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

二房院中。

聽到喊聲的蕭弘興在震驚之後,急忙丟下了手中的炒勺,急匆匆的跑出了廚房,一眼就看到了正現在院門口的離無極。

“公子,您怎麼來了?!”

蕭弘興不敢相信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離無極,欣喜的問道。

離無極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除了陸遠和曹子安,還有十幾名抬著箱子的隨從。

“今日是你母親的壽誕,我怎能不來?”

離無極笑著說了一句,接著示意身邊的十幾名隨從將抬著的箱子分別抬進了正廳和廚房。

“公子,這是?”

看著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箱子,蕭弘興有些茫然的問道。

“既然是來參加壽誕,怎麼能空手來呢?”

“那些是我從淄博居帶過來的酒菜,一會兒還得麻煩你拾掇的裝盤整理。”

“至於裡面的那些,是我給你母親準備的一些壽禮,不算貴重,你可別嫌棄。”

離無極笑了笑,指了指抬進廚房和正廳的箱子說道。

“這…”

“多謝公子!”

蕭弘興遲疑了一下,感激的拱手行了一禮,眼眶竟似有些溼潤了。

他從未想過離無極會來,而且還帶了這麼多東西。

那日之所以到望春酒樓喝悶酒,一方面是因為捱了打而鬱悶,還有一方面就是因為無法為母親過一個像樣的,熱鬧的壽誕。

對於離無極的不請自來,蕭弘興的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朱鶴軒也隨著蕭弘興走出了廚房,目睹了剛才的一切,由衷的為蕭弘興感到高興。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蕭弘興居然還有離安侯這樣的朋友。

“這位是?”

離無極也看到了朱鶴軒,緩緩問了一句。

“哦,公子,這位便是在下提到過的戶部尚書之子,朱鶴軒。”

蕭弘興回過神來,急忙做著介紹。

“在下朱鶴軒,見過侯爺!”

朱鶴軒急忙跪在地上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今日我是來參加壽宴的,不必這麼多虛禮。”

離無極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公子,別站著了,您趕快進去坐吧,我弄好之後再去陪您好好多喝幾杯。”

蕭弘興急忙招呼離無極到正廳中落座。

“多準備幾副碗筷,一會兒還有別的客人。”

離無極笑了笑,緩緩說道。

“還有客人?誰啊?”

蕭弘興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

離無極饒有深意的看了蕭弘興一眼,並未多說。

蕭弘興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多問,重新返回了廚房,開啟了地上的箱子,將裡面的菜餚一一裝盤。

“蕭兄,你之前可沒有說過你居然和大名鼎鼎的離安侯有交情啊?”

朱鶴軒一邊幫忙,一邊說道,言語之間似乎有些羨慕。

“我們的確相識,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侯爺會來,更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今日是我母親壽辰的。”

蕭弘興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過此時的苦笑,與剛才的苦笑所含的意思,早已不同。

朱鶴軒也沒有再追問,默默的在一旁幫著忙,眉宇之間若有所思。

“蕭兄,你快看,誰來了!”

正當朱鶴軒幫忙把兩盤菜餚端入正廳返回廚房的時候,突然驚訝的招呼著蕭弘興說道。

疑惑的蕭弘興遲疑了一下,快步來到了廚房門口向外看去,緊接著同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只見院落之中,又來了三位客人,居然是現任蕭家家主雲白凝,以及蕭文啟與蕭暮秋!

看到這三個人突然同時出現在二房院中,蕭弘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面露緊張。

正廳之中。

“見過侯爺!”

隨著三人緩緩走入之後,衝著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離無極恭敬的跪地行了一禮。

“三位請起。”

離無極笑了笑,抬手示意著說道。

三人緩緩起身,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和地上蓋子已經開啟的一隻只放滿壽禮的箱子,神色各異。

離無極準備的壽禮,不是什麼金銀珠寶,只是一些常用之物,雖然算不上什麼價值連城,但是一般人家也用不起。

由此可見,離無極和蕭弘興的關係,絕非一般,面前的三人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這一點。

“坐吧。”

“稍等片刻,蕭公子馬上就來。”

離無極抬手示意了一下,客氣的說道。

三人誰都沒有說話,互相看了看,默默的坐了下來,不知道離無極突然將他們叫來二房院中是想幹什麼。

離無極抵達蕭府之後,一邊命府中下人帶自己到了這裡,一邊又命人去請在座的三人。

雖未表明緣由,可是離安侯親臨蕭府,他們又不得不來。

不一會兒之後,蕭弘興終於將所有菜餚都端上了桌,也在離無極的授意之下坐在了離無極的旁邊。

由於蕭弘興的母親本就臥病在床,所以雖然今日是為她準備的壽宴,但卻依舊不能親自入席。

“讓我們先為壽星乾一杯吧,祝她早日康復,長命百歲。”

離無極端起了酒杯,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淡淡的說了一句,仰頭一飲而盡。

在座的眾人點了點頭,一一照做,不過心裡卻各自盤算著。

“明日我會請都城最好的醫士到府上為你母親診治,放心吧,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會盡力治好你母親的病。”

離無極轉頭看著蕭弘興,認真的說道。

“多謝公子!在下感激不盡!”

蕭弘興一聽,立刻恭敬的跪地行禮,滿臉感激。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在為母親求醫尋藥,可是奈何囊中羞澀,時至今日,也只能透過藥物來勉強續命。

如今離無極親口答應他願為母親治病,他怎能不感激涕零。

而一旁的雲白凝和蕭文啟卻顯得臉色有些難看,堂堂蕭家人,如今卻需要外人來救,傳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治病的事兒說完了,有件事,恐怕還得麻煩雲夫人。”

離無極親手將蕭弘興扶了起來,接著轉頭看向了一旁雍容華貴的雲白凝,笑著說道。

“侯爺請說。”

雲白凝拱手一禮,緩緩說道。

上次見離無極的時候,雲白凝還並未像今日這樣恭敬,言談舉止之間還有許多透在骨子裡的高傲,甚至眼神還有些嫵媚。

可是自從有了離安侯親手斬殺前朝皇孫離無極的傳聞之後,蕭家上下就再也不敢不把離無極放在眼裡。

“今日之後,把蕭家的鋪面挑幾間交給蕭弘興打理吧。”

離無極笑了笑,緩緩說道。

聽了離無極的話,雲白凝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面色驟變。

“憑什麼?!”

雲白凝坐的住,可是一向跋扈的蕭暮秋卻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了身,不服氣的質問道。

“就憑他是我的人,更是蕭家的人!”

離無極轉頭看向了激動的蕭暮秋,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淡淡的說道。

“他就是個書呆子,除了會讀書,什麼都不會!”

“把鋪面交給他,不是早晚得關門大吉嗎?!”

蕭暮秋遲疑了一下,一手指著蕭弘興,不滿的說道。

“那是他的事,就不勞你擔心了,讓他自負盈虧即可。”

離無極抿嘴一笑,淡淡的說道。

“不行!我…”

“秋兒!”

蕭暮秋還想爭辯,卻被雲白凝直接厲聲喝止。

“這蕭家如今到底是誰在當家?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離無極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蕭暮秋,不屑的說道。

“小女管教不嚴,還請侯爺莫怪。”

雲白凝急忙拱手一禮,恭敬的說道。

“那雲夫人覺得如何?”

離無極笑了笑,端詳著雲白凝,自顧自的輕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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