,永平城的防務開始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察泰帶著自己的親兵頂了上去,揮刀劈砍向了一名登城的敵軍,刀鋒入肉,鮮血噴了他一臉。

但察泰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一抹臉上的鮮血,大喝一聲,繼續帶人向著前方殺去。

守城的清軍見此,在主將身先士卒的感召下,士氣大為振奮。

但是軍隊計程車氣即便再怎麼的振奮,也無法改變戰場上的強弱態勢。

永平之戰的天平,仍在一點點的向著永瑢一方傾斜……

永平城外,清軍的中軍大纛下,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永瑢看著前線的戰況,眼神中滿是得意。

他知道,永平城陷落就在眼前了!

……

京城,養心殿!

永璘不斷的在殿內踱步,臉上寫滿了焦慮。

而在他身後的書桌上,則是擺放著兩封奏報。

奏報上分別寫著直隸西南方向的廣平府,以及東北方向的永平府相繼陷落的訊息。

看著這兩封急報,永璘現在的心中充滿了焦慮。

永瑢和永琰雖然表面上沒有結盟,但在針對永璘這件事上,他們卻是心照不宣的。

兩方几乎是在同一時間,分別從西南和東北方向進攻直隸的地界。

兩面夾擊永璘!

福康安手上握著的清軍主力雖然擊敗其中一方問題不大,但要是分兵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福康安若是不分兵的話,永璘所部在東北和西南方向的戰線,肯定是要崩一個的。

是故,現在的永璘有些進退失據的意思。

慌亂之下,年紀輕輕的他失去了分寸,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局勢。

而一旁的李侍堯,慶桂等人也都是在低頭沉思著,思索著對策。

忽然,李侍堯抬頭說道。

“啟奏皇上,奴才有一計或許可破當前之困局!”

永璘聞言,一雙眼睛亮的嚇人,臉上的表情更是瞬間變得滿是期許,忙不迭的開口詢問道。

“卿家若有計策,還請快快講來!”

“若是當真有效,朕定不吝賞賜!”

李侍堯見此,卻是並沒有直言,而是開口說道。

“還請皇上恕無罪,否則奴才實不敢講!”

永璘聞言,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但還是開口說道。

“卿家儘管講來,朕絕非那種因言罪人的昏君。”

當前之局勢,對於永璘而言,實在是太不利了。

是故,唯一敢在這時候開口說話獻策的,便被永璘給當成了救命稻草。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永璘難免有些焦慮。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永璘也是不會做出因言罪人的事情的。

李侍堯聞言,這才敢開口說道。

“啟奏皇上,奴才的方法主要是兩策。”

“一為皇上自去帝號,然後帶兵撤出京城,甩掉京城這個燙手山芋。”

“二是皇上在撤出京城之後,帶兵西進山西,著重經營山西的地盤,然後坐視永瑢和永琰鷸蚌相爭。”

永璘之所以有當前之困局,最大的原因便在於他現在是大清皇帝,且還是佔據京城的大清皇帝。

如此的話,他在所有有野心爭奪天下的皇子阿哥中,自然也就變成了眾矢之的。

一但永璘自去帝號,退出京城。

那大清內戰的局勢就將陡然生變。

自此,永璘就將不再是眾矢之的,也就不會再繼續被圍攻。

而京城這個巨大的香餌,就將變成永瑢和永琰二人之間最大的矛盾。

一但永瑢和永琰之間,為了爭奪京城而爆發戰爭,那永璘翻盤的機會或許便要來了。

而退守山西,則是無奈之舉。

若永璘所部的主力繼續留在直隸,即便京城這個香餌再怎麼誘人,永琰和永璘也是不會打起來的。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個最樸素的道理,兩人還是懂得。

但是,如果永璘退出直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永瑢和永琰不管是誰,都不會允許對方去佔據京城這個要害的。

到時候,兩人不免要做過一場。

而李侍堯之所以要建議永璘去山西,而不是山東。

原因是多方面,一是因為山西的地形,表裡河山,天下形勝,對整個北方几乎都是高屋建瓴之勢,絕對的易守難攻。

二則是因為山西有晉商那群肥羊,永璘可以把他們榨乾了養兵。

否則的話,光靠一省的財源,很難養得起一支能夠爭霸天下的軍隊。

三則是因為山西背靠蒙古,永璘如果佔據山西,則是可以同綏遠方向的永璇聯盟,背靠背來應對永瑢和永琰兩方的壓力。

當然了,這幾個原因都是排在後面的。

真正的原因是,山西距離大明的控制區較遠,永璘若是龜縮在山西的話較為安全。

大明即使發動北伐,也有人給他擋刀。

但要是永璘去了山東,一但明軍北伐,那他就將是首當其衝的。

到時候,可就是永璘去給別人擋刀了!

可以說,李侍堯所獻出的這一策略,可謂是將一切都給考慮到位了。

只是,即便如此,當李侍堯話音落下之後,還是迎來了一片的反對之音。

“大膽!李侍堯你不畏死呼?”

“李侍堯,你這個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皇位之事,又豈是你能妄加置喙的?”

“皇上,奴才請斬李侍堯以儆天下!”

“……”

李侍堯見此,卻是一言不發,因為他也知道自己所言其實是有些犯忌諱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先請求永璘恕其無罪,才敢開口獻策的原因。

永璘聽完了李侍堯的獻策,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驟然聽聞李侍堯要他退位的建議之後,永璘確實是相當憤怒的。

甚至有將李侍堯給拖出去砍了的衝動。

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李侍堯所言是有道理的。

就憑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局勢,退位,然後帶兵退守山西,或許真就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的話,自己也沒辦法去應對永琰和永瑢的進攻不是?

與其繼續留在京城,空耗實力,不如帶兵撤往山西,以圖將來!

深吸一口氣,永璘開口詢問道。

“現如今山西那邊的局勢如何?”

一旁的慶桂聞言,開口說道。

“回皇上的話,山西那邊的局勢現在也是較為複雜的,綏遠總督永璇帶兵佔了大同,山西巡撫和山西提督只能是帶兵退守太原。”

“並且,晉東南方向因為有大量的災民湧入,以至暴亂頻發,現在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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