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樓。

“好,我已經把夜羽宮改名為天下第一樓,經營模式不變,還是藝館,不過我給它取了個新的名號,叫作夜總會。”

“近期之內我會修改一些東西,讓它多增加一些以前沒有的特色,所以打算讓小小去做那兒的掌櫃,打理那裡的生意。”

“他一走,拉斯維加斯就有了空缺,老曹得負責天下第一樓和拉斯維加斯外的所有產業,抽不開身,所以只能你去了。”

離無極看了看在場的幾人,緩緩說道。

“我去拉斯維加斯嗎?”

聽了離無極的話,姬無雙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臉上露出了一絲難掩的失望。

“有問題嗎?”

離無極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噢,沒有,沒有...”

“全聽公子安排。”

姬無雙急忙搖著頭,勉強擠出了滿臉笑容,恭敬地說道。

她沒有想到,離無極居然會把那麼重要的地方交給龐小小,只給了自己一間賭坊。

“兄長,我行嗎?”

“拉斯維加斯的生意我才剛剛熟悉,天下第一樓是更大的場子,我擔心會讓兄長失望。”

龐小小遲疑的轉頭看向了離無極,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說你行,你就一定能行,放心吧,如果遇到什麼不懂的,多問問無雙姑娘。”

離無極給了龐小小一個肯定的眼神,認真的說道。

“那就有勞無雙姐姐了,到時候恐怕免不了得給你添麻煩。”

龐小小遲疑著點了點頭,衝著姬無雙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說,好說。”

姬無雙擠出了一絲笑容,客氣的說道。

“好了,既然都定下來了,那就這樣吧。”

“都早點回去歇息吧,行李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隨我一同前往。”

離無極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眾人起身告別了離無極,緩緩退出了房間。

姬無雙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悶悶不樂。

原本幾日未見離無極,心中十分思念,好不容易盼回來了,卻發現離無極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龐小小的身上,對她越發的冷淡了。

一想到剛才離無極居然將自己親手熬製的湯羹讓給龐小小,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

...

次日。

拉斯維加斯。

隨著命案的告破,賭坊也取消了限制令,重新開門營業,憋了好幾日的賭客們紛紛趕來,讓平靜了幾日的拉斯維加斯再次熱鬧了起來。

接近晌午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賭坊的門口,趕車的是一名年過五旬的老僕,穿著樸素,面容和善。

隨著馬車挺穩之後,從車廂中走出一名中年人,穿著並不華麗,臉上帶著一絲輕佻的笑容,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望著頭頂牌匾上那幾個看似與西域息息相關的大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主人,到了。”

老僕拱手一禮,輕聲說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徑直走進了賭坊。

一進賭坊,中年人就被裡面熱鬧的氣氛吸引了目光,尤其是那幾名穿著清涼,端著果盤到處溜達的美豔女子,看得中年人兩眼直放光。

“早就聽聞此地與眾不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中年人搓著手,有些激動的說道,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賭桌上那些新奇的賭局,還是那些清涼女子。

很快,中年人便找了一張人數最多的賭桌,掏出了一大把銀票,一邊學著玩兒法,一邊開始下注。

幾局下來,中年人屢戰屢敗,無奈的只能看著自己的銀子全都跑到了莊家的面前。

不過中年人並不氣餒,反而越玩兒興致越高,下的注也越來越大,反倒是讓跟在身邊的那名老僕越來越緊張。

由於這邊賭得越來越大,吸引了不少其他賭客的目光,漸漸地有人圍了過來,看著這名揮金如土的中年人,議論紛紛。

二樓走廊中放著一張桌子,曹子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觀察著樓下發生的那一幕。

一名手下站在邊上,時不時的為曹子安將桌上的酒杯斟滿。

“宗主,那人已經輸了不少了,都一個時辰了,一把都沒贏過,銀子都快輸完了。”

“這有點反常啊,按理說咱們的人都經過訓練,不可能一直讓賭客輸個沒完啊,總會放幾次水啊。”

手下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他口中的宗主,就是曹子安,前段時間,離無極已經命曹子安和能聯絡到的龐旬舊部都取得了聯絡,而且為了方便行事,給這些人取了一個名為天淵的名字,曹子安便是天淵的宗主。

“他是故意輸的。”

曹子安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名正在一邊輸錢,一邊發出朗朗笑聲的中年人的後腦勺,沉聲說道。

“故意的?!他為何這麼做?!”

“難道是來砸場子的?!”

手下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也許,他是衝著公子來的。”

“這樣,你速去天下第一樓,將這件事稟報於公子,請公子定奪。”

曹子安思索了一下,沉聲說道。

手下答應了一聲,立刻下了樓,迅速離開了賭坊。

緊接著,曹子安又叫來了今日剛到賭坊熟悉生意的姬無雙,到一樓叮囑中年人那一桌的荷官,想辦法將贏來的銀子輸給那名中年人一些。

以荷官的能力,想要輸錢給賭客,那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未經允許之前不敢擅自做主而已。

...

天下第一樓。

離無極站在三樓一間房間內,透過敞開的視窗望著皇宮的方向,微微皺著眉頭。

從天獄到九幽界,再從九幽界到這裡,光是這一段距離,他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血雨腥風,與地下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與衙門之間的爾虞我詐,都曾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他必須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否則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至於能不能走到最後,完成自己所有的計劃,他心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他註定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必須堅持走下去,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為了那些活著的人。

雖然這些人曾經跟自己毫無關聯。

“兄長?”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龐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離無極的身後。

“怎麼了?”

離無極收回思緒,緩緩轉過了身,露出了一絲輕柔的笑意。

“拉斯維加斯那邊來了人,說是曹宗主有事讓及時稟報給兄長。”

龐小小指了指門外,緩緩說道。

離無極聽完,轉頭看向了門口,發現一名手下正在焦急的看著他,於是招了招手,將那名手下叫進了房間。

“公子,賭坊來了一位客人,財大氣粗,玩兒了一個時辰,一把都沒贏過,而且不但沒動怒,反而滿不在乎,還在那兒一直哈哈大笑。”

“曹宗主懷疑,那人是故意輸的,應該是個賭術高手,可能是衝您來的,請您定奪。”

手下恭敬地行了一禮,焦急的說道。

聽了手下的話,離無極不由得眯了眯雙眼。

“走,過去看看。”

離無極沉思了片刻,隨口說了一句,告別了龐小小,徑直向外走去。

事情過於反常,他必須得過去看看,即便是再無能的賭客,也不可能一直輸,而且賭坊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為了留住常客,有時候必須用一些手段來讓輸錢的賭客嚐點甜頭。

十賭九輸,就是這個道理,總有一局是讓你贏的,否則你去過一次就不會再去。

很顯然,那個素未謀面的中年人,一定是個賭術高手!

手下答應了一聲,急忙快步下樓,為離無極準備馬車。

一直默默地站在離無極房間外的陸遠也一聲不吭的跟著下了樓。

很快,離無極便乘坐著馬車一路向拉斯維加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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