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雲霄宮。

“這就是那孩子?”

女帝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屍體,喃喃自語著說道。

躺在擔架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五行司從陽城帶回來的“離無極”。

“回稟陛下,卑職已經讓上次天獄大亂之中存活下來的天獄值守確認過了,的確是他,而且也有凌徒標識佐證。”

“當初卑職也曾與離無極交過手,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卑職也已經確認過,他沒有易容的痕跡,應該可以確定,他就是離無極!”

站在一旁的冷月拱手行了一禮,認真的說道。

“應該?!”

女帝聽完,臉色微沉,轉頭嚴厲的看向了冷月。

“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離無極!”

冷月愣了一下,急忙改口,斬釘截鐵的說道。

其實她一直以為昔日的無極公子,如今的離安侯就是離無極,而且發誓要揭穿無極公子的身份,可是事到如今,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猜錯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釋懷。

“以他犯下的罪孽,就這麼殺了他,還真的是便宜他了。”

女帝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雖然她已十年未見這個皇孫,早已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子,可是依然決定親自看一眼才能放心。

“段鴻博呢?”

女帝沉思片刻之後,轉身回到了坐榻,沉聲問道。

“回稟陛下,除去離無極的屍體之外,山間所有屍體全部葬於那場大火之中,包括段鴻博,卑職親自確認過,他應該是被離無極所殺。”

冷月恭敬地說道。

“能否知道他在死之前說過什麼?有沒有被離安侯聽到?”

女帝遲疑了一下,再次問道。

“根據離安侯當時所述,他帶人趕到的時候,段鴻博已經被離無極殺了,卑職也查探過,離安侯所言非虛。”

“現在離無極已死,所有手下也全都被離安侯所殺,無一遺漏,即便段鴻博當時說了什麼,這世上恐怕也無人能夠知曉了。”

冷月回憶了一下,肯定的答道。

“很好。”

“事已至此,也算是了了朕的一樁心事,這趟差事辦的不錯,辛苦了。”

女帝鬆了口氣,看著冷月,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為陛下分憂,是冷月職責所在,陛下言重了。”

“陛下,那離無極的屍體應當作何處置?”

冷月拱手一禮,謙虛了一句,接著遲疑著問道。

“在城門上掛七日吧,也好讓天下人看看,亂臣賊子是怎樣的下場!”

“不過你也得派人看著點,如若有人膽敢竊取,立即緝拿!”

女帝思索了一下,沉聲說道。

“是。”

冷月愣了一下,急忙答應了一聲,派人帶著“離無極”的屍體緩緩退出了大殿。

女帝伸了個懶腰,緩緩靠在了坐榻上,輕抿了一口茶,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

...

東宮。

“殿下,秘密前往陽城的人已經安全返回,確認離無極已經被離安侯所殺。”

仝卓恭敬地衝著離菁瑤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如此說來,離安侯果真不是離無極了?!”

離菁瑤一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之色,大聲說道。

“確實如此,冷月已經帶著離無極的屍體去了雲霄宮,應該已經證實。”

仝卓點著頭說道。

“太好了!”

“對了,本宮讓你查的事可否查清?”

離菁瑤激動的拍了拍手,緊接著想起了什麼,轉頭繼續問道。

“回稟殿下,已經查清,陛下之所以派遣冷月親自前往陽城,是因為此次離無極在陽城現身是為了一個人。”

仝卓拱手答道。

“何人?!”

離菁瑤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前燕羽衛大統領,段鴻博!”

仝卓急忙答道。

“段鴻博?!他不是五年前就已經因傷辭去大統領一職了嗎?居然藏在陽城?”

離菁瑤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

現在她才終於明白,陛下到底因為什麼會如此忌憚離無極出現在陽城了。

“沒錯,這五年之間,他應該一直隱名埋名,藏在陽城外的深山中,不問世事,不過沒想到卻被離無極追查到了下落。”

“離無極之所以找到他,應該是想從他嘴裡打聽一些當年的舊事。”

仝卓遲疑了一下,緩緩答道。

“死了也好,本宮記得,當年的事,他也有參與,怪不得會被離無極所殺了。”

離菁瑤點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仝卓躬著身,沒有再說什麼,因為當年的事,本就是禁忌,尤其是在這宮牆之內,更是不能擅自提起,否則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離安侯呢?這次他又立了大功,本宮得好好賞賜於他!”

離菁瑤沉思片刻之後,收回了思緒,想起了離無極,大聲問道。

“離安侯負了傷,正留在陽城養傷,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返回都城。”

仝卓拱手答道。

“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離菁瑤一聽,立刻擔憂的追問道。

“殿下不必擔心,傷得不算重,沒有生命之憂,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仝卓搖著頭解釋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

“這樣,你立刻通知陽城府衙,想辦法查到離安侯的棲身之所,派陽城最好的醫士去為離安侯治傷。”

離菁瑤鬆了口氣,遲疑了一下,大聲說道。

仝卓答應了一聲,立刻前去傳訊。

離菁瑤背起了雙手,在大殿中踱起了步子,嘴角洋溢著一絲抑制不住的笑容,如果真的確認離安侯並非離無極,那她今後就可以和離安侯放心交往了。

...

陽城。

春回客棧。

離無極靜靜的坐在坐榻上喝著茶,由於受了傷,失血過多,臉色看起來越發的蒼白了。

此行匆忙,路途勞累,再加上傷勢,來到客棧請醫士治過傷之後他便睡了,醒來便是次日晌午了。

狄龍恭敬地跪坐在對面,時不時的為離無極杯中續著茶水。

整個客棧之中,只有離無極這一個客人,但是門口卻早已掛上了客滿的牌子,不是因為離無極直接包下了這間客棧,而是因為這客棧本就是天淵的產業。

離無極還未進入陽城之前,曹子安就已經飛鴿傳書告知客棧的老闆,準備好迎接少主公的到來了。

“有什麼訊息嗎?”

離無極一邊品著茶,一邊淡淡的問道。

“五行司的那把大火,放的不小,陽城守軍足足廢了半日的時間才將火勢撲滅,一場大火,已經把所有的痕跡全都燒沒了。”

“根據眼線回報,公子離開之後,血熾的人緊隨其後,也進了山,不過並沒有和五行司的人和東宮的人打過照面,三方勢力都去了,但卻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狄龍拱手一禮,緩緩答道。

“想來他們的目的不單單是隻為那個死了的我吧?”

離無極笑了笑,緩緩說道。

“多半也有段鴻博的緣故。”

狄龍點著頭說道。

“都城那邊呢,可有什麼訊息?”

離無極撇嘴冷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女帝已經將您的屍體掛在了城門之上,說是昭告天下什麼是亂臣賊子的下場,但依屬下看,她是想借此為誘餌,吸引國師舊部和太子舊部吧。”

狄龍遲疑了一下,認真的分析著。

“恐怕她原本並不希望我就這麼死了吧。”

離無極輕哼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道。

“對了公子,陽城府衙的人早上剛剛來過,說是帶著陽城最好的醫士,要為您治傷,被屬下擋回去了,應該是奉了東宮的指令。”

狄龍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頓了一下之後,拱手說道。

“她倒是有心,下次回到都城之時,她對我的態度,應該會變化很大吧。”

離無極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狄龍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罷,從此刻起,世間再無前朝皇太孫,也再無離無極。”

離無極沉默了片刻,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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