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屍體的地方在皇宮密室裡。

這裡面放了很多很多冰塊,司丞錦為了盛蓮兒硬生生在帝都造出了極寒之地。

“小心。”司丞錦扶著盛潔柔,“這就是蓮兒的屍體。”

她已經被收整了妝容,看上去居然像活得一樣。盛柔兒看的驚心,彷彿又回到了她親手殺死盛蓮兒然後嫁禍給溫昭陽的那個夜晚。

盛蓮兒一屍兩命,溫昭陽落得了毒婦名頭,更離間了她和司丞錦。

誰會知道司丞錦後面會成為皇帝呢,她不由得翹起嘴角,天生就該她做皇后。

盛蓮兒再算計又能如何,還不是給他做了嫁衣。

“嗚嗚嗚。”她趴在冰棺上,已經哭了起來,“姐姐死的好慘,柔兒想到那晚就心好痛,溫貴人雖然作惡多端,但柔兒想到要取她的心頭血還是感覺好殘忍,錦哥哥,能不能讓柔兒也為姐姐做些什麼?”

她看了眼連玦,淚眼裡滿是天真,“如果可以,錦哥哥儘管讓人多取一些心頭血,這樣白骨丹的功效是不是就會變強?柔兒想把他們二人都救活。”

“不要亂講!”司丞錦打斷她,道,“你知道取心頭血的意思嗎?取了心頭血人必死無疑,柔兒你善良也要有個度,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盛潔柔咳嗽幾聲,凍得有些發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這是柔兒的姐姐,錦哥哥的好兄弟。”

司丞錦呆愣地看著她,沒想到她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雖然他沒說,但她知道自己想救活連玦。

司丞錦還是大受感動,他解下自己的披風披給盛潔柔,“蓮兒如今也有了重新活過來的機會,柔兒你只管做個好妹妹便是,等朕為蓮兒加冕的那天,可以讓她給柔兒找個好夫婿。”

他給她貴妃的名頭,只是想給她權力,從來沒想過要佔有她。

她在皇宮一天,他就保她一天平安。

至於她的身子,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佔有。

以後如何,他會給她最大的選擇權。

盛潔柔心底恨的要死,但臉上依然堆著悲嘁的表情:“錦哥哥要讓姐姐做皇后?”

“自然。”司丞錦看向冰棺,“邊疆那次,蓮兒捨身救我,後來又慘死溫昭陽手中,朕……終是對不住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說不出那個愛字。

他對盛蓮兒的感情,大抵只有愧疚。如果要說愛,早就隨著溫昭陽殺死盛蓮兒的那一刻,徹底消失殆盡了,他和愛無緣,從此只有恨。

恨她狠毒,恨她殺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後還能坦然求嫁。

盛蓮兒還是一臉安靜地躺在冰棺裡,看上去好似歲月靜好,只有盛潔柔才知道她有多麼表裡不一。

皇后?

呵呵,只怕她沒命做。

死人就要永遠做死人,怎麼可能活呢。

白骨丹畢竟是傳說,她動什麼樣的手腳,只要隱秘一些,盛蓮兒活不過來也不會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錦哥哥,咳咳。”盛潔柔看了眼密室門口,一臉驚訝,“溫……溫貴人來了。”

溫昭陽依然蒙著布條,碧落扶著她走的跌跌撞撞。

“連玦就躺在這裡嗎?”

碧落點點頭:“奴婢看到連公子了。”

司丞錦的眼神彷彿淬了冰,溫昭陽的身子很單薄,哪怕來這裡都穿的極少,好似宮中的人苛待了她一樣。

他每次守著她,她都不會醒來。

他一走,她就會轉醒。

他自嘲地冷笑一聲,真不知道為這麼一個毒婦擔心什麼。

“夢裡還在喊朕的名字,朕一離開你就偷偷跟著過來見連玦,溫貴人真是心繫他人。”

“司丞錦!連玦他已經死了,你可不可以嘴下留情一些?”

“連玦?溫貴人不是最清楚他為誰而死?”

溫昭陽呆愣住,久久緩不過神,末了才說一句:“為我。”

司丞錦這次沒有發脾氣,也沒同她計較,只是盯著溫昭陽,好似看一個死人:“溫貴人不要碰到蓮兒的棺材,朕怕你碰髒了她。”

“連玦……”溫昭陽終於摸到了連玦的冰棺,她沒有回答司丞錦的話,好似當所有人不存在,她雖然看不見,卻又好像看見了連玦一樣,動情地說著,“你等等我,再等我兩日,我就來了。”

這副場面,深深地扎進了司丞錦的眼睛裡。

“咳咳,錦哥哥。”盛潔柔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溫昭陽的機會,那個瞎子居然能偷偷跟到這裡來,“碧落也穿的好單薄,要不要讓侍衛給他們二人送件衣物過來?”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司丞錦。

“碧落,是你帶著溫昭陽過來的嗎?”

“皇上!連公子對公主有大恩,那蝕心……”

溫昭陽大聲制止:“碧落!”

“你們又玩什麼把戲?”司丞錦臉色一寒,“碧落你可是跟蹤了朕?”

溫昭陽心裡一抖:“不,不是碧落,是我跟著皇上的香囊味道追過來的。”

盛潔柔臉色一變,但剎那間恢復正常。

“香囊?”她問,“溫貴人的鼻子這麼靈敏?”

碧落悄悄站在溫昭陽前面,擋住了盛潔柔的視線。

她看不清溫昭陽的表情,剛想深究,就聽司丞錦說:“罷了,柔兒,我們回吧。”

連玦的死,和他畢竟有關係。

他生前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人死了就該一筆勾銷了。

“可是……”

溫昭陽私自過來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司丞錦是在袒護她和碧落?

想到這裡,盛潔柔額頭微鎖,弱弱道,“只盼溫貴人不要驚擾姐姐就好。”

司丞錦一個眼神過來,就有人將溫昭陽主僕二人強行帶了出去。一時之間,密室裡都是溫昭陽哭喊的聲音,她反反覆覆喊的都是連玦。

司丞錦想到盛潔柔說的二人私通的事兒,臉上早已陰雲密佈。

他一言不發地上前,看都沒看盛潔柔抱起溫昭陽就走了。

當晚,司丞錦再次留宿溫貴人宮中。

獨自一人回寢宮的盛潔柔幾乎要咬碎了牙齒。

她居然還比不過一個瞎子?!

經過今天密室一室,她絕對不信司丞錦會痛痛快快的取了那賤人的心頭血!

他竟然真的還愛她!

她恍然明白,盛蓮兒就算死了,也沒能比過溫昭陽。

“浣溪!”她再次將宮裡的東西砸了個遍,心頭的火才微微消下去幾分,“本宮吩咐你做的都安排好了嗎?”

“回娘娘的話,一切準備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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