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嗖!

嗖嗖嗖!

王都四大附屬區的上空每天晚上都有立體機動裝置運作的聲音,和白天憲兵隊搜捕黑幫時,立體機動裝置發出的聲音不一樣,這個聲音沒那麼悠閒,它緊迫且短促,就像是被追殺的兔子,竭盡全力的潛行、匿蹤。

伴隨著紙張飛舞的聲音,家家戶戶的不眠者,懷著惶恐而好奇地心情,透過半開的窗戶檢視究竟。

外面像是下雪,有人在用立體機動裝置釋出傳單。

等到他們聽到聲音出來看時,立體機動裝置的聲音已然消失,而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人也已經飛遠,看不清相貌。

史託黑斯區的某戶人家裡,一家人們圍著桌子吃飯。

香噴噴的飯端上桌子時,門口突然響起了緊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嘣!

鎖被子彈擊毀,掉在地上。

正準備開門的男人嚇壞了,整個人癱軟地跪倒在地,渾身上下流淌著冷汗。

“美由子,我被抓了以後,請……一定要把孩子照顧好。”

說完這句話,他身後的女人大哭了起來,急忙抱住身旁的四個孩子。

孩子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紛紛透過媽媽的指縫窺探究竟。

很快,門被踹開,一群肩膀上戴著黃色袖章的人衝了進來,比對著畫像,一把將癱軟在地的男人抓了起來,拉到門外的走廊。

男人掙扎著,被扇了幾個巴掌,整個臉頰紅腫了起來,嘴角也流出了血。

“殺人犯哈里森·希爾,是你的名字對吧?”

“……是,不不,我沒有殺人!我只是……”

“帶走!”

幾個人合力,將捱了巴掌的男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男人死命掙扎著,同時惶恐地大喊:“我沒有殺人啊!我真的只是偷了東西!你們要拉我去哪?!喂!”

“這不歸我們管,有什麼冤情監獄再說吧,我們只是奉命辦事。”

例行說完這句推卸責任的話以後,幾個人便把男人架了起來,帶走。

但男人預感到情況不對勁,這段時間被不負責任的憲兵冤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只要進了監獄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法官現在都是流水似審案,每天有成百上千個罪人等著他去審,全部公正是不可能的,冤死錯殺的案例很多,並且王室不會為錯殺的人多掏一筆撫卹金。

現在王城被封了,食物需要王室開倉配給,但那一點糧食根本不夠塞牙縫,每個人,每頓飯都只能吃拳頭大小的麵包,他家裡的四個孩子根本吃不飽,每天晚上都會餓醒,搖晃著他的身體,叫著“爸爸,好餓”。

因此,男人才鋌而走險,現在打擊黑幫的力道實在太大,妻子害怕他被抓走,但他覺得為了孩子吃頓豐盛的飯而被拘留十幾天是值得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居然變成了殺人犯。

“拜託你們再好好看看吧,別向上報我是殺人犯,求求你們了!我招供,我真的只是偷了幾塊麵包!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男人拼命掙脫,跪在地上給那些人磕頭,地面紅了一小塊。

看著男人的樣子,為首抓人的隊長煩了。

每個人都這樣,每個人都這樣,他媽的煩不煩?!

“我只是奉命辦事,再他媽說那麼多廢話,信不信當場讓你腦袋搬家?!”

“老大,快點吧,還有好幾個等著抓呢,這樣一拖就要打草驚蛇了。”

“知道了,別催。”老大看了一眼名單,煩躁地抓了抓頭,“草,這王室的錢真他媽難掙啊,這麼多人?”

“唉,別想了老大,聽說憲兵那邊更忙呢。哎哎,據說等幹夠數了,能給咱們幾個轉正呢,一個月好幾個錢呢嘿嘿嘿。”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幫你們找到的這個活路!”

幾人嬉笑著,一把抓回了正在磕頭的男人。

也懶得管他是不是被冤枉,反正這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過是地下街道被隨便花錢招來的臨時工,佩戴袖章假代憲兵,幫憲兵處理髒活。

現在的黑幫越打越多,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本的王都風平浪靜,直到封城開始緝捕清算的時候,黑幫突然變多了,而且越來越多,整天殺都殺不完,到最後,但凡有槍的都被直接當街槍斃,以“威脅罪”處死。

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遠,他的妻子原本以為丈夫只是被拘留,但直到聽到聲音後才衝出家門。

“哈里森!”她喊道,眼裡流出淚水,向著遠處伸出手。

孩子們哭了起來,和母親抱作一團。

屋裡,飯菜冷到冰涼。

名叫哈里森的男人被送到了憲兵隊,押解的人押著好幾個犯人,和其他同伴一起,一小隊一小隊地進去憲兵隊。

敲開虛掩的門,向著裡面脫了鞋,把腿蹺在桌子上打牌抽菸的幾個人道了聲人已抓到,在得到不耐煩地應允後,他們把人領去了監獄,卻被守衛以“人滿為患”為由轟了出來,指引著去馬廄暫時關押。

第二天,在法官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哈里森的檔案被打著哈欠蓋了章。

流水線式的過了一下審理,哈里森的喊叫被無視,不日執行死刑。

“怎麼這樣……我真的僅僅只是偷竊罪而已啊……”

哈里森的聲音嘶啞,在月光的照耀下,躺在馬糞堆旁,痛哭著,被旁邊的犯人嫌吵,狠狠地揍了一頓,打斷了幾顆牙齒。

但好在死刑前的一天晚上,憲兵團團長奈爾·德克從保衛王宮米特拉斯的任務裡解脫了出來,抽空視察了一下已經亂套了的憲兵總部和分部,緊急把這些冤假錯案修改了回來。

原來他們的罪名都被馬虎的檔案錄取輸錯了一行,哈里森的殺人犯罪名本應該是另一個長相兇狠的男人,但那個男人卻只因為盜竊罪而拘留七天,並且他還在監獄(馬廄)裡搶了哈里森等人的食物,變態而又殘忍地性侵了他們。

差點被殺,拘留日滿了以後,哈里森終於被放了出來。

那天夜晚,月光淒涼。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絕望地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恍若行屍走肉。

就在這時,立體機動裝置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幾張白色的傳單落入他的手中,上面寫著:

“三日後,暴動抗權,有志者一揆!——天蠍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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