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排查
“等候檢查？”
“開什麼玩笑！”
“我巴拉巴託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
“滾蛋！”
“找你們團長來！我要當面他和交談！”
羅塞牆牆內，附屬甕城特羅斯特區的河道處。
剛從陷落的瑪麗亞城區逃亡進來的人，被一眾駐紮兵攔住了運輸船，要求進行危險物品檢查。
身為瑪麗亞城區有名的商賈，巴拉巴託·阿斯好不容易從已經被巨人侵佔的瑪麗亞城區，坐船逃到特羅斯特區，結果卻被一幫吃裡爬外的狗腿子駐紮兵給攔住了去路，心中憋著的火別提有多大了。
蹣跚著從私船上的懸梯上爬下來，巴拉巴託撇著嘴，直接就罵了起來，接著就要去找他們的團長。
但這命令也的確是的團長下達的，他們身為小兵也實在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私自把人給放過去。
又因為駐紮兵裡的幾個年輕士兵看他不爽，推搡之間，雙方就這麼大聲吵了起來。
場面一度失控。
此時此刻，站在城牆上向下看的駐紮兵團團長皮克塞斯，以及他身旁的調查兵團團長埃爾文，還有上一屆調查兵團的團長基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但儘管如此，皮克塞斯也沒辦法立馬出面調和。
這涉及到，要不要把“巨人就是人類變得”這個情報公佈給民眾。
一旦公佈的話，那麼引起的恐慌肯定是難以控制的。
但如果要是不公佈，那些巨人變身者一旦趁機潛入牆內，再想抓捕就晚了。
所以只能儘可能地把人留在特羅斯特區，留在這座甕城。
只是……
“埃爾文團長，請問我們該如何檢測他們是不是巨人的變身者？”
皮克塞斯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
埃爾文沉默了。
他不知道。
“我們總不能一直非法拘禁他們吧？埃爾文。”皮克塞斯嘆了口氣，拿起酒壺喝了口酒，“事情一旦鬧大了，估計不太好收場啊。”
“那就把情報公佈出來。”埃爾文淡然道。
一旁的基斯一聽這話，心想埃爾文是不是瘋了。
“埃爾文，你想清楚了沒有，一旦公佈，群眾肯定會恐慌，到時候勢必會動亂啊！”
“我倒覺得會更有信心才對。”埃爾文篤定道，“畢竟敵人不再是‘人類的天敵’，而是人類自己。如果對付自己，沒有人比人類擅長。”
“哈？埃爾文？你確定人類不會因為巨人也擁有智慧而感到絕望？”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皮克塞斯煩擾地揉了揉太陽穴，“聽我說，埃爾文。我懂你的心情，我跟你的看法一樣，但是情報是否公佈，我覺得還是應該再謹慎些。先這樣吧，讓我的人去問他們一些關於牆內人的問題，如果他們是牆外人的話，那麼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這樣也好。”
基斯終於點頭。
他們終於找了個折中的方案。
就這樣，命令被下達了下去。
但出於保密，並沒向士兵們解釋這樣做的目的，只給他們劃定了問題的大概範圍。
王或者貴族名人的名字，牆內的地名，百年間著名的大事件。
排查計程車兵雖然好奇，但畢竟是團長的命令，他們也只能照做。
為了保險起見，皮克塞斯和埃爾文一起，走到了排查士兵旁邊監督。
於是，巴拉巴託和駐紮兵團的爭吵被強行終止。
審問開始了。
“王的名字叫什麼？”
“丹諾·弗里茲。”
“卡拉尼斯區在哪邊？”
“東邊。”
“達里斯·扎卡里是誰？”
“不認識。”
“兵團總帥你不認識？”
“兵團總帥我為什麼非得認識？哎哎！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幫廢物！垃圾！我們民眾花這麼多錢是來讓你們跟我們使絆子鬥狠的嗎？有本事去吼巨人啊！你們幹什麼吃的？巨人來了你們幹嘛呢？！你們有什麼用？！！”
“那個，大媽，您先停一下。”
“我不停！我告訴你們這幫飯桶！我兒子要是還活著，肯定比你們這幫飯桶強！他才是真正的英雄！要不是因為調查兵團的那個廢物團長……”
“……”
大媽吵嚷了起來，帶起周圍人一起起鬨，弄得一片沸沸揚揚。
駐紮兵團當即被萬人唾罵。
場面又混亂了起來。
“團長，你看這……”
“唉，讓她填個資料就走吧。下一個。”皮克塞斯嘆道，他拿這種老女人最沒辦法了。
“是。”
老婦人被放了過去，臨走前她還在繼續罵罵咧咧，聲音直到很久才消失。
審問繼續。
“凱洛魯巴區在哪？”
“……”
“怎麼不說話？”
駐紮兵抬起頭一看，赫然看到一個人，穿著奇怪的裝束。
一看見他，眾人紛紛鼓譟起來。
“是尼克神父。”
“壁之教團！”
“是啊，他們的預言成真了，我們果然是犯了神怒……”
駐紮兵團一看這情況，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還需要回答嗎？魯迪斯。”
尼克神父準確地說出了眼前駐紮兵的名字，並向著皮克塞斯微微點頭。
“這……”
魯迪斯家裡的母親十分信奉壁之教團，曾經還一度拉著魯迪斯去教堂找尼克做過“洗禮”。
可惜當時的魯迪斯對壁之教團非常不屑，洗禮便沒有成功。
現在的魯迪斯看到尼克，就會想起壁之教團曾經的預言，說人類如果不堅守在牆壁裡，一昧的出城招惹巨人，遲早會遭到巨人，也就是“神”的懲罰。
而現在很明顯就是那個懲罰實現的時候了。
眼看不讓尼克走就會觸犯眾怒，皮克塞斯無奈地點了點頭。
尼克揹著手，輕鬆離開了現場，臨走前甚至還在埃爾文的身旁冷哼了一聲。
他的身後跟著兩名教眾，穿著和尼克一樣的教服，低著頭，用帽子遮著面孔。
埃爾文多看了兩眼，但還是沒有出聲阻止。
直到下一個人的出現。
魯迪斯：“克利特領主的駐地在哪邊？”
身旁的駐紮兵小聲提醒：“喂，這個會不會太偏了，誰會記得領主的名字？”
魯迪斯連忙抱歉道：“哦哦，不好意思……”
“位於希納城東部的史託黑斯區。”
來人答道。
眾人紛紛向她看去，投去驚奇的眼神。
她感到很侷促，為了緩解尷尬，她輕輕搖晃懷中熟睡的孩子。
這一切，引起了埃爾文的注意。
他走了過去，彎下腰。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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